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遇即是朋友（2）
老大爷当民警多年，几个眼角风就快速弄清现场形势。也不等众人说话，抄起门后扫帚就朝外卖员打去，追得他满屋子逃窜，最后还脱鞋朝他屁股狠狠打了几下。
“孙贼，我叫你又惹祸，看我今天不抽死你，你这个败家的玩意……”
两位民警回忆起当学徒那会的情形，下意识摸摸屁股：师父他老人家教育人的方式还是一如当年呐……
老大爷真是外卖员的爷爷，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就勒令孙子赔礼道歉。
然后这位孙子就很孙子地鞠躬道歉，同时愿意承担所有相关费用，全无先前的嚣张气焰。
“许先生，这事这么处理，你可还有异议？”女民警问。
外卖员，老大爷，另一个民警，以及私人律师也全看向许北河，显然他才是这件事最有话语权的人。
许北河不以为然，扭头看向苏艾，露出温柔迷人的笑：“我听我女朋友的。”
于是众人也齐刷刷看向苏艾。
苏艾大惊：“……别，我听你的。”
她最受不住被很多人盯着，慌乱去扯许北河衣袖，想给他使眼色，叫他别再演了。又怕被人看到，不得不凑近些。
最后小脸几乎埋在他胸口，仰头压低声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嗓音甜美而软糯。
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俨然就是在撒娇。
女民警了然，她就说嘛，小姑娘乖得跟只兔子似的，怎么能降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感情是会撒娇。果然啊，男人都好这一口。
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许北河很受用，揉了揉她后脑勺，十分好脾性说：“行，那咱家今天就女主内，男主外。”
言外之意，我还是听你的，你说我说了算，那我才能说了算。
在家主内的苏艾：“……”
一嘴狗粮的众人：“……”
最后，许北河对律师开金口，一切依法处理。
外卖员郑重道歉，被教育，交罚款，写800字检讨保证书，事情才作罢。
临出门时，他揉着屁股还在纳闷：“这年头一个开大众的居然也有私人律师，他不会是在装腔作势吧？”
“你说那车？”老大爷现在的助手比较懂行，“哥，你再仔细看看，那是辉腾，还是顶配的。”他比划出三根手指，“没这数下不来。”
“30万？”
“再添个0。”
“3……300万呐？”外卖员长大嘴巴，“真的假的？不是他有这钱，买个宝马奔驰的不显得更有面吗？”
“你懂什么？”老爷子又啪啪抽他两下屁股蛋子，“这说明人家低调，已经用不着拿车显摆身份了。”
外卖员捂着屁股，咽了口唾沫：“爷爷，你刚才打得好。要不然，我这会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会议室，外卖员一行人离开后，律师也很有眼力见地主动闪人。
怕苏艾下次遇到类似情况还会受欺负，许北河遂请女民警帮忙科普法理。
苏艾感谢他的周到，很认真听着。时而歪头思考，时而记笔记，一看上学时就是个老师眼中的乖宝宝。
窗外有暖白阳光洒进，薄光披在她身上，像有蝴蝶翩翩起舞，如画美卷。
许北河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起身帮她倒了杯水。
会议室忽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他，一把扑了上来，“北河哥，还真是你。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女孩高高瘦瘦，一身警服。像是刚跑进来的，微喘着气，皮肤被晒得微红，脸上汗津津的。
“你今天没出警？”
对于女孩这种行为，许北河本是见怪不怪，无奈又宠溺地站在原地承受着人形沙袋。忽然想到什么，当即将人从脖子上拎下来。
“这是南音，孔世叔家的小女儿。”他对看过来的苏艾认真解释，“之前几家世交里，就她一个女孩，我们作为哥哥的都比较惯着她。”
苏艾看着一身飒爽装扮的女孩，礼貌地点头微笑。
许北河又继续介绍：“这是苏艾……”
“我知道，小嫂子嘛！”
孔南音和两位女民警点头示意，随即蹭到苏艾身边坐下，兴奋地打量：“我哥都跟我说了，果然是个标致的小美人。”
说着，还上手摸摸苏艾滑嫩嫩的脸蛋，“好家伙，这姿色，这触感，这皮肤，保养得真好。”
苏艾有点懵地看向许北河。
这应该不是他找来客串的吧，出场时间有点晚了。而且和她剧本的切入视角，好像不太一样。
“南音，苏艾怕生，你别吓到她。”
许北河似乎只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将人从孔南音的爪子下解救出来。至于她的迷茫信号，视若无睹……
民警还在，苏艾怕露馅，只得硬着头皮暂时认下这“小嫂子”身份。
然后接下来，民警教学环节，孔南音时不时帮忙点拨两句。但每逢开口，必定会带上“小嫂子”的敬语。
小嫂子苏艾：“……”
她中间忍不住给许北河发微信，请他悄悄和孔南音解释下误会。
却见他回复消息：【上次被他们集体嘲笑单身，我没办法撒了谎。没想到今天误会到一块，害你也受连累。对不住，我这就坦白，撒谎本就不应该】
【旺旺小小酥：要不就先这样吧反正以后也见不到她了】
接触下来，苏艾自认为信得过他人品。
能让他不得不撒谎应对，可见被群嘲得厉害。她有点于心不忍，自己忍一时，好过他往后一直被朋友笑话。
许北河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作为答谢我等会请你吃饭】
苏艾本能拒绝的，但架不住孔南音在一旁“虎视眈眈”。
法理知识教学结束，已是下午4点半。
孔南音送俩人出警局，挤眉弄眼地揶揄道：“这晚上，北河哥打算带小嫂子去哪浪漫2人世界呀？”
“你可以一起。”
许北河背对着苏艾，嘴上大方说着，但手则习惯性推下金丝眼镜。标准的老谋深算前征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金丝眼镜框幽幽地折射出刺目的冷白光，让孔南音不寒而栗，急忙摆手，“还是等改天叫上我哥吧。要不然我得全程吃狗粮。”
俩人一路寒暄。
中途偶遇警花，偷瞟了好几眼许北河，然后就被孔南音一句介绍“这是我小嫂子”登即给打发走了。
苏艾脸更红了，直到许北河打开副驾驶车门，她赶紧如释重负爬上去。
谁知，“啧啧啧，北河哥，你这副驾驶宝座终于肯让人坐了。”
孔南音探头往里看，“居然还铺了软垫！怎么样小嫂子，坐着舒服不？”
苏艾后知后觉地看着身下的座椅和软垫，原来还有这层含义。
可她来的时候也坐了，而且还是她自己主动选的位置……
当时许北河先让她上车，因为坐后面将人家当成司机，显得不礼貌。她就主动坐到副驾驶。
许北河后来上车时，还笑吟吟问：“软垫舒服么，买完后还没人坐过。”
苏艾当时只以为软垫是新买不久的。
没想到……
居然是……
苍天……
她愧疚万分地看向扶着车门的许北河，本想张嘴道歉，又怕被孔南音听到露馅，回头他又被朋友们嘲笑，一时不知所措。
晶莹小脸上，一副欲语还休的小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看得许北河好笑又心疼。
不忍再逗她，他抬手拎开孔南音，“行啦，你回去忙吧。她脸皮薄，回头再把人给我吓跑了。”
“知道啦，知道你护短。”
孔南音整理一下衣领，不满地调侃：“之前听顾东明说，我还不信。没想到啊，不近女色的许大少有一天也会见色忘……”
许北河眯了眯眼。
孔南音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最后一个问题。”
她顽强地伸出一根手指，得到许可后，愉悦而好奇地看向苏艾：“你这美瞳我看半天了，好亮好自然哦！什么牌子的？”
“我……没带美瞳。”
苏艾茫然看着她，大眼睛澄澈又无辜。
“靠！天生的？”孔南音受到一万点暴击，“再见！”
“北河哥，就冲小嫂子这颜值，我服了，和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北河笑而不语，这丫头半天总算说对句话。
终于坐车从警局离开，苏艾急忙提出换到后座。
“没事，你坐着吧。”
许北河修长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状似漫不经意道：“之前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又怕他们笑话我，这才扯谎，让你见笑了。”
原来如此。
苏艾松了口气，只是有些纳闷地偷偷瞟了他几眼。心想这么好看又优秀又好脾气的男人，居然也会发愁找对象。
“你一定在纳闷我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吧？”
“……”
苏艾被说中心思，心虚地连忙看向车前方，目不斜视，一动不敢动。像是偷吃被抓包还不愿承认的小馋猫，别扭得可爱。
许北河被逗笑，转脸笑意涔涔看过来，故意压低声音：“我找对象的条件比较苛刻，一般人很难符合标准。”
苏艾不解地看过去，只见他看她的目光着实意味深长。再联想到孔南音说的他“不近女色”，忽然有什么东西自她脑海一闪而过——
他不会是……
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