第16章 线索
工业区，佛伦钢铁厂的附近，晚间六点半。
林朝雨看着工人们开始下班，迅速观察到一个较为年轻的人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年轻人还是比之上了年纪的工人们更敢于‘反抗’，直接问他们可能更容易些。
林朝雨隐藏在较远的地方，看着青年即将进入一件较为陈旧的楼房里，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家了。
如果青年回到家里，再去突兀的请他问事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林朝雨在胸口佩戴上卡牌师协会的徽章，然后也不隐藏，直接上去拦下他问道：
“你好，我是卡牌师协会接了调查委托的一位卡牌师，想在你这里了解一些事情。”
直接表明身份没有别的含义，就是希望代表神秘、代表非凡力量的卡牌师身份能够唬住他，免得浪费扯皮的时间。
果然，对面那位青年看了他刻着“下午茶”的徽章一眼，目光中透出些许忌惮，身体也不自觉地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助道您？”
多尼·安纳威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却是卡牌师的人不禁也用上了尊敬的用词。
卡牌师啊，要是我也是卡牌师就不需要做这种当牲口用的工作了吧，为什么我不是......多尼眼中蕴含羡慕，更深处隐藏嫉妒。
林朝雨简单整理言辞地说道：
“你们的前主管舒克比·菲利普被暗杀，他是怎么死的？那天是什么情况？”
多尼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舒克比主管的死被人在厕所发现，当时他面色青黑，法医判断是中了某种魔物毒素在幻觉中窒息而死，为了防止他尸体腐烂后将病毒传播出来，当日就火化了。”
引起幻觉的魔物毒素......这东西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获取的吧，谁有这个能力，仅仅为了暗杀一个钢铁厂的主管？
除非魔物毒素对他来说多得是，非常廉价。
但这不合理，抓捕一只魔物可不简单，一个会有毒的魔物更难，它的毒怎么想都不会便宜啊。
“你们不害怕吗？主管死在厂里，有人在你们厂里下毒。”
林朝雨暂时想不清楚，随即问了一个他比较在意的问题。
“怕？为什么要怕，那死猪将我们当牲口，不死就往死里用，我们之前很多同事都因为这个原因患上了各种疾病，过度劳累、污染病什么都有。
“而且患病的人无法工作后，他就直接踢走，一点补偿都没有，还以没有完成任务为由克扣工资，他死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多尼越说越激动，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有点让人怀疑下毒的事是不是就他干的。
“这么看来确实该死。”林朝雨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毕竟出了人命，不管凶手有何动机，我们都必须确认他是谁，避免他继续伤害无辜。
“像是舒克比这种人，应该交由治安局羁押，而不是为了一时冲动葬送两个人的一生，对吧。”
林朝雨说的这些都没有意义，世界不同，问题性质不同。
他只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试图用语言引导青年工人说出更多的线索而已。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舒克比这种人有的是办法在我们报告治安局之前让我们先死一步，为了还能继续工作，我们只能被他当牲口用。”
多尼愤恨地说。
“至于怀疑的对象，抱歉卡牌师先生，我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总不能是我们这些厂里底层工人吧，普通的毒药都不是我们能拿到的，跟别说魔物的毒，至于那几个因病被踢走的人更不可能，没有工作的他们，不是病死就是饿死。”
多尼表情无奈，迫于卡牌师的压力他已经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林朝雨该问的也差不多了，他望向多尼：
“最后一个问题，那几个被患病的人是谁，住哪里你知道吗？”
既然一个人问不出来更多的线索，那么就再找几个人，而那几个患病被开除的也没有青年说的那么不堪。
青年与工厂其他人是一部分人，生活和所见所闻在一个环境中都差不多，患病被开除是产生差异的另一部分，算是不同样本，找他们可能比工厂其他人还要有用些。
“不是，肯定不会是他们的，找他们有什么用？”
多尼无法理解，他说这句话只是单纯的不想别人否定自己的想法。
“调查当然要尽可能不放过各种细节啊，要是你直接知道凶手是谁还需要我来找吗？”
林朝雨直接把心中的吐槽说了出来。
“呃，也是。”多尼楞了一下，您是卡牌师您高兴就好，“被舒克比开除的有四个人，贝尼托、乔、沙达里、博特，他们都住在工业区，不过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原来如此。这10便士算是耽误你的一点时间吧。”
林朝雨掏出一张纸币做为青年为他解答的报酬，就便让他离开了。
“非常感谢。”
多尼惊喜的神色抑制不了，10便士并不少，他不想拒绝。
望着青年离开的背影，林朝雨有些沉默...博特，这个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他在脑海中回想，潜意识在帮助他在繁多的记忆中筛选，很快一幅画面出现。
一只巨大的魔物吃着人类的手臂，周围有三个人，毛绒领长外套的生命学者克诺尼、戴白手套穿正装的男人，以及融合魔物变成人不人的家伙。
林朝雨记得，在最后他收回樱岛麻衣时透过感官共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个正装男子说的好像就是“博特，看来基达尔很喜欢你的手臂”什么的。
那个魔物人就叫博特！
如果他就是佛伦钢铁厂被舒克比开除的博特，那么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假设他就是凶手，选择用魔物毒素使舒克比在幻觉中死去，不是因为魔物毒素真的很廉价，而是他自己就已经是魔物了，他自己就能产生毒素！
林朝雨感觉真相近在眼前，巧合的概率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