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章西川刀客
玉清大师瞪了一眼林惊鸿：“你下山去吧，不然别怪贫尼不客气！”林惊鸿脸红脖子粗，也挂了倒劲：“晚辈告辞！”
林惊鸿大踏步走出小花园，转过一假山，顺着山路出了神水宫。林惊鸿漫无目的，不知不觉顺着西北方向走了半天，定睛一看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寺庙，破败不堪。
突然雷声大作，风雨将至。眼看西北角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林惊鸿迈步进了寺庙，坍塌了一
半。墙壁被风雨冲刷的断壁残垣，东倒西歪，东北角深山老林，杂草一人多高。
看寺庙的规模足足有五百亩地大小，不远处农民开垦田地，拆掉了一些房屋建筑。
林惊鸿运气不错找了一间禅房，蜘蛛网密布，尘土飞扬。林惊鸿一琢磨可以遮风挡雨就行，吹了一口仙气，刹那间整个破旧禅房焕然一新，林惊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林惊鸿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老和尚浑身血迹，满脸泥垢，爬进林惊鸿房间。
林惊鸿虽然剑术高强，法力无边，在三更半夜见到如此可怖景象也是大惊失色，：“老和尚你是何人？”
老和尚擦了一把脸上血迹，林惊鸿定睛一看原来是面容清秀的老和尚，慈眉善目，两道白眉长的过眼角，身材高大魁梧：“求道友给贫僧报仇雪恨呐！”说罢，这冤魂痛哭流涕。
林惊鸿从床上一跃而起，扶起老和尚：“老师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道来，我一定给你做主就是，不要悲伤。”
老和尚闻听此言，止住哭啼：“我一见道友，就知道你这年轻人仙骨非凡，气度豁达，天资聪颖，背后的乃是上古神兵承影剑，灵力很强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
林惊鸿摆了摆手：“大师傅不必奉承，有话直说罢。老和尚擦了擦眼泪：“这话得从半年前说起。”
此地距离神水宫近百里路程，号称小雷音寺，方丈就是那个老和尚苦慈大师，苦慈大师乃得道高僧，具有大智慧，精通佛法，《楞严经》、《药师经》、《心静》悉数了解，是远近闻名的大法师，尤其擅长说《金刚经》的佛法，通俗易懂，不故弄玄虚。
而且老方丈宅心仁厚，这小雷音寺方圆土地五百多亩，租给贫农耕种，尤其是流离失所的破产农民，方丈不收地租，免费耕种，农民感激不尽，皆城老方丈为圣僧。
那年黄河发大水，破坏庄稼、淹死农民无数，唯有小雷音寺风水宝地，没有被淹，收留大批难民。洪水过后，瘟疫泛滥成灾，老方丈积劳成疾，亲自为换着诊治病情，结果方丈自己一身武功尽失，幸亏后来神水宫派弟子救援，方丈喝了天一神水才保住性命。
老百姓感恩戴德，家家户户供奉老方丈苦慈大师的塑像，整天磕头烧香，奉若神明。
头三个月也就是瘟疫过后，苦慈大师一身武功报废，玄武山的强盗头子率领三百盗贼，各拉刀枪把雷音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把门的知客僧皎然和尚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到达摩堂通知苦慈大师：“不好了方丈，玄武山土匪把我现在雷音寺团团包围，如铁桶一般。”
旁边监寺痴顽和尚吓得面如土色，裤裆湿了一大片：“方丈师兄不如咱们投降吧……”
方丈摇了摇头：“出家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既来之则安之，枉你出家三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丝镇定的功夫。”
监寺被方丈说得脸红脖子粗，哑口无言。方丈右手护院武僧的首领淳罡和尚道：“跟他们拼了，也不能投降！”
方丈叹了一口气：“师弟怎么出家这么多年，火气还是那么大，你俩功夫都不到家，随我出去看看。”
苦慈大师率领监寺、护院武僧六十多人，来到寺庙前，群贼举着火把，照如白昼一般。
淳罡一看群贼来势汹汹，也倒吸一口凉气，刚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一下子挫了半截，倒是看似柔弱的方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众位施主何故三更半夜来包围我寺庙，说一声理由吧。”
为首贼寇骑着高头大马，背着双刀，一阵狂笑：“哈哈哈老和尚还记得三年前么？”苦慈大师呵呵一笑：“贾公明么，玄武山的寨主爷。”
贾公明哈哈大笑：“秃驴记性不错吗，想当年本寨主爷率领三十名兄弟要到东边刘家屯寻找一位压寨夫人无巧不成书被俺逮到一个大美人，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苦慈大师仗着自己的内功深厚，大力金刚掌所向无敌，把我肩膀打折，大口吐血，我那三十多位兄弟也身受重伤。”
苦慈大师缓缓道：“施主你错了不该言而无信，当年贫僧击败你等，打寨主痛哭流涕，发誓要痛改前非，重做新人，结果还是打家劫舍，祸害百姓，造孽造孽。”
及时雨贾公明拔出背后双刀，月光下寒光闪闪，夺人二目：“哼哼，要不是你武艺超群，我能说假话吗？现在可不一样了，你武功尽失，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突然寺庙后院一阵大乱，贾公明大惊失色：“莫非秃驴有后手，加了防备？”只见一小贼，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启禀寨主爷护院武僧率领一百多秃驴成功突围了，已经逃之夭夭了。”
贾公明勃然大怒：“饭桶！”原来苦慈大师用自己做诱饵，命令监寺和淳罡率领大家逃命，自己一人赴死。
方丈身边只剩下皎然和尚一人，方丈一皱眉：“你为什么不走，留下送死，真是糊涂蛋。”皎然和尚泪如雨下：“当年要不是方丈把我收留，皎然早就冻死街头了，名为师徒，情义堪比父子。”
苦慈大师脸上闪过一丝悲悯的神色，悲悯稍纵即逝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安详：“也罢，黄泉路有个作伴的也不孤单。”
贾公明呵呵冷笑：“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兄弟们，把这两个秃驴给我砍死，拉出去喂野狗！”
“是！”
群贼各抡兵器，把师徒二人砍成肉泥。贾公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命令手下贼寇：“给我放火烧山！”
贼寇随身携带打火石、火折子，食物油，泼洒在寺庙边边角角，刹那间烈焰滚滚，火光冲天。
因为小雷音寺是附近几个村子制高点，没睡的夜猫子见寺庙火起，挨家挨户喊村民拿木桶、水瓢救火。
等村民赶到，贼寇还没有走。贾公明一声令下：“给我杀！”群贼丧心病狂，见人就杀，身强力壮的逃之夭夭，老弱病残死于屠刀之下，血流成河，一百多条人命顷刻间化为乌有。
林惊鸿闻听此言勃然大怒：“什么这帮盗贼杀人放火，还杀人如麻，岂有此理，公里正义何在！”
苦慈大师的冤魂道：“贫僧不为自己，只为那无辜百姓，求林道友出手斩妖除魔。”
林惊鸿一拍大腿：“老师傅不必悲伤逆流成河，明天在下就杀上玄武山，为屈死冤魂报仇雪恨！”
苦慈大师含笑点头：“多谢林道友，贫僧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说罢老方丈一道灵魂飘飘荡荡到地府报道去了。
突然一声鸡鸣，林惊鸿从睡梦中醒来，左手手背还有两滴眼泪。林惊鸿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梦境，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着实可恨，待俺提剑杀进玄武山替死者报仇。”
林惊鸿从床上一跃而起，发现地上有脚印，更加确信不是梦。林惊鸿出了寺庙，见路边羊肠小道，一酒棚。有三五酒客在就着牛肉闲聊。
林惊鸿其实已经可以辟谷，一年半载不吃不喝只需几滴露水便可，半仙之体，只为打听去玄武山路径，在酒铺落座。
掌柜的提着酒壶，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道：“公子气度不凡，仙风道骨，想必不是乡野村夫。”林惊鸿微笑道：“过奖，给在下一壶老酒，三斤熟牛肉。”
掌柜的吩咐厨师：“快去。”厨师答应一声，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林惊鸿自斟自饮。
旁边一桌两个大汉对饮，其中一个说道：“我媳妇素来烧香拜佛，要我到此地雷音寺看看，然后拜见菩萨，来年准生一个大胖小子。”另一个汉子道：“别提了，半年前小雷音被玄武山贼寇烧杀抢掠，已经破败不堪，荒废掉了。”
“哦，好可惜，那方丈慈悲为怀，也死在大火中。”
这时林惊鸿听见不远处马挂栾铃的声音，马蹄声起，尘土飞扬，顺着东北角来了一匹红棕马，马上一壮士，头戴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背上插着双刀，方面大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虎背熊腰，一团英雄气概。
那人很快策马来到酒篷，将马在路旁大松树上拴住，大踏步直奔酒桌：“掌柜的来三斤熟牛肉，二十斤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