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雨空
早上巴提把人手撒出去之后，李奎恩的通讯来了。爱丽丝想知道天神义体的进度怎么样了，便坐在旁边听着。
“巴提，那天我已经告诉你我们的目标了，所以，一步一步来好吗，长野会所是自己家的，你要什么资源可以直接问百合子要，我现在腾不出手去帮你，天堂湾这边的争斗不比你那里轻松。”李奎恩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听起来他的麻烦确实很大。
“李奎恩，和你说件事，如果你先找到了天神义体，也许就能先把我叫过去帮忙哦，总之这件事你搞快点。”爱丽丝插了一句。
李奎恩沉默了一会，也许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你的实力太强太扎眼了，如果你出手了现在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更多人会不顾一切的打击我，所有人都会开始监视你，不能这样。”
他说得对，爱丽丝说：“你说了算，在天神义体装到罗布身上之前，你是带不走他的。”
“我现在哪有心思管他，我他妈的自己都管不了了。”李奎恩吼了一句
“放松哥们，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
“呼——等我形势好点再说吧。”
挂断通讯之后，巴提问爱丽丝：“我看这小子好像顶不住了，这事我们还办不办，要是现在惹了全工区的黑道，倒时他那边崩盘了，我不也跟着垮了？”
“你说的对，所以不能押宝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如你去工区各大帮派拜拜码头怎么样？搞搞清楚情况，我去趟中层，找别人问问义体的事，你之前也看到了，这罗布是个人才，用好了作用不是一般大。”爱丽丝感觉李奎恩要歇逼了，她可没有扶贫的兴趣，而且跟这公子哥关系也就那样，如果听说他死了，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好吧，就让我看看这工区的水有多深。”
没错了，这就是爱丽丝要和巴提一起进工区的原因，人多好办事，而且都是初来乍到，很长一段时间是可以互相相信的。
爱丽丝找到罗布，一说要带他去看义体医生，他抱着两条腿就冲下了楼。罗布这个样子没法坐车，不过这问题还不容易解决吗，提着他的裤子皮带，挂在车后座上就完事了。
通向中层的电梯有士兵把守，在一旁的空地上停好车，爱丽丝带着罗布往办事处那边走去，一路上罗布给爱丽丝惹的眼球不少，有胆大的还会故意说一声，哥们你这宠物挺别致啊。
爱丽丝并不搭理，她知道罗布比这些甘愿在底层终日的人要强太多了，诚然，天堂岛这样等级分明的制度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既身处其中，要么沿着它往上爬，要么做个最清醒的人，挑战它，最不济，过好自己的生活。
而这些人，心中有气力，却只会挥刀向更弱者，也许是一句无伤大雅的嘲笑，但是，毫无疑问，千千万万的他们就是构筑这个金字塔的力学基础。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今天在这里丢掉的面子，罗布只能自己挣回来。
将宫洁丽的名片给办事窗口的工作人员递过之后，里面很快就给出一张通行证。
“抱歉，两张。”爱丽丝说。
“那个东西，他不用。”工作人员轻笑了一声，好像自己说了一个不错的笑话一样，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很快他就会用到了，我保证，两张。”爱丽丝重复了一遍。
他的笑容明显一僵，不过这是有公司关系的人，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嗤了一声，打印出第二张证。
“向更强者低头，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对吧。”爱丽丝朝他吹了个口哨，讽刺道。
在他翻上神宫的白眼下，爱丽丝昂首阔步地上了去中层的电梯。
虽然中层的面积和底层差不多，但这里有成熟的轨道交通，按站台分成了二十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除了大小差不多，没有任何相似性和规律性，这里的结构就像揉成一团的纸条。这样的构造让爱丽丝头都大了，喝五瓶伏特加尿出来的地图都比这里像幅画。
C区2177号，除了C区，还有有用的吗？到处都是三米宽的窄道，到处都是神志不清的毒鬼和醉鬼。也是，脑袋清醒的人是没法在这种地方生活的，迟早都要被这个布局逼疯掉。
爱丽丝艰难地从被喷涂得五颜六色的墙面上找着门牌号，突然她撞到了一个人，但是她看都没看一眼，指不定又是哪个精神失常的。
“嘿，哥们，你撞到人不用说对不起的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令爱丽丝精神一阵，女孩子？在哪里？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我又踢翻了哪个垃圾，没想到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爱丽丝摘掉墨镜露出自己美丽的容颜，朝着被撞到在地的娇小女孩伸出一只手。
“呃——没关系，也是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自她和爱丽丝对视了一眼之后，眼神就一直左右乱飘，就是不看着爱丽丝的眼睛。
“我叫星，你叫什么名字？”爱丽丝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之后，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女孩全程僵着身子不敢动。
“我叫雨空，下雨的天空。”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看这里情况挺复杂的。”爱丽丝试探着说。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这附近。”雨空摆摆手说。
本地人？那就好办了：“我刚从从下层上来，想找一个人，你知道2177号在哪里吗？”
雨空歪着脑袋，皱眉想了想：“2177号，好熟悉的地址，哦！那不是钢爪那里吗？”
钢爪？爱丽丝说：“我找的是一个女人。”
“那就没错了，我带你去吧，星姐姐。”雨空牵过爱丽丝的手。
她带着爱丽丝拐了七八个弯，拐进一条巷子里时，雨空突然松开手往前跑去，墙角几个神志不清的男人突然暴起，朝爱丽丝进攻过来，他们都有坚韧皮肤和双臂义体，但是在爱丽丝面前注定没什么用。
狭小空间战斗，多运用肘节，膝盖和腰，配合小脚步调整，爱丽丝短防滴水不漏，时不时支出一招就能让人倒地不起。最后一个高脚蹬在最后一人锁骨上，把他死死钉在墙上，直到那人因缺氧晕厥。
她突然一个前冲捏住始终站在一边看的雨空的下巴和脸颊。
“你什么意思？我们见过？”爱丽丝问。
“我以为你是某些人派来的，现在误会解除了。”雨空脸上的肉虽然被爱丽丝挤在一起，但还是笑得很天真灿烂。
爱丽丝摇摇头说：“我们见面完全是偶然，而且还是你先搭话的。”
“你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偶然，一切自有命数，既然你不是他们派来的人，那你就一定是我的命定之人。”她笑得很开心，眼神却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果然这里的人脑袋都不正常的，是爱丽丝刚才天真了，爱丽丝不愿意无端杀人，也不能放这个刚刚阴了自己一手的小姑娘乱跑，于是她拿出数据线连接进她的终端，借用她终端的发信功能，写了一个跟踪程序，这样自己就能实时掌控她的位置，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无线连进她的终端。
“星姐姐，你还是黑客吗？好厉害。”雨空也不挣扎，任由爱丽丝给她植入后门程序。
“好了，带我去2177号，然后你就可以走了。”爱丽丝松开了手，雨空揉了揉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