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特殊任务
“什么？你要跟执行部那群家伙出外勤？”汪琼听着杨欣打来的电话，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们小组实习不是过了吗？怎么还来？执行部现在这么缺人？连没毕业的学生都不放过。”
杨欣也有些捉摸不透，但这并不是没有过先例，而且她一个朋友跟她透过底，说这条指令是Adal下发的，也就是说，要求她跟随执行部再出一次任务，很有可能是上头某位大佬的手笔。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特地点了她这个还没毕业的学员去参加执行部的任务，如果不是她跟某位大佬结了仇，让人想在任务中除掉自己，那就是，她的资质被上头关注了，这是历练，也是机会，一个提前成为特派专员的机会。
杨欣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跟汪琼说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小声但仍有些嘈杂的背景音彻底没了，汪琼才开口说：“是强制要求吗？”
杨欣答：“当然不是，全凭自愿。”
“你想去就去，反正我也劝不住你。”汪琼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的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成为特派专员，我也相信你最终可以做到，但那太久了，你估计也有些等不起，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想去就去吧。”
杨欣有些惊讶：“你不拦我？”要知道，她之前想过好好表现，让上头注意到自己，干过一些出格危险的事，汪琼每次都会骂她好久，这次居然……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汪琼反问道，“而且我拦你你就能不去吗？反正我拦不拦你都要去的，那不如我好好鼓励鼓励你，也不至于到时候路上，你觉得自己没有依靠。”
“去吧，欣儿。”汪琼语气淡淡的，“我相信你能行的，我等你好消息。”
“嗯。”杨欣挂断电话，鼻头有些酸，真是好久没这么感动过了，看吧，她杨欣也是有人支持的，并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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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l的指令是发下去了，但任务内容却迟迟没有定下，日子一天天过去，银拽着自家主人和炼羽在世界各地玩了个遍，也没遇上哪怕一个需要特派专员出手的灵，星雅倒也想过随便找个什么心境把人拉进去就完了，但执行部的组织向来严密，根本轮不到她随便找个灵，那些小打小闹的心境就被驻守的执行员解决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还在吃喝玩乐。
这一个星期里，谢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就赖着曲星雅，她去哪他就去哪，熟稔得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
银明里暗里赶过好几次人，可每一次都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回来，而向来不擅长说话的曲星雅早已放弃，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竟也从和谢魈的默契中中觉出了几分愉悦。
总而言之，吃喝玩乐的这七天，曲星雅的心情还不错，算不上好，却比之前的几百年都要好。
或许他们以前真的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只是一个忘了，一个不说，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珍惜当下的重逢。
第八天早上，谢魈提着椰汁和煎饼果子敲开星雅的房门时，星雅正在跟叶塞宁打通讯。
准确的说，是星雅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银和叶塞宁叭叭叭地在说话。
“喏，早点。”谢魈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星雅，顺便堵上了后者准备拒绝的话，“别说你只是道残魂不用吃东西，我记得商是按人类造的，该有的功能都有。”
话被堵了，曲星雅也没那个兴趣再堵回去，认命地接过椰汁小口啜了起来，煎饼果子是给银带的，说起厚脸皮，银虽然不如谢魈，但也很社牛的，被赖了一周，她和谢魈也熟悉起来了，吃什么要什么都会吩咐谢魈，无他，但炼羽买的不称心而。
叶塞宁对他们居然这么快就熟络起来毫不意外，谢魈那是出了名的交际花，想跟一个人混熟只需要一个小时，何况这都七天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来主要是说一个灵的，在小玲珑空间那边，我想你们也许会需要，因为初步判断，那可能是苏静的灵。”
“苏静的？”银心想还真是瞌睡就给你送枕头来了，苏静的灵，一定能见到从灵渊回来后就失踪的沈慎，他们再把杨欣带上，这样所有的关键人物就聚在一起了，既能进一步搞清楚那个“搜神计划”，也能查查杨欣是哪里比较特别。
“对，我想你们一定会去的，任务安排已经发给Adal了。”叶塞宁顿了顿，又说，“苏静和沈慎都是我一手教授提拔的，真诚地希望您能给他们一个好结局。”
叶塞宁话里有话，银没听出来，只觉得有些奇怪，疑惑着应下了，但星雅听到这话，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叶塞宁和黎川联手布下的一个拙劣的请君入瓮局。
谢魈自然也听懂了，他迎着星雅下意识侧首投来的目光，笑着说：“他们估计是想要你帮个忙，苏静的死，许越失踪，看来都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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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内容定下了，杨欣收拾好行李，站在学院门口和汪琼告别。
“上面的想法估计就是我们想的那样了，S带队的任务，还要跨世界线，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成为特派专员。”汪琼实在感慨，“大家都觉得你肯定是第一个成为特派专员的，但我们都没想过居然这么早。”
杨欣笑着回她：“羡慕吧，据说商醒了，我这趟去，没准还能遇上商呢，要我帮你要签名吗？”
汪琼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一边说着“这不好吧？会不会有些麻烦商？”一边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本子掏了出来，满满一袋塞杨欣怀里，说：“都要签满！”
杨欣有些无奈，汪琼还在感叹：“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都快嫉妒了，那可是商欸，你说我现在杀了你顶上还行不？”
杨欣早就习惯了汪琼满嘴跑火车，此刻闻言只说：“你尽管来，上一秒我入冥界，下一秒你被通缉，一分钟内我俩就能在奈何桥见了。”
“去你的。”汪琼笑骂，抬脚就招呼了过来。
杨欣躲开她的攻击，很郑重地说了声：“再见了。”
汪琼被她这一秒严肃的语气逗笑了，也没当回事儿，只说：“再见。到时候回来，估计你的时间要比我快上不少，可别太想我。”
杨欣说：“嗯，不会想你的。”
汪琼听她这样说，又骂道：“没良心的，必须天天想我，记住没？”
杨欣很认真的点头：“记住了。”
这下是真的道别了，两人拥抱，挥手说再见。
汪琼不知道的是，这一声再见，就真的跟杨欣，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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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dal的一个传送点接上杨欣，银很礼貌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又见面了杨同学。”
“你们是……魈大人的朋友？”杨欣反应很快，“所以那天在办公楼下跟魈大人不是偶遇？你们是特地来找我的？”
谢魈解释了一句：“确实是偶遇，但我们也的确准备去找你，只是没想到刚下楼就遇上你了。”
杨欣警惕地看着银，问：“不知诸位找我何事？”
银挠挠头，说：“你别太紧张，找你就是问问调遣令的事，谢魈嘛，你知道的，天天泡在资料库里，黎川干脆就让他整理了下Adal的数据，然后就发现了这份调遣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商并未收到这份调遣令，也就是说，有人背着商把你进行了跨世界线的调遣，魈着手调查了一下，正好发现你要出这个任务，就跟过来了。”
这番话是早就商量好的，九真一假，由不得杨欣不信。
“那这个任务……”杨欣还是有些怀疑。
“哦，这任务就是测试你的，原本定的让Z带队，但沈慎失踪了你知道的，其他人又都有任务，正好我们闲着，就来了。”银说完又补了一句，“S带你，紧张吗？”
“紧张是不可能不紧张的。”杨欣笑了笑，眼睛里放着光，“但更多的是兴奋，能让S亲自带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杨欣很会说话，银也是个嘴闲不下来的，两人一路上叭叭叭地聊着，等到Adal给出的坐标时，已经混得很熟了。
炼羽存在感一直很低，曲星雅不爱说话，谢魈也不知怎么的今日有些沉默，银还以为这一路都会憋的难受，杨欣这么健谈，让她真的很高兴，总算有个人能在出任务的时候跟她东扯西拉的说话了。
虽然每次她说话炼羽都会接，但不得不说，炼羽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真的很死板严肃，银跟他扯不起骚话。几百年来银最爽的时候还是跟塞勒斯出联合任务，因为塞勒斯也爱扯这些不着四六的话，银跟他很合得来，但这样的时候毕竟太少，这几百年来银其实憋的挺难受的。
今天遇上杨欣，银的嘴就没听过，两人一直在天南海北的瞎扯淡，炼羽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满脸黑线。
有星雅的业火开路，他们在确定心境入口之后便畅通无阻，没什么虚妄的干扰能影响他们的，接下来只用在千万个记忆碎片中拼凑出个大概，或是找到最关键的记忆部分，就能揪出灵的核心执念，然后将之渡化。
在单人成灵的心境中有两个极端，或是极端的简单，执念只是老人寿终正寝时最想见的人没在身边，又或者极端复杂，一个人一生经历了太多，单拎出某件事来都是执念。
这个心境显然是后者，看到那些记忆碎片的第一眼，银就确定了这的的确确是苏静的灵。
炼羽都忍不住想这是生前受了多大的折磨，才能在死后将这些生命中的美好都记得这样清晰，让一个专司渡灵的特派专员都生出了灵，不得解脱。
杨欣和银都很沉默，也不再叽叽喳喳扯东扯西了，这些记忆都是那么美好，现在看来又是那么沉重。
你说苏静作为特派专员，难道会没有什么痛苦悲伤的回忆吗？肯定有，而且不少，可最后哪怕是成灵了，那些回忆也没有让她耿耿于怀，她放不下舍不掉的，都只是这些单纯的小美好。银见惯了那些拥有痛苦执念的灵，入的心境都是危机四伏的，一时见到这样的，竟有些怀疑自我，这真的是心境吗？
炼羽一贯奉信痛苦比美好更刻骨铭心，乍然见了这样的心境，也有些怀疑自我。
于是三个人呆愣在那，活像三只呆头鹅。
谢魈看着三只呆头鹅，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听不出来是不是嘲笑，他问星雅：“要看看吗？应该有不少信息。”
“看。”星雅扫了三只呆头鹅一眼，就差把“丢人”俩字直接说出来了。
银禁不住自家主人这种眼神，连忙拍拍脸回神，顺带还拍了拍炼羽和杨欣的脸。
谢魈没给三人解释的机会，只抬手一笼，那些记忆碎片便断断续续连了起来，大致就是三件事，那些属于苏静的记忆扑面而来，将几人都过了进去，像是看VR电影一样，他们切实的感受了一遍，苏静心中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