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倒霉的指导老师
自从那天拒绝后，北原泷的生活再次平静下来。
上课，读书，打工。
偶尔跟路山望和藤斋太郎一起出门玩。
唯一有些波动的，大概是测验成绩从前三十名跳到了第二名，让班级的同学们都有些惊讶。
看向他的视线有种“学霸竟在我身边”的既视感。
时间很快来到二月份，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气温又遭遇了寒流，街上爱美的姑娘们在jk服外多套了几层衣服。
从四谷站下车，走过长长的的一段路，沿着栽满樱花树的人行道进入学校，正遇上吹奏部的招新演奏。
四周围满了人，好像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原定的吹奏学员不够了，需要临时征召。
北原泷站在原地听了一会，曲子没听出来，旋律倒是很优美。
进入教学楼，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方柜，换上室内鞋。
一路来到c-1班，坐到座位上，路山望和藤斋太郎正在聊新一季动漫里的出彩表现。
北原泷的出租屋里没有电视，只能看网络版，进度比两人要慢得多。
结果就是被剧透了一脸，连带着那点对动漫的兴趣也烟消云散。
“这个也不适合我啊。”
翻开笔记本，北原泷将自己列举出来的“动漫”用力划掉。
那天的远坂老师说的没错，对于自己的人生，他大概是怀着一腔热血却又无所适从的心声。
不过，那又如何呢？
他有的是时间，只要人站在这里，便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这句话后边应该配个意气风发的俳句，但我没学过。”北原泷心中默默道，思索着是不是可以找个俳句合集来看看。
“北原。”
教室外传来班长的喊声，“远坂老师叫你过去一趟。”
合上笔记本，北原泷站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声音冷冽，仿佛含着冰块。
北原泷推门进去，办公室里除了远坂惠，还有一乃老师正在备课。
“知道我这次叫你来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
“要不要猜一猜？”
“一乃老师？”北原泷请求救援。
“其实是吹奏部的事啦。”
一乃老师笑着说，“由我们学院牵头，三间高校的高三学生被集中在一起，将在这段时间进行文艺汇演的排练。”
“那岂不是要耽误全国大赛？”
这种提议也能通过，三个高校全都不准备参加全国大赛了吗？
明明高三年级的平均吹奏水平才是最高的，全都被其他赛事“借走”，整个社团的质量肯定要降一大截，说不定连全国大赛都进不去。
“正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吹奏部才会临时招人。”
远坂惠补充说，“目前低音大提琴乐手的席位还差两个，我看你考学时提交上来档案有在中学管弦乐兴趣部担任乐队小提琴首席的经历，对高中社团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北原泷仔细考虑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拒绝了。
原因并不复杂，他只是对音乐提不起什么兴趣，仅此而已。
“回到班级后，请把路山同学喊来。”
远坂老师下了逐客令，一乃老师撅撅嘴巴，用一种“我家孩子脾气不好打扰到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的表情看着北原泷。
真是天使啊！北原泷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错。
回到教室转告给路山望，路山望回来又转告藤斋，来来回回班级里有过乐器经验的学生都被聊了个遍，最终决定入社的也只有三个人。
一年级尚且如此，早已熟悉社团生活的二年级学生就更不必多说了，北原泷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今年的吹奏部默哀。
也不知道吹奏部的指导老师是谁，真是够倒霉的。
下午。
前往文学社的路上，北原泷见到了吹奏部的指导老师。
“啊，居然是远坂老师！”
看路山望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在学校里的传播程度了。
北原泷尽量抚平翘起的嘴角，为尽职尽责的远坂老师送上最崇高的敬意。
后者没有理他，保持着学校里一贯的冷淡作风。
藤斋太郎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加入吹奏部了，虽然他的圆号位置早就爆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社团大楼分别，登上楼梯的时候，正遇上下楼的秋野岚。
这个可爱的姑娘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下楼梯的时候也蹦蹦跳跳的，“啪嗒啪嗒”地击打在白瓷砖上脚步，像是击打小鼓的鼓手。
唯有在遇上北原泷的瞬间，这个小鼓才瞬间停顿，有些不知所措。
北原泷看出她不想打招呼，故意当做不认识，但少女身后的人不乐意了。
“北原？”
那个人直盯着他，有些疑惑，“你是北原吧，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
北原泷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前身去聚会时见过的女学生。
好像是叫……瑠美？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你们聊的似乎蛮开心的，贸然打扰有些不太合适。”
秋野岚点了点头，正要往下走，被瑠美一把拉住。
“什么贸然打扰，你知道秋野去找过你多少次吗？”
“忽然就搞失踪，秋野可是很担心你的！”
她忽然就爆发了，声音很大，有几个社团都停下了活动，探出头来围观。
“瑠美，不要。”
秋野拉住自己的朋友，“我和北原已经不再相处了，别给他添麻烦。”
“说是不再相处，但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消沉吧？”
瑠美立在原地，矛头直指北原泷，那股气势，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
只是。
告白被拒绝，不是本来就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难道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去？北原泷看向秋野岚，目光有些好奇。
他以为这件事早就人尽皆知，毕竟就连路山望和藤斋太郎都照顾了自己一个月。
结果却被隐瞒下来了？
秋野岚抿了抿唇，拉动瑠美的衣角：“瑠美酱，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啦。”
“什么嘛，明明很有关系……”
瑠美还想再说什么，结果一个身影的出现，让她下意识闭上了嘴。
一身标配校服的梅雨清姬，缓步爬上楼梯，柔顺到好像泉水的墨色长发，盈盈一握的腰肢，完美无瑕的长腿夺走了楼道里光芒，让这一瞬间的世界失去了声音。
“来找你的？”
这位文学部部长撇了眼自己的部员，“尽快处理好，不要把情绪带到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