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淞沪抗战（11）
6日，海军少将植松练磨抵沪，替代鲛岛任日本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同时，日本当局决定派第九师团前往上海，援助海军陆战队。
野村上任后，吸取盐泽的教训，在闸北改为侧重空中轰炸，吴淞口改巷战为野战，主力进攻吴淞口炮台，并限于24小时内拿下。
8日拂晓，增援新到的日军混成第二十四旅分三路向张华浜、蕴藻浜、吴淞镇三处进攻。这次攻势日本人是志在必得，所以又向记者立下了flag:“今日上午即可占领吴淞。”（TM的，烦不烦，人西方记者都烦了）
二十四旅来势汹汹，高佬蔡担心翁照垣撑不住，从司令部驱车赶往吴淞口视察，陆遥也跟车前往。
一路上，车辆冒着炮火前驱。最危险时一颗哑弹落到不足2米外，吓得陆遥差点控制不住括约肌，丢个大丑。
高佬蔡看他脸一片煞白，笑道：“后生仔，唔好惊，人呢一世几大就几大。惊有乜嘢卵用。”
“系、系、知道蔡将军你身经百战，乜嘢场面未见过？吃盐都多过我吃米！”陆遥输人不输阵，怼了回去。
“哈哈，仲咁硬颈，知唔知道乜嘢叫死鸡撑饭盖啊？”高佬蔡笑道。
“乜嘢唔知啊.....”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吴淞口翁部处时，陆遥心情平复许多，便意也没了。
进到翁照垣的指挥部，陆遥就见到灰头土脸的大哥与几名手下连同翁照垣围着地图指指点点。
高佬蔡没浪费时间，叫过翁照垣后两人出门视察前线去了。
陆远拉着陆遥坐下后，说道：“陆遥你说得没错，TM的小日本的舰炮厉害啊，土木构筑的掩体他一炮就给你扬了，这几天我给他们轰得像老鼠一般在地底下乱窜，你有什么好办法？”旁边众人心有余悸，都看向陆遥，希望能从他这讨个主意，他们是真给炸怕了。
来的路上，陆遥也看到被舰炮轰击得犹如陨石坑的地面，叹道“我们的海军空军羸弱不堪，我又能有什么好方法？”停了停问道“之前与你们说的布置要前轻后重你们照办了吗？”
“照办了，要不是这样，伤亡恐怕更多。那舰炮威力大不说，射得还远，我们担心日本人摸上来，不敢离得太远。而且交通壕现在毁坏也多，现在抢修不过来啊！”陆远嘶哑的声音传来。这几天他跟着翁照垣在战场上四处巡视，看着这原本3000多的人马变成现在的2000多人，后方的增援未至，而日军随着增援的不断到达，给予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防守的地方还是那么大，人却少了，翁照垣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卫队留下两人，其余都派了出去。
“这就是农业国的悲哀了，只能用血肉去应对别人的钢铁。”陆遥心中忽然想起“血肉苦弱，机械飞升”这句话。艹，想啥呢？陆遥摇摇头把这念头甩掉。
众人看陆遥摇头，以为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都默不作声，愁眉苦脸地站那。
“好了，这种情况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这回尝到舰炮与飞机的厉害，正好可总结经验回去与大家说说。”陆遥揉揉额头说道。
“国府那边呢？怎么增援还不到？日本人增援都快过万了！”赵瑞问道。
日本人的增援不是快过万了，到得今天加上海军日军人数已破二万五千人。而且日本本土动员的第九师团开始陆续登船。在此空档，如果后方驻守南京的87师与已经进驻南翔的88师开过来，形成对日军的绝对兵力优势，完全可以打一场歼灭战或把日军赶下大海。日军后续的增援没了立足点，只能用添油战术，到时战略主动权易手，最好是打成持久战，只要拖过3个月，日本只能撤兵。因为此时的日本军费开支已占国民生产总值的30%以上，根本撑不起一场局部的持久战。
可这也只能是如果，日本人很狡诈，他们知道宁粤之间的矛盾，也洞悉校长不愿事态扩大化的心理。对外宣称此场战事只针对十九路军，与中国NJ政府其他军队无关。
G党海军领导层听到自然就更心安理得地当他的鸵鸟。校长听后也怕扩大事态，以致中国华南半壁三日而亡，所以早早派去当总预备队的八十七八十八师最后参战时还是以十九路军的名义参战。
这弄得俞济时在后来还耿耿于怀，认为中央军也是出了大力的，怎么世人谈及淞沪抗战只知蔡廷锴与蒋光鼐而不知他俞济时。
看来俞司令对校长的苦心还是认识得不够，还需好好揣摩才是。
吴淞口，蔡廷锴和翁照垣一起巡视战场，翁部这两日来饱受日舰日机的狂轰滥炸，死伤惨重，特别是自己光挨炸却打不到日本人，心里憋屈，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此时蔡廷锴以身犯险，亲到一线慰问，士兵们低迷的士气得到恢复。
“辉腾（大众是不是侵权了？），仲有乜嘢需要，你同我讲。”上前线慰问完将士，回指挥部路上蔡廷锴问道。
“军长，如果可以，派多个营俾我得唔得？”翁照垣试探性问道。打到现在，翁部已经减员三分之一，要塞守军也差不多伤亡殆尽，实在是缺人。
“派我嚟好唔好？你又晤系唔知我哋嘅防线有几长！成五十公里啊！”蔡廷锴顿了顿“佢老母啦，班萝卜头系闸北打输咗就退番个乌龟壳，想打烂个乌龟壳，租界班鬼佬仲系度啊支啊咗。搞度我依家处处都要防，班萝卜头反而可以处处登陆，都唔知佢系主场定我系主场。”
翁照垣本不抱希望能得到援兵，可话从高佬蔡口中说出，他还是很失望。
高佬蔡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咁啦，人我就冇，不过陆哥仔哋手榴弹我批1万个俾你，悭哋使啊。”
翁照垣听后十分高兴，陆遥支援的手榴弹用过的都说好，特别是在防御战中，一颗扔过去，炸起来就像一枚迫击炮弹。士兵们在战场上那是争抢着用它。
“有M24就好，咁增援部队几时可以过嚟？”翁照垣高兴之余问道。
“蒋光头得把口，你唔使指意增援嘅事，关键系守住吴淞，过两日可能有义勇队过嚟支援，但系你米指意佢地可以上战场啊，安排哋担担抬抬嘅工作俾佢地，清楚嘛？”高佬蔡严肃地看着翁照垣。
“清楚，班义勇队未经训练就上战场咁系害咗佢地。”翁照垣挺直身躯说道。
“咁军长哋手榴弹几时可以运到啊？”翁照垣背一松，凑上前问道。
“晚上啦，放心唔会少咗你嘅！”高佬蔡没好气地说道。
两人回到指挥所，就感到里面一阵压抑。
陆遥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个个愁眉苦脸地看上去有点滑稽，高佬蔡看到不由笑道“做乜嘢块面似个苦瓜咁，死咗老窦啊？”
“呸、呸、呸你正死咗老窦！我系谂紧班萝卜头迟迟打唔开局面，佢地陆军大规模支援好快就到。你注意未啊，呢两日好多日军着嘅系陆军裳。”陆遥起身骂道。（日本此时的海军陆战队还是穿水兵服，等到淞沪会战时着装与陆军就没什么区别了）
“谂咁多做乜嘢？好似我，以前打仗时仲使谂嘅？冲上去，兜头就系一刀。”高佬蔡说道。
陆遥翻个白眼，艹，蔡廷锴以前剿匪时仗着自己身高臂长，总是冲锋在前，追上匪徒就是一刀。怪不得俞济时看不上他，觉得他跋扈无脑“大佬啊，呢个系国战嚟嘎。点同你以前捉贼啊？”
“一样嘅，我哋开嘅会都十几次了，针对萝卜头不同反应的方法都制定咗十几个，剩低嘅交俾老天爷未得罗。你咁后生，小心谂多变得同蒋光头一样啊。”高佬蔡说道。
“你正会变光头啊，我哋头发唔知几咁茂盛。”陆遥把头凑过去，掀起头发露出头皮给高佬蔡看清楚。
不过陆遥听了高佬蔡这番话，觉得也对，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战事进程也比历史上的顺利，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援军啥的自己也说不上话。
陆远此时说道“翁旅长，我知道你这里缺人。我们这里十二人刚好能凑成一个班。希望你能批准我们参战。”
“这.......”翁照垣看向高佬蔡。
“不行，你们远来是客，又送我们那么多军火，我们还要让你们上战场？没这个礼数。”高佬蔡拒绝了。他私底下已经吩咐翁照垣要看好这十几人，要战事不利，还要全须全尾把他们带出来。
“十九路军大都是广东人，你们连话都听不懂，沟通都成问题，你们组成个班能干什么？”陆遥骂道。
“不过，”陆遥话锋突然一转“我懂粤语啊，我可以留下和你们一起组成个班。”
“唔得”“不行”陆远与高佬蔡同时出声。
高佬蔡是因为在相处这些天，他也看出陆遥是这群人的头，自己与十九路军不知何时还要依仗与他。陆远则是怕弟弟会出意外，回家不好交代。
“点解唔得啊，你话过几大就几大，我就算日日跟住你，都有可能瓜老衬噶？”陆遥笑着对高佬蔡说道，说完转头对大哥说道“这一周多，除了我大家都在战场上和倭寇接触过。你们能上，为什么我不能？如果这回我不上的话，将来怎么指挥你们？靠我的嘴吗？好了，这是命令！”陆遥斩钉截铁地说道。
高佬蔡与陆远没办法，只好同意。高佬蔡临走前，拉过翁照垣叮嘱他这十三人要小心使用。
这样，陆远十三人编入翁照垣的警卫连作为预备队使用。至于武器，除了他们自带的自来得以外，还有两把冲锋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剩下6人拿毛瑟步枪。翁照垣虽说把他们十三人武装了，可心里却是打定主意，除非自己部队拼光，要不绝不派陆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