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有战死，绝不跪生！
片刻后
“不知皇上召老臣/臣女前来有何要事？”
夜昊穹本想先与两人拉拉家常，却没想到，这父女二人皆是直肠子。
“想必两位爱卿也听说了蛮族一事。”
“这蛮族的确嚣张，若不是老臣当年伤了手臂，定前去会会这蛮族小儿！”严昭一脸怒意，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对。
严云清一脸遗憾道：“云清也正有此意！只是……”
话虽未说完，夜昊穹却听出了两人的意思。
夜昊穹叹了口气：“朕知道，革职一事伤了严家的心，可朕也是无可奈何。”
“皇上无需自责，抗旨一事本就是死罪，皇上能留她一命，末将感激不尽，又怎敢怪罪。”严昭赶紧道。
“你能这么想，朕也就放心了。不过朕思来想去，这虎符留在朕的手中确实无用，还是交给云清之手，朕才能心安。”
“皇上！”
严云清悠悠起身道：“皇上莫要说笑了，臣女已不再是将军，又如何能掌管虎符。”
“这有何难？你若愿意，朕现在就可封你为镇南将军。”
“多谢皇上厚爱，臣女如今只想在有生之年，常伴父母左右。”严云清拒绝道。
“你可是在怪朕？”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觉得遗憾，这么多年从未在爹娘膝前尽孝，如今时日不多了，便想尽可能的弥补，弥补这些年的遗憾。还请皇上成全！”严云清字字郑重，倒是让夜昊穹犹豫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夜昊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马车内
“南域关，怕是非去不可了。”严昭一脸凝重。
严云清点头：“女儿知晓。”
“为国而战，为民出鞘，只有战死，绝不跪生！这是爹教我的，可如今的严家犹如行走在钢丝之上，如履薄冰，诚惶诚恐。我想这不是爹想要的，更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愿成为谁手中的刀，更不愿扯进那残忍的斗兽场。这天下是谁的，又由谁主宰，与我何干？与严家又有何干？我所能做的，只有问心无愧！”
她从未想过逃避，无论身在何处，身为军人的使命她从未忘记，也绝不会变。
严昭眼神复杂复杂，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好似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
“我和你娘等你回来。”
严云清扯了扯嘴角，她再清楚不过，此次一去，恐怕凶多吉少。蛮族三番两次生擒主帅，意图已然明了，他们这是在逼她现身。
两人前脚刚回到府中，后脚宫中的圣旨便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将军之女严云清，功绩卓著、屡立奇功，乃国之幸，民之幸，朕之幸也。特此封为镇南将军，率军五十万南下，前往南域关平叛。钦此！”
“末将，接旨！”严云清抬手接旨，面色平静，似是早就料到一般。
刘公公并未过多停留，便回宫复命。
“可接了？”
“回皇上的话，接了。”刘公公笑道。
夜昊穹顿时松了口气，其实他心中清楚，严家不会公然抗旨，可以严云清的脾性，抗旨也不无可能。
可一想到他好不容易讨回的虎符，难免有些心痛。而今不仅交出了虎符，还倒贴了四十万人马，想想都觉得心绞痛。不过一想到严云清无几日可活，夜昊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如他一般高兴的还有一人。
“恭喜姐姐，没想到姐姐这副残破之躯竟还能上阵，妹妹佩服。”严纭柔笑吟吟道。
严云清勾唇：“那妹妹可要虔心祈祷，若我没能回来，那定是去见那七万将士，告诉他们事情真相。若我有幸得胜归来，那便是，你的死期。”
严纭柔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也变得阴狠：“一个将死之人，你当真以为我会惧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收起眼中的杀意，笑吟吟道：“不过妹妹还是要提醒姐姐，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刺向敌人的刀剑不会刺向自己。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严云清并未放在心上。
蛮族手段残忍，她再了解不过，再者，严云清如今有伤在身不说，还身中剧毒，与其交手简直送死，就算侥幸能赢，那也逃不过一死。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当日严云清率兵南下，一路上马不停蹄，生怕耽搁一分一秒，最终只用了两日便抵达了南域关。
而南域关的城墙之上，有一身着盔甲的男子，其眉毛浓密，鼻子高挺，颧骨直耸，一看便知是个擅长谋略之人，此人在城墙之上站立良久，似是在等什么。
终于远处传来马蹄声，男子的眼神微亮，薄唇上下张合：“开城门！”
“将军！”
严云清还未下马，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只有一人在平静依旧：“末将参见将军！”
此人便是严云清的副将寸曹，更是为数不多，最为了解她之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地行礼：“参见将军！”
严云清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嘴角微扬：“都起来吧。”
“是！”
严云清抬眸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下是何情况？”
寸曹眼眸一敛：“将军随我来。”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往营帐走去。
“末将怀疑，他们是冲将军来的。”寸曹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说？”严云清眉头微挑，似是早有察觉。
寸曹道：“蛮族先后擒获我元国三名主帅，可并未伤及性命。两军交战，敌军却未下死手，甚至有意避免。只是言语挑衅，可却从未想与我军正面交战。
“胡将军被擒之时，蛮族本可趁机破城而入，可他们却并未这么做。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另有目的。还有，其挑衅之言语，句句不离将军。所以末将猜想，他们是冲将军来的。”
严云清眼中尽是赞赏：“主将是何人？”
寸曹摇头：“此人从未露过面，末将派人多次打探都无功而返。”
严云清眉头紧蹙，连寸曹都对付不了，看来此人不简单。
终于，两军战场相遇，本以为是一场恶战，却没想到，敌军主帅却朝自己狂奔而来，严云清握紧手中的长枪，扯了扯手中的缰绳，朝其奔去。
就在严云清动手之际，蛮族主帅却突然下马，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