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罪魁祸首——研介
一些手头没活的刑事跟在白鸟任三郎身后，也围了过来。
“古美门刑事怎么会这么想？太奇怪了吧？”
“没错，大家在踏进搜查一课大门那天起，不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整个东京都的重大杀人案都是我们负责，要面对的一直是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被报复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搜查一课的管理官松本清长也走过来声音沉稳地说道：
“古美门刑事，在我从事刑事工作的三十年里，类似的事情经历过很多次。
甚至常常有人为此牺牲，但从来没人会怪罪那个一开始抓犯人的刑事。
尽管有一些牺牲者的家属会不理解，但我敢保证，每一位搜查一课的刑事，都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家伙。
在面对犯人时，我们永远是一心一体的，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高木涉也跟着道：“就是这样啊，古美门刑事，我们是队友，本来就应该一起面对罪犯的。
上次的事情如果我和目暮警部知道的话，肯定也会去帮忙的，毕竟那么多危险的持枪分子，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
目暮警部走过来拍拍古美门静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古美门君，你不是一个人，要相信身边的同事才行啊。”
“你们还真是能啰嗦，我可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过，都是佐藤刑事瞎猜而已。”古美门静雄浑身不自在地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佐藤美和子会意地拍拍手，笑着道：“嗨，嗨，都是我瞎猜，大家都散了吧～”
一阵善意的哄笑，众人又各自去忙碌了。
“松本管理官！那边……好像是新娘休息室出事了……”
终于有刑事发现异常，松本清长心中一惊，连忙跑了两步，转到教堂背后，去看另一侧的二楼，只见某扇窗户显露出一些烧焦的痕迹……
……
众人站在教堂前的空地上，默默目送救护车载着松本小百合离开，看着松本清长明明很宽厚，但是此刻却十分佝偻的背影，无人出声。
“为什么？”松本清长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什么做这种事？”
同样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的高杉俊彦不答反问，“你在教堂后面，应该能注意到小百合的房间着火了吧？为什么不来救她？”
松本清长声音艰涩地道：“当时教堂背后到处都是烟和火，我的注意力又全在那些敌人身上，没有留意到二楼也有被燃烧瓶砸中。
而且，我的下属都在面对危险，我也不可能抛下他们……就算发现也只能期待你们自己快些灭火……”
“难道小百合就不是在面对危险吗？！！”高杉俊彦猛地起身，揪住松本清长的衣领质问道。
松本清长脸上的疤痕抽动着，红着眼睛道：“这是我的职责！”
高杉俊彦愤怒了，“职责！职责！为了抓罪犯你可以不管小百合死活！为了抓罪犯你可以抛下被你追捕的犯人撞伤的我母亲！你明明有能力救她们！！”
松本清长怔了一下，看着高杉俊彦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你……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没错，二十年前，如果你当时不去追犯人，而是用警车载我母亲去医院，她就不会死……”
高杉俊彦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没了愤怒，只有空虚，“逮捕我吧，你不配做小百合的父亲，我也不配做她的丈夫。”
松本清长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是我害了她……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冲我来？”
高杉俊彦道：“我想让你也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想看看当你女儿陷入危险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决定。
或许我该安慰一些，毕竟你真的这样做了，对素不相识的我母亲，和亲生女儿，你并没有区别对待。”
“现在说这些或许已经没用了，但是……当年我的确没发现你母亲被撞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大概就因为我这双只盯着犯人的眼睛吧……”松本清长的眼泪顺着刀疤流下。
松本小百合大学时的好友一美，忽然从人群中挣脱身边人的阻拦，冲到高杉俊彦身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高杉俊彦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样受着。
一美红着眼眶对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接近小百合这件事，她早就清楚了！”
高杉俊彦死气沉沉的脸上，忽然又动容。
“因为你长得很像她的初恋，所以她拜托我帮忙调查，结果却发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她一直想对你道歉，可却不敢奢求你原谅，一个人痛苦地挣扎了好久……”
在一边听着的柯南，也是终于意识到当时松本小百合那些行为，并不是因为被爱的人伤害，而是因为夹在中间太痛苦，太挣扎，希望自己的死能够消弭仇恨……
呐，俊彦，我今天漂亮吗？
“啊——”
高杉俊彦捂着脑袋，发疯一样地跪在地上嘶吼。
……
医院门口，古美门静雄正在和铃木绫子通话。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如果铃木家有办法的话，能不能帮帮忙？”
铃木园子站在他面前仰着头不满道：“所以说，你不用给我姐姐打电话啊，我不就站在这里吗？松本老师是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不管呢？”
古美门静雄按住她的脑门，将她推开，自顾自地和铃木绫子交谈。
“嗯，麻烦你了……”
见他挂断电话，铃木园子又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没有。”
“那为什么不找我？我也是姓铃木的啊，而且她是我老师，我肯定会管的，没必要再特地打电话拜托我姐姐帮忙。”
古美门静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铃木园子：￣へ￣
古美门静雄坐在台阶上，默默等着消息，忽然有点感慨。
一个是感觉自己有几分债主的气质了，欠一次就不怕欠第二次，债多不愁。
再一个就是有个财阀出身的……朋友，真的是很方便。
没多久，古美门静雄就收到了铃木绫子的回复，她让人联系了这方面的顶级专家，确认了松本小百合的情况后，表示烧伤可以治，皮肤移植也可以安排，不出意外，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铃木园子撇了撇嘴，“大笨蛋一个，要是让我来，早就确认了，还非得搞那么麻烦。”
古美门静雄没理她，而是立刻打给佐藤美和子，让她通知松本清长这个好消息。
对面的佐藤美和子直接打开了免提，松本清长听到消息后激动地止不住流泪，“多谢你了，古美门刑事，帮大忙了……”
“别放在心上，处理好那边的事快点过来吧，赶在她清醒之前，别让她醒来看不见一个亲人。”
“嗨，多谢……”
“你有空说这些不如抓紧点时间，就这样，挂了。”古美门静雄很不适应这些话，直接挂断了。
对了，还得抽空再打研介一顿，给人辩护都能启发罪犯。
如果不是高杉俊彦自己暴露太多，又被柯南一问就坦白了，恐怕很难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雇凶杀人想要查证，要抓到联络人得到口供，还要查证双方交易记录和金钱往来证据，这些都是不小的麻烦。
尤其对于当下严重缺乏管控手段的日本来说，对方但凡做的仔细点，就很难侦破。
以后的罪犯要是有样学样，那可真的是不靠监控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