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鞑子们，你大汉爷爷回来了
“快点！走快点！！！”
复州城外，一百多名女真人被让人用绳子绑成一串，被一个连的龙骑兵押着，如行尸走肉般往复州城走去，脸上的表情麻木，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何处。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残垣断壁的女真村寨，一些奴隶在远征军士兵的指挥下，将所有的尸体，不论男女老少统统摆放整齐，有的士兵还在标记好的位置摆放食物，过几天再看看尸体和食物有没有被动过。
如果有，那就说明寨子没被图干净，要继续图！！！
队伍的两侧，还有上百名被解救出的汉人，契丹人和奚人奴隶拿着刀枪和鞭子，恶狠狠的呵斥着，见到谁走的有些慢了，或是不顺眼了，就不由分说的上去踹上两脚，再抽上一鞭子。
“阿娘，爹爹呢?”
人群中，一个女真小孩拉着一个三十多岁，有些肥胖的女真女人的手掌，望着四周押送他们的骑兵，小声问道。
女真女人的双眼微红，但没有说话，因为孩子爹爹的首级，正挂在不远处一个骑兵的马背上。
……
复州城头，顾霖顺着城梯走上城头，手里把玩着一块亮闪闪的金牌，上面那一个个由横、直、点、撇、捺等构成的文字，清晰可见。
猛安谋克制下，“盖金牌以授万户，银牌以授猛安，木牌则谋克、蒲辇所佩者也”。
金牌的主人就是被张准给斩首的曷苏馆军帅，徒单拔改。
在他不远处，几个穿越者军官正冲着着远处的海面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
“喂，看到那个岛了吗？那可是长生岛，黄帅以前的老巢就在那上面。”
“现在是宋代，哪有什么长生岛，叫长松岛。”
“真搞不懂，华盟总部怎么修在这个嘎达角落。”
“王斗，你就不懂了，这叫妥协的艺术！远东公司要是有漂亮国那种一超独霸的压倒性实力，早把总部搬到起点镇了。”
“不知道打完这个世界，老子能捞多少战功，够不够混个议员。”
“你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
黄石扶着墙垛，看向那碧波万顷，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矗立着的岛屿，像是一个斜着放的花生，眸子忽明忽暗，思绪飘到了另一个时空。
长生岛，那里是他起家的地方，承载了他太多记忆，各种悲欢离合，情仇恩怨。
现在见到这个时空的长生岛，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元帅，方才粗略统计了一番，复州城内尚有百姓六百多户百姓，解救出的奴隶约有千人，缴获的粮秣和牛羊，可供大军半月之用。”
顾霖向黄石汇报道。
“苏复二州遭受战乱波及，民生凋敝，再往北的情况就好多了，而且还可以找渤海豪强吃大户。”
“离我军最近的一家，是两百里外的熊岳王氏，虽然不及辽阳的几家渤海右姓，但……”
“我知道了，别说了。”
黄石摆摆手，继续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
……
复州城破后，许多百姓都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偶尔从门缝或者窗缝里偷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一个个穿着闪闪发亮的银甲，手拿黑乎乎的铁筒，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许多土著还记得远征军士兵的步枪喷出的火光，瞬息就杀死一名女真兵，还有手榴弹炸出的火球和惊雷炸响，还以为这些人都会妖法，甚至是神仙下凡。
占领复州城后，远征军紧闭城门，全城清洗女真人，搜刮钱粮金银，倒是没有找百姓什么麻烦，也没有复州百姓记忆中大军入城后，奸淫掳掠的情节发生。
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到晌午时分，也就在百姓稍稍安心些的时候，自家的屋门被重重的扣响，头戴宽沿带顶头盔的士兵将城内的壮丁“请”了出来。
复州南门大街上，几百名复州城的壮丁被端着刺刀的远征军士兵驱赶着，每个人心里的慌得一笔，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何种命运。
复州百姓们惴惴不安的来到南城门前，愕然发现五十多个被俘虏的女真人，被绑在一个个木桩上，仿佛是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都在歇斯底里的咒骂着，眼中却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在街边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一名弱冠之年的将领坐在虎皮椅上，在他的身后堆放着一个个鼓鼓的麻袋。
就在百姓们不知何故的时候，顾霖在亲兵的护卫下，微笑着走到百姓面前，微笑着向他们宣传远征军。
“诸位父老乡亲莫要害怕，我华盟远征军自海外归来，今番北上辽东，是为驱逐鞑虏，救济斯民，杀出一片朗朗乾坤……”
一席话说下来，复州百姓算是知道知道这些士兵，是从海外归来的汉人，专程来将他们从胡虏手中解救出来的，而且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绝不会虏掠良人妻妾，夺取财物云云。
被胡虏统治两百余年下来，许多辽国汉儿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潜意识里并不在乎自己头上的主子是汉人还是异族。
对于顾霖的说辞反应并不太大。
然而顾霖接下来献出的一份大礼，瞬间引爆了这些浑浑噩噩多年的百姓。
“尔等可将城内女真胡虏，屠戮净尽，泄心头之恨！”
“杀一胡虏者，赏钱三贯，一斗米！”
说完，几百把长刀短斧哗啦啦的落在百姓面前，又有士兵便将两麻袋铜钱放在桌上铺开，又解开系在粮袋上的麻绳，露出了黄澄澄的粮食。
看到现成的粮食和铜钱，贪婪的欲望瞬间从每个人的眼中闪过。
杀女真人还有钱粮拿？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呀！！！
你问百姓恨不恨女真人？
当然恨！
当年金国占领辽南后便开始推行猛安谋克制，强行将辽南的本地百姓纳入猛安谋克之中，或编为民，或卖为奴。
抢掠妻女，强占田宅，掠夺财货，打杀百姓……这些罄竹难书的罪行，激起百姓的怒火，最终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
无奈起义最终被女真铁骑践踏了，战死的义军尸体甚至将辟离密罕水都堵住了。
敢于反抗的人被屠戮殆尽，剩下的百姓就默默的接受现实，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在女真人的残暴统治下。
现在出现了一伙拥有鬼神莫测，如妖术般手段的汉人，把欺压他们的女真人打的趴下来，还拿出钱粮鼓励他们报复仇人。
一时间，百姓中爆发出嘈杂的喧闹声，大家议论纷纷，都搞不清远征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在诓自己。
也有一些人害怕女真人打过来，秋后算账，不愿意上前报复。
顾霖坐回虎皮椅，正悠哉的品着香茗，一道有些削瘦身影来到面前，发出有些迟疑的声音。
“敢问军爷，适才所言的话，当真？”
顾霖放下茶盏，抬头瞥了一眼，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有些削瘦的青年，
他略显清秀的脸上却有一块疤痕，不规则的深深烙痕，格外狰狞。
“当真”
顾霖努努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多谢军爷”
那脸上有烙痕的青年躬身一拜，走过去弯腰拾起一并短斧，满脸狰狞的走向一个被绑着的女真人。
那女真人看到自己向来视为猪狗的汉儿，杀气腾腾的走过来，顿时慌了神，色厉内荏的用女真语哇哇大叫起来。
青年停下脚步，抚摸着脸上的烙痕，他依然记得那一天，自己的妻子被城内的女真兵抢去，他一时不忿，冲上去要救他娘子，却被一个女真用火塘里的铁钎往脸上戳了一下。
他依然无法忘记娘子被掳走，自己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几天后，那些女真兵一脸得意的将他的娘子换了回来。
不过却是一具全身淤青，瞪大着眼睛，永不瞑目的尸体。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青年一直渴望复仇，但每当看到凶狠恶煞的女真兵，却会不自觉的畏缩。
直到远征军打过来，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深吸几口气，回想着自己惨死的娘子，前所未有的怒火填满了胸腔，他在女真人恐惧的目光中，举起了斧子。
“啊！！！玉娘！！！！”
青年双眼通红，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手中的斧子在女真兵的眼中重重落下。
第一斧就劈断了那名女真兵的颈骨。但他犹未停手，发狂地剁着那名女真兵的身体……
一下
两下
三下
……
……
围观的复州百姓都看呆了，连那些杀人如麻的凶悍女真人，也看的是肝胆俱裂。
满脸红白液体，宛如恶鬼的青年，看着面前一滩碎肉，忽然发出大仇得报的阵阵大笑，走到脸色有些惨白的顾霖面前，重重一拜。
“多谢军爷让小的能手刃仇人，军爷大恩，小的永世……”
“拿好钱粮，你可以走了。”
顾霖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亲兵将钱粮拿给青年。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复州百姓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拿起长刀斧头，乱哄哄的围上去，对着绑在木桩上的女真人宣泄着这些年的仇恨。
一时间，南城门被无数的惨叫声……
一场复仇的狂欢后，城门处遍地的红白液体，碎肉，残肢……如同屠宰场一般的修罗场。
“呜呜，我终于大仇得报了！”
“爹，娘，三郎终于给你们二老报仇了！”
“小妹，哥哥给你砍了两个女真狗！”
许多复州百姓都是浑身浴血，又哭又笑，似乎是大仇得报的爽快，又似乎是对自身的哀泣。
让许多围观的远征军高层，无不是脸色乍变，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当场呕吐了起来。
“我X，太，太他妈凶残了！”
第一次目睹，李孟也是看呆了。
“如此凶残，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
俞国振擦了擦额头的汗。
“妈的，老子今晚上不吃饭了。”
王斗脸色有些难看，差点忍不住干呕起来。
……
陈新见到周围不少穿越者的反应，不由得摇了摇头。
在那个面目全非的明末时空，野猪皮在崇祯二年就灰飞烟灭了，至于华夏周边的其他胡虏，面对汉人前所未有的强大武力，除了少数如林丹汗这等不自量力的家伙，其他人不是乖乖跪舔，就是往更远的地方跑路。
后来的穿越者，如李孟，王斗，俞国振和张准之流，刷战功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也没有接受多少战争的洗礼。
反倒是黄石不为所动，冷眼旁观这场杀戮，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类似的场景，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何况他也听闻女真鞑子在辽南的种种暴行，比之野猪皮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你们当初屠杀各族百姓的时候，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洋洋得意，引以为傲，那么轮到汉人报复的时候，也别怪我们下手狠了。
浓烈的血腥味，让顾霖脸色极为难看，见到龙骑兵连压着女真俘虏，快到城门了，便指着城门外，大声道，“那边还有，今天让你们杀个够！”
许多意犹未尽的复州百姓，看到又有女真人来了，挥舞兵器，嘶吼着冲出城门。
早已得到命令的龙骑兵赶紧拉着惊慌的奴隶们散开，任由复仇的复州百姓屠戮女真俘虏。
城门外，又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杀戮，上百名女真俘虏，不论男女老幼，都被屠戮殆尽，一些女真妇女甚至临死前，还被扒了衣裳推倒肆意蹂躏，上演一场活春宫……
穿越者们静静的看着，却无一人上前阻止。
这里的汉人已经被唤醒了曾经的血性！
鞑子们，你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