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至少合法的恋爱
周六的上午，学校要上半天课，中午就可以离开。
当然也可以留在社团大楼参加社团活动，照例下午五点放学。
上完早课，北原泷和藤斋太郎，路山望去吃了开在四谷站旁边的川谷拉面。
就餐的基本都是附近的高中学生，除了圣安的校服，还有藤川私立，奈雪私立女子高校。
拉面的味道不太好，可能是中午太忙了，无法顾及口味，吃完三人又去买了零食，边吃边往回走。
走上樱花大道的时候，藤斋太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北原泷。
“北原，中午继续练琴？”
“嗯，”
北原泷点了点头，“多训练两个小时，然后去图书馆自习。”
“自习啊，仔细想想期末测验也要到了……”
路山望一脸纠结，又不开口，让人搞不清楚到底在纠结什么。
藤斋太郎舒了口气，愤懑地说：“田径部要一直训练到下午五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跑的。”
“？”
北原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和我练琴有什么关系。”
“北原，冷漠的内心暴露出来了。”路山望举手道。
“不好意思。”北原泷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地道了声歉。
“当然是只有琴声才能浇灭我心中的怒火了。”藤斋太郎一副难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下去的憋屈表情。
没有轻小说里由此与女主角结缘，并产生情愫的剧情，也没有旖旎的误会。
藤斋太郎，喜欢围棋不喜欢运动的普通男高中生，混进田径部里就像是羊儿入了狼群。
被强拉着上场，催促着共同加入锻炼……明明才只是第二天，他就双腿颤抖，快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啊。”路山望笑着拍了拍藤斋太郎的肩膀。
北原泷跟着拍了拍空出来的肩膀：“就这样一鼓作气，让城田同学刮目相看吧！”
“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没有坐在主角位……”
“藤斋！我早就怀疑你觊觎我的座位了。”
回到学校，去天台上练琴。
选择的是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第一乐章，一首很考验音准与技巧的曲子。
即使事先有准备，最开始的练习也非常坎坷。
好在事半功倍和二心足够给力，两小时的时间，最开始的一小段从磕磕绊绊到勉强能够入耳──这是梅雨清姬的评价，训练期间，她一直在旁边审阅文件。
除了最后这句评语，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一句话都没说。
真是个奇怪的人。
收拾好书包，北原泷在图书馆找了个清闲的角落，开始复习没有把握的部分。
往些日子里考过的试卷也都拿出来，着重回忆填写错误的地方。
所谓复习，就是将自认为没有把握的知识重新巩固，例如北原泷经常丢分的国语和英语。
学习复数的语言，最大的难题就是搞清楚语法，用法，和写法。
幸运的是，二心技能又在这方面起了非凡的效果，让他能够更好的将不同词汇的定义进行稳固。
虽然进度缓慢，但成果足够喜人。
如果能有既视感，大概就是他头顶时不时会冒出“英语经验+1”“国语经验+1”的标识。
这样想着，就连学习都让人感觉到幸福。
说到底，学生们抗拒的也不过是学习的枯燥，可一旦学习的过程中让人意识到有足够可预见的回报，就连枯燥也能够忍受下去了。
抱着苦中作乐，成就圣安最强的决心，直到下午三点钟的闹铃响起，北原泷才收拾起书包，回到教室里打扫卫生。
等到社团的时候，梅雨清姬已经睡去了。
蜷缩在沙发角落，浑身上下裹着空调被，像只偷偷睡觉的小猫。
拉开钢管椅，他默默站了一会，发现没吵醒梅雨清姬后，放心的走到鱼缸前，逗弄着活力不足的小河豚。
放松过后，就在小河豚桌前抱着书，静静地读下去。
等照射在他身上的阳光由金黄转变为橘红色，北原泷才取出自动铅笔，将书签上的字符涂抹掉。
“你居然真是来读书的？”
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北原泷转过头去，看着已经起床，靠坐在沙发上直视着他的梅雨清姬，脑袋上跳出几个问号。
“不读书我来做什么，这里难道不是文学部？”
梅雨清姬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说的对……北原泷从她的笑容里得到了这样的答案，然后就看见梅雨清姬转过身子，在隔壁的书桌上抽出一本《荆棘鸟》。
话题在此终结。
真是个奇怪的人。
北原泷收拾好书包，起身告辞。
来到社团大楼，稍等片刻，气喘吁吁地藤斋太郎和路山望出现。
边喝着饮料，边考虑明天的周末怎么去过。
还没决定好，北原泷在门口发现了那辆黑色轿车。
“差点忘了你这家伙有女朋友！”
“呸，你这厮不配与我们为伍！”
不等他说什么，藤斋太郎和路山望唾弃着，转瞬间就跑远了。
北原泷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叹了口气。
明明还想去秋叶原放松一下的。
坐进车里，后排很空旷，座位上只有宽松的羽绒服。
濑由真美坐在驾驶位，转过身子，墨镜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北原泷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泷，坐在前面吧。”她舔了舔诱人的嘴唇，嗓音有些沙哑。
“我拒绝。”北原泷冷淡地说，“在车上动手动脚是犯法的。”
“明明片子里演的不会被抓。”濑由真美明显有些不信。
北原泷直接闭嘴，至于片子里演的到底是什么，正不正经，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吧，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
“给你！”
濑由真美伸出手，露出一块小小的巧克力，“情人节的手工巧克力，块头小了些，但代表着的是我对泷绝对的爱！”
“情人节？”
接下巧克力，北原泷回忆片刻，想起来了。
台风到来的第二天就是情人节。
班级里的同学没少聊过，可惜最近事情有点多，完全忘记了。
打开包装纸，北原泷看着外观有些像是小泥球，里面溢出奇怪水源的巧克力，犹豫片刻，没敢下嘴。
“这是用什么做的？”
“当然是巧克力！”
“没加其他奇怪的东西？”
“……没有。”
“真美不会骗我，对吗？”
濑由真美侧开脑袋，咬咬牙道：“施展了能让泷更爱我的魔法。”
“是身体魔法还是药物魔法？”
濑由真美闭上嘴巴。
车辆打火，缓缓并入主干道。
北原泷用此生能发出最大的叹息声，回应了她的沉默。
“老板，在更爱我之前，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恋爱至少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