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四话:袁大叔
到达芙蓉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和常婉婷就打了个三轮车直奔老裴的火锅店了,火锅店还是那么人气火爆,陆小薇应该是刚从我们学校出来,我们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把自己的挎包挂在收银台后面的架子上,一转身看见了我和常婉婷惊呼道:“你大爷的王宏虓!你终于舍得回来啦?”
“你大爷的男人婆,最近当老板娘当的可开心了吧?你家老裴呢?”我毫不犹豫的回敬了陆小薇一句,陆小薇也不生气,一指后院:“秘密基地里呢,你不知道有多诡异嘿。”
“这有啥诡异的,你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跨进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觉得好笑啊,陆小薇一摊手:“你自己进去瞧瞧呗,诶,对啦,既然回来了,晚上一起吃火锅呗,我让张嫂给咱包间整一锅。”
“我觉得要不,我还是回学校一趟吧,这次出去又是两天,我怕章海平和刘鹏那边帮我拖不住了,辅导员一知道我连续两天没上课,肯定会担心。”我有些犹豫道,这出门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咋回来了我还有点畏缩了呢,常婉婷笑道:“我不管了,我反正让我寝室里帮我给辅导员说的是我回东北老家了,说我家里有事儿,我甚至这几天可以住火锅店里,回东北可不是两天就能赶回学校的,我请了一周的假呢,没想到在成都才呆了两天,我建议你也最好给我哥那边儿打个电话,别冒冒失失的,你们辅导员都不一定发现你不见了呢。”常婉婷说着转身对厨房那边的张嫂道:“张嫂,我等不了了,坐车饿死了,有炒好的蛋炒饭吗?先给我盛一碗!”说罢就兀自走进厨房了。
我无语啊,只好掏出小灵通给刘鹏打了过去:“老刘,这两天你们给我打掩护了吗?辅导员发现我不见了没?”
“啊?啥掩护?”
我惊道:“我靠,你不会忘了吧?”
“哦哦哦,你说前天你要出门儿的事儿啊?”
“对呀对呀,咋样?没事儿吧?”
“没有啊,昨天和前天,以及今天我们系都没课啊?明儿才开始有课。”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啊,于是让他通知章海平以及甄杰晚上上店里来吃火锅,安排妥当后,径直的走进了后院,我得去看看我兄弟啊,两天没见回来了还是得去点卯的。
进入后院,打开被我们设为秘密基地的包间门,我就傻眼了,我终于知道陆小薇所谓的诡异是啥意思了,只见平时不爱看书,更别说学英语的老裴,正流利的用英语对邹强说道:“If you want to change for a double room you'll pay什么15$?”
邹强抬起头不自信的看着裴磊道:“o....other?”裴磊见我进来,又看了看邹强道:“老爷,要不今天就这样?”
我知道现在老裴身上的是那个鬼兵,也就是原城隍张云,而邹强身上的则是那个啥都不会还想着考功名的现城隍黄施付黄老爷,我不好意思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们继续。”
“不必了,今天学一天了,这俩小哥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张云说道,我看了看,确实也是怕这俩人身体扛不住,所谓附身,或者说上身,一般的鬼魂,想操控活人的身子,其实是不敢完全进入其身体的,而是在人体后背微微的贴着,大概距离十厘米左右,因为太近,对被附身的人身体伤害是很大的,如果把被附身的人玩坏了,它们还得去找另一个身体附身,一般的鬼魂嫌麻烦所以,会很小心的把控这个距离,这也就是为啥被附身的人总是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就像当年我读高中时第一次遇见陈雨露所化鬼魂那会儿,被附身那个同学一样,如果完全融入别人身体里面去抢操控权了,那就不叫附身了,那就叫夺舍了。
而眼前这俩是阴神,比鬼上身给人的伤害大,所以张云才要和黄施付一起每天把控好时间,张云说完,老裴的声音从老裴的身子里传出来,这话奇怪不?
“完事儿了吧?完事儿了,我就要上号了哈?”老裴道,张云的声音道:“马上马上。”说罢老裴的身子冲意识是黄老爷的邹强说了句:“class is over!”然后屋里的俩人脑袋往下一垂,随后老裴的头抬起来道:“他奶奶的,真的累啊,你和婉婷妹子回来啦?小薇有给你们安排晚饭吗?”
“别瞎操心啦,我的哥哥,已经让张嫂去整火锅了,当学霸的感觉怎么样啊?”我说着从一边的啤酒箱子里抽出两瓶,递给老裴一瓶,自己拿着起子刚要开,随后惊讶地看着手里那瓶啤酒瓶身的标签道:“噢哟,这次哪儿进的啊,浣花啤酒。”
“牛逼吧,成都的厂子。”
“我还真没喝过这个牌子。”说着我起开一瓶,顿顿顿的喝了起来,别说还不错啊,这种地方特色的啤酒厂,味道还是不错的,我看了看身边头还一直垂着没搭话的邹强道:“强子这是咋了?”
老裴对我一摊手道:“黄老爷的意识从他身上走了,他自己的意识还没醒过来而已。”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老裴:“你是说他在睡觉?”
裴磊笑道:“黄老爷好学,强子可是个除了鲁班术之外啥都学不进去的学渣,所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跟我上学那会儿一个样子。”
我拿起啤酒对着强子就泼了下去,一阵激灵后,强子便缓缓抬起头来:“他奶奶的,可累死我了。”我和老裴觉得好笑啊,我对邹强笑道:“你行不行啊,本来就虚的不行,再让黄施付这样折腾,别死老裴店里。”
“去你的吧,小爷我体格倍儿棒!”说罢还锤了下自己排骨一般的胸口,呛的自己连连咳嗽,我这么说也不完全是损强子,而是黄施付的成人高考是10月底的事儿,还有小一个月呢,他别给自己折腾坏了。
“强子那边有我和小薇呢,你放心吧九虎,倒是你这边有点事儿要你上心一下,你和婉婷妹子走的这些天,芙蓉市康养中心的护工来找过你,说是袁大叔让他们来传达口信的,说是想让你去看望一下。”老裴一边将桌上的课本收进柜子里,一边对我讲道。
我点点头,想起前几天在QQ聊天室里面也听袁大叔说过要找我,再加上白马关一场战斗后,袁大叔为了正道苍生,也折了一条腿进去,理应去看望一下的,没多说,我一口答应下来,接下来就是等章海平、刘鹏和甄杰他们从宿舍过来吃火锅了。
我看人都还没来,于是进厨房帮厨去了,一进厨房,我见常婉婷端着碗蛋炒饭正狼吞虎咽呢,我上前去笑道:“你慢点儿吃,别噎着!”
常婉婷没搭理我,用一个白眼儿回应了我,我刚帮炒好火锅料的大厨端火锅,却看一旁的张姐正愁眉苦脸的,我上前去问道:“张姐,你咋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张姐先是本能的说了句没什么,然后看我端着火锅立马上前接过我手中的锅子道:“我来吧,别烫着。”说着也不理会我的拒绝,端过了我手中的锅子,随后又问我道:“宏虓啊,你们年轻人懂得多,要不哪天你去帮我和晓晓聊聊?”
“啊?张姐,晓晓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啊,晓晓是张姐的大女儿,前文我们提过了,黄施付决定参加高考时,常婉婷就是从晓晓那里借的教材,晓晓就读于芙蓉市七中,今年高三,是个活泼可爱,学习优异的好学生,我不懂张姐在愁啥。
“是这样的啊,最近晓晓老是放学很晚后才回家,我们也不好问她,马上明年高考,我怕她是不是早恋了啊。”
“嗨呀,我当什么事儿呢张姐,放心吧,晓晓学习成绩好的很,就算早恋也不耽误考大学了,明年考上了大学,你估计就得催着她找男朋友了呢,你担心啥呀。”我笑道。
“我是觉得她最近情绪不对啊,所以才说想让你和婉婷妹子帮我问问的。”
“行吧,等她下次来火锅店,我帮你问问。”我也没当回事儿,晓晓那么大个孩子了,我是觉得用不着太草木皆兵的。
到了半下午,我那几个室友也都来了,由于有他们在,老裴和强子原本想问问我和婉婷在成都发生的那些事儿,也不方便问了,于是这俩开始猛灌章海平、刘鹏和甄杰他们啊,将仨人灌醉后,才让我们给他俩讲我们是如何苦斗构梦陇客以及诸葛鸿和孔渊那点事儿的,最后喝了个顶醉,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和室友们起床去上课,一上午的专业课之后,我看了看下午又是没课的状态,所以决定去看看袁大叔,我出学校,买了个果篮,打个出租,前往康养中心,芙蓉市的康养中心在城南,据说原址是在北郊的一处山坳里,前身叫做芙蓉市第一疗养院,是五几年那会儿建立的,但是在前年关闭了,院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去年才搬到了城南,在重新装修并且改名为芙蓉市康养中心后,重新开业,至于原址为啥关门,其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说里面的医务人员和工作人员不断失踪的,有说里面闹鬼的,还有说有俩洋人在里面做人体实验的,总之说啥的都有啊,而且真特么能瞎扯。
不论原址那个疗养院被传的怎么神秘和扯淡吧,如今坐落在城南的这座全新的康养中心,可谓是非常气派了,据说自从原来的院长不见后,被一个有钱的富豪给接管了,所以这里的建筑清一色的小高层,清一色的豪华大气,连庭院都修的跟花园似的。
我走到前台的位置对一个护士说道:“您好,我是来看望袁明先生的。”那护士翻了翻记录本,抬头道:“您就是王宏虓对吧,袁先生之前拜托我们去找过您,几次去你都不在,我这就带您去找他。”说罢那护士便带着我走去了一个休息室,我一进去就看见袁大叔正杵着拐泡泡面呢,那护士见袁大叔行动不便,连忙上去扶住袁大叔,将其安置到沙发上,接过袁大叔手里的康师傅,一边唠叨一边去开水壶那边去接开水:“真是的,袁大叔,您要做什么跟我们这里的护工说一声就是了,您腿本来就不方便,还要逞能!”
袁大叔笑呵呵的说了句:“不碍事,要是因为没了一条腿,就这不能做那不能动的,就不是我袁明的性子了。”说罢他一转头看到了我,我虽然看到如今袁大叔的样子感到无比心酸,毕竟他也是因为我和魏云凡那些破事儿变成这样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我还是故意摆出那张嬉皮笑脸的表情道:“嗨!袁大叔!”
“哟,玄门的臭小子,你还知道来看你大叔啊?”袁明佯装愤怒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让我在他对面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将果篮递给袁大叔笑道:“袁大叔,你咋想着来这里住下啊?”
“这儿不好吗?你们不老说你们四川是天府之国吗?我选了好一阵子,就觉得这里适合养老。”
“我师姐让你给我带了啥东西啊?”我虽然很高兴再次见到袁大叔,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直入主题,袁大叔笑道:“这么急啊?你的情况,你那师姐已经跟我提过了,因为我无门无派,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面对你的事情上,多少有失偏颇,再来我和你们门派,也颇有渊源,所以你师姐一会儿没啥顾忌。”
“啊?有渊源?不是袁大叔,这事儿你以前咋没提过呢?”我吃惊的看着袁大叔,袁大叔看我不接,探过身子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出了三个字:“蒲天斌!衔月。”
我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啊,因为蒲天斌这个名字,正是我大舅爷的全名,而衔月则是我大舅爷的道号,我猛地站直了身子,袁大叔哈哈的笑道:“这么沉不住气啊,坐。”
我赶忙坐了回去,我看着眼前的袁大叔讷讷道:“您...”
“我是他好朋友啊,当年在广元的时候.......”袁大叔说着,眼眸中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是1960年的四川广元,袁明因为自身的仙缘,在广元的一个小道观里当上了居士,那时候的他刚25岁,因为小时候在乡下见过一些能掐会算的先生,所以对卜算和道法颇有几分兴趣,一路上也自学了不少民间术法,但是在他自己看来也无非就是些小打小闹,直到25岁这年,他终于在一个雷祖观里得到了师承,要知道道家的居士虽然没出家,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正式的道门弟子了,而这个雷祖观里的道长主修的则是雷法,却并未传法给袁大叔,只是让袁大叔在道观中修心,袁大叔却一直想进入道家的门派中去修行,他求老道长,就算是不入老道长所在的神霄派,推荐别的道友所在的门派也好啊,可是老道长就是不让,只是让其在观中修行心性,否则就不用再到道观里来了,没办法啊,袁大叔是知道这个老道长有真本事的,又不舍离去,成天就在山上的道观里砍柴、挑水、烧火、做饭、入定、上早晚课,都快给自己干成无欲无求了,就这样的日子,袁大叔在山上过了6年啊,直到一些历史原因的发生,道观被关,老道长仙逝,31岁的袁大叔才下了山,心说干了6年,老道长还没教法术呢,咋就没了呢,但是就是这六年,让袁大叔的道心十分之稳固。
虽然那个年月不让谈及鬼神,但是袁大叔还是在一户乡下人的葬礼上,去为一位逝者主办白事了,那个年月农村人都贫困潦倒的,也不可能出的起请先生的费用,再加上不能明目张胆的操办,那就只能是一切从简了,而袁大叔的工钱也就仅仅是两个洋芋粑粑,就是洋芋饼子啊,能有顿饱饭就成,于是葬礼当天袁大叔认认真真给人操办,袁大叔虽然没有得到老道长的道法传承,但是殡葬一类的知识还是在读《葬经》的时候学习了不少,所以袁大叔按部就班操办着这一切。
直到第三天出殡那天,出了事儿了,袁大叔让苦主家长子长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中间则是那口棺材,棺材两侧则是其余家属,其中一个家属抱着个大红公鸡走在最前,以及家属请来搬运棺材的力工,而后面的则是一些吹吹打打的乐师,袁大叔自己则是在棺材边上看护,就当走到村东头的坟地时,原本再走不远,就要到达下葬的坟头了,棺材中的尸体却突然颤抖起来,吓得两旁的亲属们纷纷散开,那四个力工也吓得差点丢了手,袁大叔哪儿见过这场面啊,难道棺材里那东西尸变了?只得是硬着头皮上了,想着先用自己学的民间术法压一压吧,等下葬后土一埋,咋地都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袁大叔接过其中那个家属手里的红公鸡,手掐剑指在红公鸡上写写画画,然后将那公鸡放在了棺材盖子上,那公鸡乖乖坐上去之后,棺材中便再无动静了,我听到这里心想这一手我见过啊,当初在凌风的记忆里面看到他和他师兄运送那具青煞僵尸的时候就用过这手,果然民间术法都是相通相容的,袁大叔被我打断后,对我的看法深表认同,继续讲了下去。
用定鸡法压住棺材也不过十五六秒,棺材猛地又震动起来,一下棺材盖子被掀飞起来,那具棺材里的尸体噌的一下便飞了出来,直直的冲着坟地外飞去,抬棺的力工吓的扔下棺材就跑啊,袁明大叔倒是比较冷静,从那尸体出棺材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这哪儿是啥尸变啊,头发没有变长、獠牙没有外露,身上也没长毛,绝对不是尸变,而是有东西要夺尸体!想到这儿他一跺脚,追着那尸体就冲出了坟地,奔着一片林子里钻了进去。
没走多远他就看清是啥东西夺走的尸体了,只见一颗大槐树争用树枝包裹着那具尸体缓缓的吸收进树体里面呢,原来是棵老槐树精,在这里吸收尸体呢,袁大叔当时的那点道行,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种成精的妖怪呢?所以也有所犹豫了,但是心一横还是摸出了火折子,捡起一旁的树干和干叶子以及布料,打算做个火把去烧了那树妖。
刚准备点燃,就听树林的另一侧传来两个声音,一个女声道:“师兄,从树叶脉络显示卦象来看,那妖怪应该就藏在这儿了。”
“嗯,你先准备阵法,我们把他往离火上引。”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女声接着道:“也不必,今天的卦象来看,离位自有火。”
“嗯,行,先做事。”男声说罢,便和女子走出了隐藏他们的灌木,只见那女的,三十来岁,一身灰色袍子,手里拽着片树叶,另一手握着一柄杏黄旗,而那男人,则是四十来岁,短发、深棕色短打衣服,腰间插了个旱烟杆儿,背上则是背了两柄剑,一柄是铜钱剑,另一柄则是一把木剑,那男人见了树妖后,也不用背上的剑,手捏指诀嘴里念着:“天昏昏,地昏昏,日月俱昏暗,敌人两眼无睛,混沌浩荡万物不分,仅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手中指诀对着树妖一指,那树妖猛地开始挥舞树干,仿佛十分痛苦,但是没有一下是攻击到对面二人的,那男子却轻松的一边躲避,一边靠近。
袁大叔心中一惊,难道是这个男人让那树妖看不见事物了?紧接着那男人口中再念道:“一山轻、二山重,仅请六丁六甲神,左拘山、右拘山,两手举起太行山,妖邪压在阳世间,千人万人永不翻,仅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手中指诀再一指,那树妖的驱赶竟然传出了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袁大叔再次震惊了,要说前一个咒语袁大叔没听过,这第二个则是知道的,这不是鲁班法的千斤坠吗?难道这俩人是鲁班门的人?
袁大叔正纳闷呢,只见树妖凄惨的一声吼,一股黑气便从树干中窜了出来,想要逃走,那男子一点不慌手上指诀又变,嘴里再念:“太上有令命我行,手挟天雷镇诸煞。五方玉帝护我形,役使六丁兼六甲。诸煞凶神违我令,将尔永镇泰山石。”言罢又是一指,那黑色的灵体便被压在地上不断抽搐起来。
这一下袁大叔都傻了啊,这不是自己在那个供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的道观里经常听老道长说过的神霄派其中一种压煞气的镇千斤煞符咒吗?而且符咒符咒,得有符也有咒啊,这眼前人怎么光念着咒,掐着指诀就给那妖邪的灵气压地上了?没见他掏符箓啊!
随后那男子喊道:“师妹!别诓我,你离位的火呢?”
“我说自然有,就是自然有!”那女声笑着说道,然后看向了袁大叔躲着的方向继续道:“离火,离火,你现在不烧,更待何时啊?”
袁大叔虽说没学过术法,但是对八卦五行的方位还是略懂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和那女人所站的中宫,自己不正是离位吗?袁大叔再看手中刚才一直拽着没有点着的火把,心说:“妈的,这特么不是命中注定吗?”
袁大叔不由分说,点着火把,向那团被压在地上的黑气扔了过去,轰隆一声,连同那黑色灵体和槐树,烧了个干干净净!
“老弟,多谢你的火呀,贫道衔月,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