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锋
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依旧是飘落着小雪的天气。
“少将军，大军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好！”我察看了一下大军的情况，“我们出发！”
大军在风雪中再次出发。
“对了，少将军，昨晚的墨姑娘怎么办？”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样吧，你给墨姑娘准备一辆马车，另外安排几个士兵保护她的安全。”
“是，少将军，属下遵命。”
大军就此出发，朝着前方的落雁城，那里是收复北疆的第一城。
风雪中，大军行进得很慢。后方的墨尘霜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地拉开车帘观望一下四周。
“少将军！此地距离落雁城还有十里，是否要继续前进？”
大军不知走了多久，副将突然问道。我举手示意大军停下，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风雪中，一切都恍若虚无，我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又好像看见了许多。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前方巍然矗立的落雁城，看见了几年前城墙上的父亲，看见了当年兵败的父亲，看见了当年城破的场景。我犹记得，那年父亲兵败时，也正是北疆的冬天。
“大军先停下，就此安营扎寨，大军舟车劳顿，先好好整顿休息一下，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是！少将军！”一旁副将转身对大军说到，“传令下去，大军就此安营扎寨，大军好好整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硬仗。”
“是！”
大军四处散开开始安营扎寨。
“这里距离落雁城只有区区十里路，敌军随时可能偷袭我军，大军一定要做好安全防护，时刻保持警惕。”
“是！”
我在营帐内继续察看着落雁城周边地形图。
“对了，龙将军。”我对身旁的副将说到，“我让你派人去打听落雁城内情况的打听的如何了？”
“回少将军，人我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便走进营帐，在我身前跪下行礼。
“少将军！末将已经打听好了，落雁城守将为楚天城。另外，城内大约有军队两万人。”
“楚天城？”我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陷入了沉思，我示意他退下，士兵随即告退离开了营帐。
“守城将领是楚天城。龙将军，看来我们要去见一见老熟人了。”
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顿时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寒冬。
彼时，大屿国北疆城池已然悉数失守，落雁城作为北疆的最后一城也是风雨飘摇。那时的落雁城，由我跟随我父亲奉命把守，龙将军那时是我父亲的副将。
那时离渊国在接连拿下北疆数城后士气异常高涨，大军兵临城下，意图拿下北疆最后一城——落雁城。
那时离渊国的统军将领正是楚天城，与我父亲交手数次依旧不分上下，两军一度陷入僵持。
父亲坚守城池很久，后来却由于一时疏忽兵败，龙将军带着我退回京城，而父亲却在那次兵败中身负重伤却坚守城池，最终城破，父亲选择慷慨赴死。至此，大屿国北疆之地已然全部沦陷。
自那时起，大屿国皇帝无时无刻不想收复北疆，养精蓄锐了数年于是在这个冬天发兵北上意图收复失地。而我，也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奉命出征。
“少将军！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刹那间，回忆被打断，思绪被一个声音拉回。我听时，营帐外是墨姑娘的声音。
“墨姑娘有什么事吗？”
“天气寒冷，我给少将军煲了热汤，送来给少将军暖暖身子。”
“墨姑娘请进！”她在营帐外端汤走进来，我见状赶紧过去接过，“有劳墨姑娘费心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没有少将军好心收留我在军中，此时此刻我还不知我会在哪里。”她将汤递给我，脸上露出微笑，“快趁热喝吧，不然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我接过热气腾腾的汤，揭开盖子，汤冒着热气，我拿起调羹盛了一勺汤，凑到鼻边顿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哇！好香哦！”我随机盛了一碗汤递给一旁的副将，“龙将军，这汤真心不错，你尝尝！”
“末将，多谢少将军！”
他接过热汤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洋溢出高兴。
“怎么样，龙将军，这汤还不错吧。”
“真好喝，没想到还能喝到这么好喝的汤。多谢少将军！”
“龙将军可别急着谢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就谢这位墨姑娘吧，没想到墨姑娘的手艺还真不错。”
“小女子多谢少将军夸奖。”
她听完略显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这汤不错，在这北疆的冬天里能喝到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真是一大幸事啊。”我喝完了汤将碗放下，“有劳你了墨姑娘。”
“少将军太客气了，小女实在不敢当，少将军要不再喝一碗？”
“这样吧，墨姑娘，你把汤分给帐外巡逻的士兵吧，他们比我更需要这碗汤。”
“好吧，那小女子告退。”
她端着汤，屈膝向我行了礼后随即离开了营帐。
“龙将军舟车劳顿一定也很辛苦，也赶紧回营帐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是！少将军！”他向我行了一个礼，“末将告退。”
他离开营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我则继续察看落雁城周边的地形图。
十里外，落雁城。
“将军！前方探子来报，距离城池十里地处出现一支军队，已在那里安营扎寨。”
“什么！你们怎么回事，敌军都到了城门口了才来汇报。”
禀报的士兵听完急忙跪下认错。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如今寒冬季节，这般寒冷的季节，属下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敌军啊。”
他说完连连磕头，乞求将军原谅。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你可知统军将领为何人？”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探子说敌军军旗上写着一个北字。”
“北字？”他听到大惊失色慌忙站起，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难道是……不，这不可能，当年我可是看着他死的，不可能还活着。”
“你赶紧多派几个人盯着那支敌军，有任何情况立即来报！”
“是！”
禀报的士兵刚想退下却又被叫住。
“另外，你赶紧查查敌军领军将领为何人，一定要打探清楚！”
“属下遵命！”
士兵退下后他一脸慌张的坐下，靠着椅子陷入长思，脑海里回想的，是几年前的那场战争。
“大屿国，北家，除了他，还会是谁了？”
他想不出，他只知我父亲，他也知我父亲早于几年前战死。
“报！将军，敌军，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第二天，落雁城内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进去将军府。
“来得正好，快随我出城迎敌。”
落雁城外，是身骑白马，身穿银盔，手持银枪的少年。晶莹的雪花落在盔甲上，瞬间融化。少年身后，是茫茫的大军整齐的立于城前。
城门开，一将军手持长枪骑马而出，刚见到他，我便认出了他。
“来将何人？”
他手持长枪指着我，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我。
“楚将军，故人重逢你怎没认出在下啊，我们早在几年前，便已在这里见过了。”
“几年前？”他陷入了沉思，尽力地在回想几年前的场景，他仔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军旗上所写的北字。刹那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北辰的儿子？”
“楚将军终于想起在下了。没错，几年前败于你手的北辰正是我的父亲。”
“那少将军这次前来，是为父报仇了。”
“不只是报仇，当年父亲兵败所失去的落雁城，这一次，我要替他拿回来！”
“少将军好气魄，少年英雄在下实在是佩服。不过至于这落雁城，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回去了。”
“驾！”
他驾马持枪而来，马蹄踏雪激起地上的雪花。
“少将军！出手吧！”
“驾！”
我也驾马持枪而去，马蹄踏雪也激起地上的雪花。
他一记突刺被我跃马跳起躲开，他刺空后抬头看向跳向空中的我，我落下正好双脚踩在他的长枪上。突刺的长枪悬于半空，而我，也双脚立于长枪之上。
“少将军好气魄！”
他随即将长枪举起将我甩出，我于半空一记后空翻重新回到马背上。右手持枪，枪尖刺穿落下的几片雪花。
“少将军有你父亲当年风范，有子如你，此生也无憾了。”
“多谢楚将军谬赞！”
我再次驾马而出，疾驰的战马踏雪而出。他自然也不甘示弱，驾马相迎。
风雪中，是两柄刺出的长枪。枪尖刺过雪花而出，两个枪尖擦身而过，立足时，枪尖已然悬于两人面前。
“少将军好枪法，有子如你，你父亲在天之灵，定能欣慰。”
“楚将军谬赞，在下属实不敢当。”
刹那间，两人同时收枪。他收回枪随即便是一记横扫，我用力拍了拍马背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几周巧妙地避开枪尖，枪尖与我甲胄擦身而过。
我旋转几周又重新落在马背上。两人四目相对，持枪相望。少年的身后，是茫茫的大军与飘扬的北字军旗。少年的身前，是巍然矗立的落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