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穆亲王
大屿国京城以北，离渊国公主的送亲队伍正在前进着。
“公主！不远处便是我们大屿国都城大京，公主是否需要在此休息片刻？”
我骑马来到公主车驾旁边，在窗边对公主说。
“北将军！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大京？”
“回公主！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即可到达！”
“好！想来大家走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在此休息会儿再出发吧！”
“好的！公主！”
“大军在此休息会再出发！”
语罢，队伍有序地停下。
大屿国，东北边境，玄壅城，穆亲王府。
穆亲王正坐在府内。
“来人！”
一名士兵走进，恭敬地行礼。
“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把南宫巘给本王叫来！”
“是！殿下！”
南宫巘是他最信任的部将，也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部将。
“不知殿下此刻叫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南宫巘，你来得正好！本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殿下请讲，末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近全力解答！”
“之前我让你去打探京城消息的打探得如何呢？现在的京城可有何消息？”
“回殿下！最近京城并无啥发消息，只是陛下好像这几天会迎娶一位来自离渊国的和亲公主。”
“有这事？你确定这消息属实？”
穆亲王对这个消息很是怀疑。
“回殿下！千真万确，末将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你啊，而且听说好像和亲公主已经快到达大京城了！”
“离渊国！没想到居然会是离渊国的和亲公主，这真的令本王没有想到啊，若是大屿和离渊和亲，恐怕会影响我的计划啊！”
“那殿下有何打算尽管吩咐末将，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
“这样吧，你现在赶紧去备车，我们即刻出发！”
他急匆匆地站起身，匆匆地走出王府。
“不知殿下这么着急要去哪？”
南宫巘恭恭敬敬地跟在自己主子身后。
“大京！”
“殿下这时回京是为了？……”
“陛下娶了公主，大屿离渊两国和亲。此等天大的喜事，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要回去恭喜一下我那位皇座上的好侄儿。”
“不知殿下此次回京准备带多少人马？”
“不带兵，只带你一人。”
“只带末将一人？是不是有点不妥？”
“听你这语气是不太愿意？那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去找别人便是！”
“不不不！不不不！末将绝无此意，能追随殿下身边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乃属下荣幸！属下自然愿意！”
“行了！你就少拍点马屁，赶紧去备车吧，不然恐怕要错过陛下的喜事了！”
“是！末将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玄壅城外，南宫巘为穆亲王驾车，车驾出了城后便往南直奔京城而去。
公主的车驾终于抵达大京城。城门外，队伍缓缓停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牌匾，写着大京两个字。
“公主！我们已经抵达大京，即刻进城！”
我来到公主车驾旁，在窗边说道。
“这一路路途遥远，有劳将军费心了！”
“公主客气！这是末将应该做的！那我们即刻进城？”
“好！有劳将军了！”
正当我准备进城时，才发现道路已经被前面的车驾给挡住，但是前面的车驾却迟迟没有放行，甚至与守城的士兵发生了争吵。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围观。
“大胆！你可知车上坐着的是何人，你也敢阻拦！”
南宫巘在驾驶着马车，对阻拦他的士兵大声呵斥道。
“这个，属下不知！但是属下依旧不能放行，陛下有令，在和亲公主抵达之前，任何车驾不允许进入京城！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你好大的胆子！车上坐着的可是当今皇叔穆亲王，即便是陛下也要礼让三分，你居然敢这般顶撞穆亲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可是陛下的命令，即便是穆亲王殿下也不例外！”
“你……”
南宫巘脸都气红了，正想下车教训这个守城的士兵。
“怎么回事？”
我骑马过去询问情况。
“大将军！陛下有令，在公主的车驾没抵达之前任何车驾不可进入京城，而穆亲王非要硬闯，非要让属下放行！大将军你看，这不是存心为难在下吗？”
“你好大的胆子！穆亲王的车驾岂是尔等能够阻拦的！”
南宫巘大发雷霆，在马车上大吼道。
“穆亲王殿下好威风啊，好大的官威啊，已经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抗了吗？”
我骑马立于穆亲王车驾前。
“臭小子，胆敢顶撞穆亲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他气急败坏，剑都已经拔出来了。
“住手！”
穆亲王推开车帘，站在马车的车辕之上。
“南宫巘！休得无礼！”
我看到穆亲王时着实吃惊。当今皇叔，我以为会是一位年长的大叔，没想到居然是一位与陛下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南宫巘收起了剑，乖乖退下。
“阁下如此英姿实在让本王心生敬意，不知阁下可否报上姓名？”
“殿下哪里话！末将，北府北长忆！”
“原来是当朝大将军！失敬失敬！”
他礼貌地向我行礼。
“方才是本王属下无知，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大将军的英容，无意冒犯大将军还望大将军海涵！”
“殿下客气了！”
我礼貌地回了礼。
“我们都是替皇上办事，既是同僚还望殿下不要为难他们，他们既不敢违抗殿下命令，也不敢违抗皇上命令，他们也很难办！”
“大将军所言极是！自然同为陛下分忧，那我们自当礼让！”
“南宫巘！把马车驾到一边，给公主让行！”
“末将，谢殿下！”
穆亲王回到马车，车驾缓缓地退到一边。
“恭迎公主入京！”
守城的士兵齐声高呼，随即为公主车驾放行，公主的车驾跟在我身后，赶往皇宫。
金光闪闪，金碧辉煌的皇宫门口，文武百官整齐的排列在两侧，陛下一袭龙袍现在皇宫门口。
公主车驾缓缓停下，随即公主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趋！”
公主缓慢向前，四个丫鬟为公主拖着裙尾。
只见公主手持一面孔雀羽扇，遮住自己半边脸，每走一步一拜首，每上一级台阶，两侧便有大臣跪地相迎。
上了近百级台阶，陛下终于面对面见到了这位公主，而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妃子。
“辑！”
两人面对面，陛下先行鞠辑礼，公主羽扇掩面，屈膝下蹲，向陛下回礼。陛下两侧的嫔妃们也屈膝下蹲行礼。
“小女参见皇上！”
她双手持羽扇而掩面，屈膝行礼。
行李完毕，两人转身入宫。陛下站右侧，公主站左侧，两人并肩缓步走着，走上接下来的台阶，那是通往皇宫大殿的阶梯。
“却扇！”
大殿内，公主与陛下面对面而站，双手持扇掩面的她慢慢移开羽扇，露出面容。她轻轻地将羽扇交与陛下，陛下接过，随手放置在一旁的木盘里，一宫女跪地，在接过羽扇后端着羽扇离开。
“奉匜沃盥！”
两人同时转身，几名太监走上来，一妃子持匜为陛下冲洗双手，公主的陪嫁侍女持匜为公主冲洗双手。冲洗完毕，太监接过匜，递上干净的毛巾分别为陛下和公主擦去水渍。
两人随即一起上前，一起来到一张摆满了食物的书案前并肩而坐，面前面对的是众多朝中大臣。
“大婚礼仪！”
一群宫女太监整齐列队而来。一太监端着猪腿肉走在最前面，宫女随之，在陛下面前跪下。
“共牢而食！”
一妃子走到端着猪腿肉的太监跟前，小心翼翼地从盘中的猪腿肉上割下一块置于盘中，随即割下另一小块置于另一盘中。
“夫妇食黍！”
两宫女分别端着两碗金黄色黍米来到公主和陛下身前跪下，公主伸手粘取小量黍米，掩面而吃。陛下亦然。
“饮汤！”
一嫔妃将汤端起递给陛下，公主陪嫁侍女将汤端起递给公主，公主掩面而饮，陛下饮之。
“咂酱！”
两人蘸酱而食。
“食礼毕！”
太监端着食物撤去。
陛下的婚礼进行了很长时间才结束，夜晚，陛下在宫中设宴宴请群臣。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于大人端起酒杯，向陛下行礼，陛下见状亦端起酒杯，两人隔空碰杯，一饮而尽。
“陛下！穆亲王在殿外求见！”
宴席进行到一半，一太监小心翼翼地走到陛下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
“快请！”
太监随即退去，陛下却想不通穆亲王此次来是为了何事。
随即，一人来到宫门口，方才还在痛饮食膳的群臣顿时停下，纷纷看向门口那人。
“臣，参见陛下！”
他走进来，跪地磕头行礼。
“皇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看到自己多年没有回京的皇叔，陛下很高兴。
“不知皇叔此次来京所为何事？”
“回陛下！臣听闻陛下今日迎娶离渊国公主，故臣特意来此向陛下道贺！”
“皇叔客气了！皇叔若是想回京何须自己前来，只须向皇侄告知一声，皇侄必定命大军前去接皇叔来京！”
“臣，谢陛下隆恩！”
“皇叔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来人，给皇叔赐座！”
“谢陛下！”
宫女太监为穆亲王准备了新的座位，随即为他端来了食物。
“今日朕高兴！诸位大臣，不醉不归！”
陛下举杯，群臣纷纷举杯，大家隔空碰杯，一饮而尽。
宴席过去，好多大臣都醉了酒，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但是我没有醉。
走出宫，穆亲王的车驾随即停在门口。
“殿下！末将特来接殿下回府！”
“不错，南宫巘，回府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多谢殿下！”
穆亲王刚准备上车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我说道。
“大将军！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有幸，听闻大将军武艺高强，才华出众，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日后若有机会，本王想与将军切磋一番，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多谢殿下厚爱，日后所有机会，还请殿下赐教！”
“好！果然是少年英雄，气魄果然不凡。本王只恨相见恨晚，大将军，告辞！”
“殿下！恕不远送！”
“大将军留步！”
他上了马车，在车上还拉开窗帘看了我一眼，随即关上窗帘。
“回府！”
“是！殿下！”
“驾！”
南宫巘驾车而行。
“北长忆，果然不是一般人。”
走出不远，穆亲王突然在马车里说。
“末将觉得殿下高看他了，他今日在城门口如此顶撞殿下，真的太不把殿下放眼里了！”
“非也！非也！我们都在朝为官，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便是同僚，今日在城门口，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想来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王不对。”
“那他如此顶撞殿下，末将看不顺眼！”
“你记着，今日之事日后万万不可再说！”
“是！殿下！末将记住了！”
“北长忆，他将会成为本王最大的绊脚石！”
夜色中，穆亲王的马车正缓慢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