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安排
路上颠簸近月，陆遥一行在拜访过商震后终于回到了榆林。
陆遥在家里歇息了两日。第三天，陆遥找到谢ZC。
“子长啊，不知志丹兄在山西如何？”陆遥问道。
谢ZC回来第二天就收到了刘ZD给他的消息“志丹了不起，在吕梁山已经拉起快3千人的队伍。”
陆遥踌蹴了下，说道“谢兄，我等下说的话可能难听点，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直说，大家现在都是同志。”谢ZC接触陆遥后，知道他对事情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所以对陆遥的话很重视。
“我建议志丹兄的队伍人数能维持在5千人左右？”
“哦？为什么?”谢ZC皱了皱眉。
“过犹不及，吕梁与太行两山贫瘠，在这建立根据地能养活的正规军不多。如果队伍膨胀过快，就会倒逼着我们去攻打ＳＸ的平原城市。而这将会是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看着谢ZC皱着眉头思考，陆遥接着说道“不是我为阎ＸＳ张目，涨他志气灭己威风。阎老西主政山西近二十年，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那会不会打击大家的革命热情？”谢ZC问道。
“不会，叫政工人员把当前局势和大家说清楚了。大家会理解的。而且，这几年正是我们队伍在吕梁与太行两山根据地工作沉下去的大好时间？”
“工作沉下去？什么意思？”谢ZC问道。
“嗯，这样说吧。沉下去就是在现有根据地工作作到每户每人，对大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弄清现今中国的主要矛盾。土改后，组织大家兴修水利，保生产，促生产。要藏兵于民，建立民兵预备役制度。”说完，陆遥掏出两本册子递给谢ZC“这是我前段时间总结的敌后两种战术，希望能在根据地推广。”
谢ZC接过后，看到两本册子封面写着地道战与地雷战，翻了几页后，目光惊疑不定地向陆遥“我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事无巨细，你都能面面俱到？”
陆遥一笑“这是天生的，你可羡慕不来。”接下来面容一肃“只要把我的想法认真贯彻下去，不出五年，吕梁与太行两个根据地就是两颗煮不熟敲不烂的两颗铜豌豆，无论是阎老西还是东洋鬼子来了都讨不到好。”
谢ZC拍拍两本书“明白了，事不宜迟，我亲自跑一趟与志丹兄交待清楚利害。”
说完，谢ZC朝陆遥拱拱手往外面走去。刚要跨过门槛，谢ZC像想起什么，回头朝陆遥说道：“根据地新立，指挥人才还是少，是不是从这里抽调点人充实一下？”
“我早与大哥商量过了，每个季度派五十人前往根据地担任教官，另外你见到志丹兄，告诉他在吕梁与太行分别寻一隐蔽处设置兵工厂，从明年开始我们兵工厂淘汰的设备会逐步送到他那。两年内根据地要争取能做到复装子弹与枪支的普通维修。”
“那就好，我会特别嘱咐志丹兄的。”
“注意，兵工厂选址一定要隐蔽，最好抽调一批信得过的部队进行守卫。”陆遥叮嘱道。
“明白”再次拱手道别，谢ZC离了陆家往山西去了。
下午，陆家父子正在商量生意上的事时，井岳秀派人来请陆家父子，说是有事相商。
陆家父子俩不敢怠慢，接到消息就赶到井府，双方寒暄过后，井岳秀开门见山：“听说陆贤侄前几日带着保安团军官去上海和日本人打了一仗？”
陆遥一群人回来，专门派人前往榆林中学等学校结合报纸与自己亲身经历大力宣传十九路军与第五军抗战，各学校学生也组织各种抗日宣讲与游行。井岳秀底下的人向他报告，说学生组织中有染红的风险。井岳秀才有此问。
“其实小子与其他人在这次抗战中出力甚少，主要是观察日军战术以备将来。仗是十九路军和第五军打的。”陆遥接着将此战事的起因到结果都与井岳秀说了一遍，其中倭奴的残暴与十九路军、第五军的英勇在他嘴里更是刻画得入木三分。
井岳秀边听边点头，等陆遥说完，他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井帅所忧甚是，小子有一策可解此问题。红党不是和咱们争夺学生吗？怕什么？咱们在学校恢复预备役制度，直接从部队派人与红党争夺学生与民心，一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另一边只能鸡鸣狗盗，鬼鬼祟祟。您说学生们最后会向着谁？”
其实因为延习清末半军事化教育的缘故，预备役制度在1922新学制颁布前一直在中国各大中小学存在。各地中小学一直沿袭着童军制度。当时各中学与大学的军火数量和军队也差不多，京师大学堂就曾向段祺瑞提出一次采购长枪3000支的申请，老段的批示是钱没有，械款自筹。想不明白蔡元培与胡适等人在新教改时为何会忽视军事教育。
“妙啊！”井岳秀一拍大腿“还是陆哥儿的脑袋好使，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这段时间井岳秀也想通透了，陆家父子平日的做事与为人都看在眼里，前段时间还往上海捐赠了一大批武器，证明这家子只是爱国，对党派斗争什么都没兴趣，自己利用好的话对双方都有利。所以这事交陆遥去办他很放心，这家子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总不会投了红党吧！
陆遥心底窃喜，赶忙应承下来。M的，3年我不把榆林的学校全染红我就不姓陆。一时间宾主尽欢。
“对了，上周我去杨主席那，他问咱们军火交易的规模能不能扩大？一个月1000支的速度换装实在是慢。”井岳秀问道。
“也不是不行，”陆遥想了下说道“现在制约我们产量的有两个原因：一是枪管的生产赶不上，二是子弹的原材料主要是铜的产量跟不上。枪管的产量现在随着熟练工人的增多会逐渐上来，可是缺铜我解决不了。”
陆遥其实是看上了卢教授他们在陕南发现的铜矿，他想空手套白狼拿下这座铜矿。
“这样，井帅您能不能与杨主席说说，我们厂的人在陕南发现了座铜矿，只要把开采权给我们，交易的军械价格下降五分之一，如何？”
“这会不会太吃亏了？”井岳秀以为自己知道枪支的实际价格，这样算下来，陆家实在是没几个钱可赚。而自己又把德造大瘤子的生意垄断了，觉得挺对不住人的。
“咱们眼光要长远点，咱们现在触手伸不到陕南，脱离不得杨主席的庇护。而且自己手中有矿，将来也不用受制于山西。前段时间阎司令不在时，山西的厂矿可是罢工停产了，让我们的生产捉襟见肘。”陆遥与井岳秀剖析利害。
“另外，咱们说的进口枪管的借口只怕也用不了几年了。到时还得想个办法掩饰下咱们的实际产能。”
“怎么了？莫非事情有变？”井岳秀放下茶碗，问道。
“东洋鬼子侵略越急，而咱们现在是有海无防啊！东洋鬼子要是全面侵华，咱们的海岸线肯定被全面封锁。”
陆遥又把淞沪抗战中国海军的表现与井岳秀一说。
“嘭”井岳秀听后，一拍桌子，大怒“这群该死的福建佬，政府花着那么多钱养着，到战事起了，屁都不放一个。”
井岳秀可没骂错，其时中央海军高层清一色福建人，在海军中福建人抱团排挤其它省份的人，很多人受不得排挤跑奉系海军或粤系海军。（奇葩吧，一国海军还分三派系）
因为闽系在海军的一家独大与淞沪抗战后“弹劾海军案”，老蒋为了收服海军又成立了个电雷学校培养自己的海军嫡系。得，海军又多出一系。
不过井岳秀说政府花钱养着海军其实不对，海军每年申请的经费其实都没能满足。
“所以说未雨绸缪啊，咱们这来料加工的生意也就几年可做了。”
“那咱们逐步放出可以制造枪管的消息怎么样？”井岳秀斟酌地说道。
“那要看井帅顶不顶得住上面的压力了，毕竟军工厂这东西可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陆遥掐媚地说道。
井岳秀大手一挥“只要你家厂子在陕北就没人敢动，至于杨主席，与我那是过命的交情，军工厂在我这与在他那没区别。你们父子俩放一百二十个心。”
井岳秀是有这底气的，他北交内蒙，西结宁马，东联阎老西，南靠杨虎城。特别是杨虎城，与他是老乡又都是西北军一系，杨虎城在直奉战争中兵败投靠他时，他出钱出人让杨虎城东山再起，两人又有着姻亲关系，这关系是铁得不能再铁了。
陆遥听到井岳秀的保证，想着这几年看来还得扯井字大旗。而且他心里还有个想法，就是西安事变后看能不能救下杨虎城。
西安事变后，杨虎城被迫去职出国考察。其手下的6万西北军在群龙无首之际也被老蒋收编。如果杨虎城走后，那6万西北军被托付与井岳秀，而杨虎城归国时西北军不是6万而是20万，那老蒋投鼠忌器之下，杨虎城是不是就不会被软禁，也就不会死了？
井岳秀不能死那么早！陆遥下定决心。
“如此我们陆家就要仰仗大帅的照顾了。”陆家父子俩人起身肃容向井岳秀致谢。
“哪里，大家互相仰仗，互相扶持才能发大财嘛！”井岳秀起身扶起二人。
三人再次落座，“井帅，实在是冒昧，不知小子能否看下您的配枪”陆遥小心翼翼地问道。
井岳秀一愣，问道“我的配枪有什么好看的？”
陆遥总不能说你过几年配枪走火挂了吧，“就是小子现在也想造手枪，想多看看多几把枪的构造。”
“行”井岳秀解下武装带，把配枪掏出，褪下子弹后将枪递与陆遥。
陆遥伸手接过一瞧，我去，怎么是马牌撸子？
马牌撸子可是有两套保险，那井岳秀配枪走火岂不是枪起码在地上要磕上两次，而且两次磕碰顺序要对，第一次解锁手动保险，第二次解锁握把保险才有可能击发。
陆遥一边佯装观察手枪，一边心里暗暗叹息，这要多衰才能碰上这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啊。要保住井岳秀的小命任重道远啊。
看来给井岳秀换枪的方法不现实，只好劝他改下配枪习惯了。
陆遥看了一会后，把枪递了回去“井帅，马牌撸子是把好枪，不过毕竟也是几斤的铁块，在身上佩戴时间长了也会不舒服。假如在家中内宅的话，井帅还是把枪卸了交予副官为好。”
“佩戴那么多年，也习惯了。”井岳秀收回枪，重新扎好武装带。
“这样吧，井帅，小子下次看到有合适的材料，就专为井帅你造把好枪，别的不说，重量起码能轻点。”陆遥嘴上一边说，心里一边想：不止轻点，击锤还短点。我就不信你拿着把“善良之枪”还能走火。
“那就有劳贤侄了。”井岳秀笑道。
“对了，井帅。闫长官复出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小子现在还兼着太原兵工厂顾问一职，接下来只怕要山西陕西两边跑了，我家还望井大帅能多多帮衬着，小子在这里拜托了。”说完，陆遥站起，朝井岳秀深深鞠了一个躬。
“使不得，使不得。”井岳秀作势来扶“我与陆兄那么多年的交情，又如何分得彼此？”
陆遥鞠完躬，
出了井岳秀家大门，陆遥告诉父亲一声，往兵工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