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陷入，疯狂
巨大的建筑倾倒，落向地面，无数的灰尘飞向天空，不时又被猩红的血雨所掩盖。
慌忙逃窜的五人看向身后，看着那片他们本该驻足的区域。
疗养院便在这一刻，粉碎，倒塌。
一个巨大的阴影飞向天空，享受着属于它的狂欢，而另一边，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废墟中蠕行。
直到走进空旷的前院他们才停下脚步，此时的花园早已被烈火烧尽，成为一片废墟，唯独原本画家所在的位置一尘不染，却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伊丹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人，尤菲和菲尼。
一个是自己的好友，另一个却总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熟悉，虽然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来就没有和对方见过面，却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但那，也只是他的幻想罢了，他知道，菲尼的经历，必定与他不同，甚至要悲惨的多。
‘飞鱼丸在她的身边，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这样想着，却不知道，此时那两人正在另一边，悠闲地落子，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区域似的。
啪嗒！
汉斯的双膝落地，跪倒在泥泞的大地上。
他紧闭双眼，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仿佛什么痛苦正在侵袭他的大脑似的。
紧闭的口齿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无疑，他在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与本能的恐惧。
呕！
一旁的杰克也在此刻转向一旁，从口中吐出一个黝黑的铁块，准确的说，应该是某种金属，拥有钢铁般明亮的光泽。
球体的大小足有拳头大小，很难想象它究竟是如何从杰克的体内溢出，又是如何留存其间的。
当金属落地之后，瞬间展现出了它极其优秀的延展性，被迫向外拉伸，形成一条足有一人多高的细长刃口，如同加厚的锯条一般，根本无法托起。
“情况不对。”
伊丹抬手，将碧露护在身后，少女也知趣地向后躲了躲。
或许在整个维克德列尔中，伊丹对其他任何人都会保持着怀疑，但是，却可以绝对相信眼前的这位少女。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可以使用薪火。
梅卡斯教团虽然并不算大，人数也不多，并且也不会像圣光骑士教团那样进行布道，宣扬信仰与智慧，但是，他们却有一个亘古不变的原则，就和他们所信仰的神明一样。
也正是如此，他们的信誉很高，能力也很强，只要不是与他们的原则相悖，他们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而薪火，就是最好的证明。
呕！
杰克再次干呕，浑浊的红色液体顺势向外涌出，落在地上，无数细小红色蠕虫游走着，向着金属刃口而去。
即使是在血雨之下，堆叠而成的蠕虫躯体也能在一瞬间干瘪，硬化，形成一条足有两米多长半米多宽的刀身。
而把手，便是杰克那向外延伸的右手。
还未等杰克着手，将后背砍刀抬起，一节霜白的骨刺便凌空而来，被阻挡在伊丹的面前。
细小的火蛇游走其间，烧灼殆尽，是碧露和约翰动手了。
“你们想干什么？！”
伊丹连忙厉声呵斥，向后退了几步。
“呜呜~~~”
从他们的口中，甚至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原本澄澈的瞳孔变得猩红，布满血丝。
头上的血管几乎都在微微膨胀，看得出来，是心脏在将大量的血液供向身体各处。
“喂，杰克，约翰！”
伊丹再次呼唤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他们疯了。”身后的少女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情况，但是正常人，是无法直视上古之神的，理智，会在一瞬间消亡。
哪怕只是它们本体在空间中的投影，也足以让那些心智缺失的人，在一瞬间陷入疯狂，他们能挺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伊丹随即将视线看向跪倒在地上的汉斯，显然，他还在依靠自己的意志硬抗。
“有什么办法吗？”
伊丹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要问一问，哪怕机会只有万分之一。
“当然有，”碧露依旧躲在伊丹的身后，探出脑袋，“就是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除，这是师父告诉我的。”
不得不说，这很有欧·里昂的风格，用他的话说就是，管那么多干什么，弄死他们就完事了，反正这种情况是不可逆的。
一旦人们完全陷入疯狂，被某种意识所支配，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哪怕是疗养院中的那些病人，也只是多多少少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罢了就像是身上有零星的伤口一样，稍微治疗一下，严重的抢救一下，还是可以活的。
但是那些完全陷入疯狂的家伙，就如同躺在太平间的尸体一般，即使用再好的手段，也无法将其复活，即使是魔法，也无济于事。
有些规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杰克毫不犹豫地握住刀柄，用脚一踢，顺势将刀身上扬，将近乎两米多长的后背砍刀抗在肩上，壮硕的身躯反倒成为了使用这把武器的先决条件。
一旁的约翰则是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不断地用手摸索着自己的双臂，试图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撕扯出足以割开喉咙的碎骨。
“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伊丹抽空指了指远处的两人，就和以往一样，分配着任务，若是放在以前，里昂估计会抢着选出那个更强的对手，因为这样，打起来才过瘾。
“那个，我可以不选吗？”
身后的少女弱弱地问道，趴在伊丹的身后。
“嗯？”伊丹顺势打出一个黑人问号？
看着身后她那副畏畏缩缩，楚楚可怜的样子，再看向眼前那两个满目狰狞，身上布满了蠕虫的躯体，伊丹似乎好像大概是明白了。
结合她身上那些已经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疤痕，伊丹猜测，她多半是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到了，
“那个，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该不会还是实习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