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见
“长忆！长忆！我想去那边看看！”
她激动地用左手拉着我，用右手指着前方。那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好好好！好好好！”
她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对周遭的一切充满着极大的兴趣，从一个小摊跑向下一个小摊。
“你慢点！你慢点！”
“哎呀，你快一点嘛！”
她笑着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我，我和她之间，是攒动的人流。
“你快点！你快点！”
说完她又笑着跑开了，霎时，她仿佛淹没于人群之中。
“少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当我准备去追赶她时，一个人来到我身旁在我耳边说到。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少将军！我家老爷特意吩咐在下邀请少将军小叙，不知少将军能否赏脸赴约？”
“你家老爷？是谁？”
“礼部尚书云大人。”
“既然是云大人相邀，那在下岂有不去之理，那就麻烦阁下带路了。”
“少将军请随我来！”
我跟着他走过街道，同时我也一直在人群中搜寻墨尘霜，只是并未发现她的身影。
“少将军！到了！请！”
他带着我来到河中央的一座凉亭。云大人正坐在石桌前的一侧石凳上饮茶，身后站着一位面目清秀，相貌出众的姑娘。我想，她便是云大人之女了。的确是气度不凡。
“老爷！少将军到了！”
刚还在饮茶的云大人赶紧起身。
“少将军来了，快，请入座！”
他亲自上前来请我入座，我们面对面而坐。
“来人啊，快给少将军倒茶！”
“是！”
一婢女上前，小心翼翼地为我倒上一杯茶。
“少将军，请用茶！”
“多谢云大人！”
“好茶！真是好茶啊！”
喝了茶也不忘夸赞一句。
“不知云大人此时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少将军果然性情中人，明人不说暗话。既如此，那老夫也就直说了，今日找少将军前来，是为了小女婚事。”
“曦儿啊！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见见少将军！”
说罢，身后姑娘便低着头，羞涩地朝我行礼。
“小女云月曦拜见少将军！”
“幸会！幸会！早听闻云大人之女相貌出众，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以一见，是在下之福！”
“少将军谬赞！少将军谬赞！”
云大人听完一脸高兴，转头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女儿。
“多谢少将军谬赞！”
她害羞地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
“小女常年居府鲜少外出，这不是今天灯会，老夫特意带小女出来。不曾想在此处遇见少将军！想来小女是害羞了。少将军莫怪！少将军莫怪！”
他看着身旁一直低头的女儿。
“爹！您又在取笑女儿！”
她拉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在下不敢！在下不敢！今日得以有幸见到小姐，也是在下的福气。”
“既如此，不知成亲一事少将军考虑得如何呢？”
“云大人莫怪！在下仔细想来，想必像小姐这般人物，这京城之内爱慕小姐的王孙贵族定是不计其数。小姐定能求得一个好姻缘，至于在下，想来是没这个福气了！更何况云大人如此宠爱自己女儿，若是这般草草成亲，对小姐也不公平，想必小姐婚后也不会幸福！”
“少将军言重了！不瞒你说，小女爱慕少将军已久，能与少将军成亲，这必是小女之福啊！”
“云大人！在下不知这是小姐的意愿还是仅仅是您的个人意愿？”
“少将军！这事乃小女子个人意愿，并非我父亲意愿！”
她激动地说。
“在下多谢小姐抬爱，只是恐怕在下没有那个福分了，至于成亲一事，还请小姐和云大人三思。”我起身朝他们行礼，“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告退了，还请云大人和小姐恕罪！”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了亭子，他们看着我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爹！这下可怎么办啊！”
她哭着拉着父亲的胳膊。
“女儿别哭！别哭！为父再想想办法，女儿尽管放心，你的婚事爹爹一定办成！”
“可是……”
“别可是了，女儿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有爹爹在，保证万无一失。”
“真的？爹爹可不许骗我！”
在得到父亲肯定的答复后她很是高兴。
我离开凉亭回到街上，继续寻找着消失于人海的墨尘霜。
“长忆！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她生气地捶打着我后背，我转身看见站在我身后的墨尘霜，她已经委屈地哭了。
“你别哭啊！刚才偶遇故人，我和他小叙了片刻。”
“你叙旧就叙旧嘛，怎么人还不见了。”她哽咽着，脸上写满了委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没有！怎么会，我怎么会不管你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管你，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骗人是小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既然这样，我原谅你了！”
说完她用袖子擦去眼泪，一下子就笑了。她笑的时候，脸上有可爱的酒窝。
“你这就原谅我了啊？”
“才…才没有！你不给我买好吃的，别想让我原谅你！”
“好好好！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
她开心地拉着我继续逛着繁华的灯会，对于京城的一切，她好像都充满了好奇。对于街道两旁一切好吃的，她都想尝试一番。
“对了，长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你怎么都不吃啊！”我们逛了很久的灯会也有点累了，来到一座高楼上，趴在栏杆上休息。她手里端着一眼热气腾腾刚买的汤圆。
“这汤圆真好吃！你确定你不吃吗？”
“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你吃一个嘛，真的很好吃的，我不骗你！”
说完她用勺子盛了一个汤圆递到我面前。
“你吃一个嘛，真的很好吃的！”
热气腾腾的汤圆都到了我嘴边，我转头看向她，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我只好吃掉她递过来的汤圆。
“怎么样好吃吧，我没骗你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
“我就说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她继续吃着汤圆，脸上写满了开心。
“对了，长忆，话说这灯会有多久啊，该不会只有今天一天吧！”
“怎么，你今天还没玩够啊？”
“主要是还没吃够，跟你说，这些东西真的太好吃了，让人回味无穷。”
“原来你是个小馋猫啊，你放心好了，今年的灯会会持续很长时间了。这不是今年收复了北疆吗，陛下下令庆祝所以特意延长了灯会时间。”
“这么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
“算……是吧！”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吃好吃的。还有，你可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别想甩掉我，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好好好！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这可是你说得，你可不许食言。”
“决不食言！”
“有你真好！”
她很开心，吃着热气腾腾的汤圆，看着底下繁华的街道，看着繁华的大京城。
“这就是京城吗？京城原来这么漂亮啊！”
她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吸引。
“天色不早了，也许我们该回去了！”
“好！”
她依依不舍的跟着我走了，时不时地再回头看一眼繁华的大京。
回到府时，已经是深夜了，母亲还未休息，正在缝制衣服。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长忆回来了啊！”
听到我声音的母亲立即停下，站起身来和我说话。
“墨姑娘，玩得还开心吗？”
“开心！”她站在我身后满脸开心，“灯会很好玩，而且外面有好多好多美食，都很好吃。”
“你若是喜欢就和长忆说，让他给你买。你呀，你别太约束，权当自己就好。这里啊，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
“谢谢夫人！”
“玩了这么久很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告退了！夫人再见！”
母亲微笑着点头，她的脸上，写满了温柔。
墨尘霜开心地离开了，回到了房间。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缝制衣服啊？”
“这不是马上新年了，我想给府上的姑娘们啊，做一套新衣服。她们啊，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这么些年，我一直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女儿。你也是一样，对府上的姑娘们好一点，要像姐姐一样对待她们。”
“我知道了母亲，好多年了，您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要时常提起你才能铭记于心！”
“母亲！我记住了！”
“母亲！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别太操劳了，这离新年还有几天时间，应该来得及的！”
“好好好！做完这一套啊，母亲就去休息！”
我刚转身离开，才有了几步母亲便叫住我。
“对了。长忆啊！”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忙碌的母亲。
“明天你去集市上帮我买一些好点的布，我做衣服好像不够了！”
“好的，母亲！”
“好，我没事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孩儿告退！”
我回到了房间，整个北府，府上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只剩下母亲还在忙碌的赶制着衣服。
府外，即使已然是深夜，繁华的大京城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灯会的热闹并未因为深夜而有所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