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代噩梦的终结
11:58分······
“欸？你怎么还在这里？等爆炸是吗？”
只见一位男子从客厅边上的厨房里走了出来，腋下夹着一瓶还未开封的威士忌和他特地为此准备的蛋糕。
为了还原现场的情况，他不惜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原因很简单，要是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只留下一些无用的残渣，无论是谁都会怀疑其真实性。
更何况像是伊丹那样的人精了，都不用多想，可能定时卷铺盖跑路了。
所以这次他们除了带上一部分星石和家产之外，几乎所有的地契，房契以及一些名贵的画作，艺术品，工艺品，甚至是相关的炼金术书籍都被留在了这里。
毁灭虽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却足以保证他们的平安。
等到格兰反应过来，他们早就已经人间蒸发了。
为此，他还特地准备了今天的晚餐，一瓶好酒，和一个能够让所有人共享的大蛋糕。
只不过没想到，这些陪葬品，现在居然落在了卡诺的口中。
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还有心情把东西放在桌上，拿出杯子，使用魔力卡片凝聚出冰晶，喝上一杯冰镇的威士忌。
当霍华德再次将目光看向时钟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原本不断跳动的秒针，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
不，不是停止，它依旧在颤动，只是运动的相当缓慢，甚至可以看到指针顶部在同一个数值上来回摆动的模样。
窗外细腻的雨滴亦是如此，如同鹅毛般漂浮在空中，装点着整片天空，轻轻下落，只是不知道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会落下。
错愕之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般的疼痛了，就连溢出的鲜血仿佛都凝滞了一般。
残缺不全的身躯，仿佛牢笼一般，囚禁着迅捷的思想，他甚至可以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很快便要冲破肉体，飞向远方。
“你知道吗？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但可怕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本身，因为它只是一个过程，只是一个结果，只是一个必将经历的事件。
人们之所以畏惧死亡，是因为它，会让你们，失去一切。
金钱，权利，爱情，物质，时间，理想等等，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意识消散之后腐败，或许会流进别人的口袋，或许会像尸体一样，腐朽。
你存在过，确实，你也只是存在过，留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那人，又为什么会活着呢？”
卡诺随口说着，一点一点地将蛋糕送进他的嘴里，看上去他对此的评价很不错。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酒水干涸，盘中无物，卡诺已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这也只是让秒针，跳动了一下而已。
如果以正常的时间顺序来看待这件事的话，或许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看到他移动的身影，或许只有光能够与之相比。
“你，你到底是······？”
几个字从霍华德惊恐的目光中漏了出来，他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不可名状之物？
神祇？
亦或是信仰的化身？
传说级的大法师？
重建帝国的骑士？
他根本无法去形容，这种濒死的压迫感，甚至要比魔法部首席大法师科特给予他的还要多的多。
“嘘~~~别问。”
卡诺将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只是河流中的一粒尘埃，没有权利向河流的主人询问河流的本质。
因为我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令你，陷入疯狂。”
一席黑衣，一身长袍，一把银白色的黑色战镰，他很少展现出现在的模样，他很少作为使者去给别人打杂。
因为以前他做的实在太多了，直到现在来格兰城出差，才将那些麻烦的工作交给了别人。
（寒冰：我谢谢你噢！艹！）
一张黄褐色的卷轴从他的手中落下，上面零星地写满了诡异的文字。
“你，霍华德·里奇，本应死去，重新进入轮回，但是，由于你涉及到了河流之外的事，并与巴格产生了联系，所以，必须要重新对你进行审判。
·······
我，使者卡诺·英波特，现在以雾都的名义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被作为呈堂证供。
（玛德，之前不是说要改了吗，怎么还是这几句话，后面这都是什么东西啊，算了，不念了。）”
卡诺随手一甩，刚才出现在手中的卷轴便燃起了火焰，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
奇怪的是，遍布周围的瓦斯竟然没有被那种火焰点燃的迹象。
亦或是那些东西，并非人们所知的，火。
“······”
“你不用做出回答，因为这只是通知，而不是在和你商量。”
卡诺的身形瞬间影入整个长袍之中，原本鲜明的面孔变成混沌的黑暗，两颗淡蓝色的光球在瞳孔的位置，闪烁不止。
他高举手中的战镰，银亮的刀锋即使在夜晚也会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手起，刀落。
刹那间，如白驹过隙，血不染刃。
嘭！
就像是从马桶中将皮搋子抽出来的声音一样，清脆而又响亮。
在霍华德的脖颈处，没有溢出的血渍，没有被撕裂的皮肤和肌肉，更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组织，只有一个光滑而又平坦的切口，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他的脑袋被摘下，却从未离开他的身体。
······
12：00整。
白光闪过，耀眼的火光从客厅中亮起，玻璃与木门向内凹陷，随后裹挟红黄色的火焰向外涌出。
所有窗户，门板，甚至是墙面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碎屑飞溅，与烟尘一同涌出这座意识的监牢。
大火在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的木质家具，即使是由砖石筑造而成的宅邸也开始散发出红黄色的火光。
只是短短的几秒，一切都被笼罩在黑烟与火海中，即使站在远处几十米的地方，也能感受那股可怖的热浪，就连落下的雨水，也重新化作蒸汽，飘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