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完婚
她们互相替彼此保守秘密，两个心事重重的姑娘，都有着各自难以言说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便将银子递到我手上。
“长忆啊！你赶紧出去买一些红色的上好布料，我给你缝制成亲时穿的衣服。”
此时此刻，接过银子的我看着母亲，愣神时才意识到，我已经没办法逃避了。
“好！”
我好像在这一瞬间妥协了，不再愁苦于成亲一事。
“你等一下！我去叫墨姑娘，让她陪你一起去！”
母亲转身去找墨尘霜，我拿着银子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墨尘霜便走来了。
“公子！我们走吧！”
她和我说话的语气显得很生疏，我和她在一起走时，她也和以前表现的大不相同。今天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我身后。我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她，却看见她只是一直低着头。
“尘霜！你怎么了？你以前每次出来，都很开心，都会有说不完的话的，今天缘何如此？”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走着。
“我想你无须因为赐婚一事而与我如此疏远！”
“可是，我们也已经无法像刚认识一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了。”
“你说过的，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就是这样陪在我身边的？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永远开心快乐，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个样子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开心快乐。”
“我…我……”
她抬起头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希望你开心一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开心！”
“公子！我会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还叫我公子？叫我长忆可以吗？像你之前一样！”
“我…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觉得我成了亲就会丢下你不管？还是说，你因为我要成亲了，所以想离我而去？”
“我……我没有！”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和我相处！”
“好！你尽管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这还差不多！好了好了，别再苦着个脸了，你知不知道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说完她居然有点脸红。
“你又在取笑我！”
说完她羞涩地跑开了，我看着前方的她，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少将军！”
刚进作坊，老板便恭敬地走过来向我行礼。
“恭喜少将军！贺喜少将军！”
“少将军光临小店让小店是蓬荜生辉！”
他笑着向我行礼，而我，却觉得甚是尴尬，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需要红色的上好布料，店子有的都给我拿过来吧！”
“好嘞！少将军请随我来！”
在店子里买好了布料，我们便回了府。
回到府上，大家都开始筹备成亲一事，母亲也开始为我缝制成亲的衣裳。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成亲之日正式到来。
成亲的当天，全城欢庆。北府里满是鲜艳的红色绸缎，我正在房间里整理妆容。
“孩子！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我穿着鲜艳的衣裳，坐在房间里久久不肯出门。
“孩子！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不管如何你都只能坦然面对。”母亲站在我身后，为我最后整理着妆容，“该去接新娘子了，不然新娘子该久等了！”
“好！”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只觉得身体无比沉重。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出北府，上了马，接亲的队伍缓缓出发。
我骑马走在前面，身后有着接新娘子的马车，以及北府里的姑娘。墨姑娘静静地跟在队伍里，缓缓走着。
街道两旁，满是庆祝的百姓。他们高声欢呼，庆祝着我的婚礼。
“小姐，新郎官到了！”
两个丫鬟扶着带着鲜艳盖头的云月曦缓缓走出房间，我站在云府门口，敞开的大门让我看着云月曦在搀扶下走出。
盖头之下，云月曦开心地笑着。
丫鬟扶着她上了马车，接亲的队伍缓缓返回。
“真的是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
街道两旁，庆祝的百姓低声议论。
“是啊！少将军与云家之女，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百姓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
北府，我与云月曦共拿一条红绸缎缓缓走进府，绸缎的中央，是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北府内，母亲坐于高堂。
“一拜天地！”
两人第一拜。拜让我们相遇的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第二拜，拜高堂上的母亲。
“夫妻对拜！”
第三拜，两人面对面，拜绸缎另一头的彼此。
“送入洞房！”
她被丫鬟着入了洞房。
婚房内，一切都是鲜艳的红色。
府外，朝中各臣接二连三的送来贺礼。
婚宴结束时夜幕已然降临，从来不喝酒的我我在婚宴上喝了酒。
深夜，鲜艳的红烛燃烧着，照亮了婚房。我回到婚房，房间内的丫鬟识趣的走来了，离开时关上了房门。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坐在她身旁，伸手轻轻地揭开她的盖头。
盖头缓缓揭开，烛火的光芒映照着她的脸庞，她高兴地微笑着看向我，随即低着头，害羞地咬了咬嘴唇，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轻轻地放在腿上，很是紧张。
“夫君这么晚才回来！”
她低着头，上手紧张的放在双腿上，害羞地轻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害羞地脸庞，我看向她的目光好像让她更加紧张。她不停地咬嘴唇，紧张的双手放在双腿上不停地来回揉搓着婚服。
“不知在今日以前，你心中可有一个心仪的少年？”
“不瞒少将军，奴家倾慕少将军已久，今日能够嫁与少将军为妻，是我莫大的荣幸。”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场婚姻让你不幸福，你又当如何？”
“不会的！能够嫁给少将军，便是我莫大的幸福！奴家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烛火的光芒依旧映照着她害羞的红色脸庞。
“夫君！夜深了！请早些休息吧！”
她害羞地说，说话间，她的双手已然解开婚服的衣扣，随即她轻轻地脱下婚服。
这让我很是不安，我无措的眼神避开她，紧张地站起身来。
“想来你一定很累了吧，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紧张地想逃离，却被她叫住。
“这么晚了夫君不歇息要去哪里？”
“我去偏房睡，你赶紧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可是，夫君，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啊，岂有去偏房睡得理由。夫君这样，只怕是会让奴家被世人耻笑。”
她说完好像快要委屈地哭了。她的双手依旧在双腿上来回揉搓着婚服。
这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实在是让我难办啊。
“夫君！夜已深，还是早点歇息的好！”
说完，我只得不安地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她坐在床尾紧张地咬嘴唇，我紧张地坐在床头坐立不安。
“夫君！到歇息的时间了，我们该歇息了！”
我们睡下了。她左手抱住我，脸庞紧贴着我胸口，侧头躺在我怀里睡着了，而我却是彻夜难眠。紧张的我什么都没做，对她什么都没做。我们睡下时，穿着整齐的衣裳。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紧张了一夜的我转头看了一下躺在自己身旁，脸庞贴着我胸口的云月曦，小心翼翼地拿来她的胳膊，生怕她突然醒来。
正当我以为成功了，准备轻轻打开房门离开时，我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哭声。回头看时，云月曦正抱着双腿坐在床头哭泣，这让我顿时手足无措。
“你别哭啊！”
我赶紧跑过去安抚她。
“夫君是不是嫌弃奴家，既如此，又何必强迫自己娶奴家。”
她抱着双腿哽咽着说。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我在努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昨夜是你我二人新婚之夜，你却不肯碰我。现在你看看窗外，天才刚刚亮，夫君却又着急出门，若不是嫌弃奴家还能是啥。”
她越说情绪越是不对，哭得越是猛烈。
“哎呀，你听我说，我真没有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了。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她抱着双腿，转过头看向我，而我却不敢看她看我的眼神。
“若当真没有，你缘何不敢看我！”
她凑过来，和我四目相对，只是我一直回避她的眼神，而她也不依不饶，直到我终于对上她的眼神。四目相对之时，她眼神里，满是柔情。
这让我很紧张，手足无措的我赶紧避开她的眼神，而她，却用双手抓住我。我的眼神再次对上她满是柔情的眼神。
“若没有嫌弃我，你为何不敢看我，害怕看我的眼神！”
“我…我……”
已经极度紧张的我已然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了很久，空气中逐渐弥漫了一股很是暧昧的气氛。她红着脸，慢慢地凑过来，竟然吻上了我的脸颊。
仅仅几秒钟，让我愣住，不知所措。
她再次用满是柔情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
“夫君既不嫌弃，那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
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那一刻她离我很近，我的脸颊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时的气息。
说完，她又看着我，四目相对，依然是满是柔情的眼神。
“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哪怕就一下，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你也是爱我的好不好？”
说完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凑上去，只是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害羞的红色脸颊。
仅仅几秒钟，她睁开双眼，继续看着我。
我和她，四目相对。她，眼神里全是柔情，我好像从她柔情的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
“听说，两个人四目相对时，人可以从自己所深爱之人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你有没有从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我看着她，想挣脱她却被她用力的抓住，我不知缘何，我无法挣脱她。
窗外，天空逐渐亮起来。房间内，她紧紧抓着我不放，她自始至终，都用满是柔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她所说得是不是真的，但我确实在她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也许正如她所说，在这一瞬间，我是爱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