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杨涟被截胡
睡梦之中的时间过得很快！
当然，噩梦除外。
很明显，朱由校做的是好梦，所以被王安叫醒时，他满脸的意犹未尽。
时间还是卯时。
洗漱吃饭，完事儿之后，朱由校和王安去了皇极殿。
今日的朝会按道理应该是小朝会，所以不用在皇极门外北京城农历九月的冷风。
这让朱由校对上朝略微少了一份厌恶。
坐在龙椅之上，一边听人奏对一边打量着殿内的朱由校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参加小朝会的重臣给记住。
然而，他发现这事儿有些困难！
不是十七岁的男子记忆不好，而是......殿内有不下一百号人。
不过，他倒是发现一个趣事儿，似乎有人靠着柱头在打瞌睡。
所以，早起这种事情，不是朕一个人受不了嘛！
木匠皇帝觉得自己聊有些安慰，同时也萌生了一个想法。
今日的奏对没发生党派之间的攻讦，朱由校便自领了功劳，一定是朕昨日的一番敲打起了作用。
很快，早朝就结束了。
皇帝的下一站是文华殿，大臣们的下一站自然是各自的押房。
不过，杨涟过了押房却没有入内。
他还记得自己昨日答应刘一燝的事情。
整理了一番着装，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些，杨涟这才迈着步子朝着文华殿走去。
“王公公！”
走到门口，杨涟先给党派好朋友行了个礼，“下官有事儿奏对，请通禀一声。”
按照惯例，王安应该在回礼之后立即进去禀报，可今日，王太监却摇了摇头，“杨给事中可能要等一等，里面有人。”
谁比杨某人这个上朝的人还早？
居然能截胡！
杨涟有些诧异。
“是客嬷嬷！”
王安站立如松，连眼珠子都没胡乱盯，却轻声说出了里面的人是谁。
“哦！”
杨涟了然了！
客嬷嬷，此人是皇帝的乳娘，翻译一下，读作“奶妈”！
不过，杨涟觉得用保姆来形容应该更合适些，毕竟传闻这个女人没结过婚，就进了皇宫带当时的皇长孙，现在的皇帝。
你想想，一个女人，没结过婚......怎么奶孩子？
某才疏学浅，捉摸不透！
“那我等等！”
杨给事中顺道站到了一边去，没有多问，毕竟奶妈的事儿是皇帝的家事儿，与朝政无关！
......
让时间退回两分钟！
刚刚抵达文华殿的朱由校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便是客嬷嬷。
若非如今皇帝换了个灵魂，只怕奉圣夫人的称号怎么都逃不掉。
看着这个人，朱由校觉得自己应该反感，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应该是杀死自己许多孩子的恶毒女人。
可是，这句身体竟然怎么也反感不起来。
反之，还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所以，朱某和奉圣夫人的那些绮丽传说，或许是真的？
朱由校一边审视自己，会不会对三十来岁的妇女感兴趣，一边将客氏带入了文华殿内。答案......咳咳，有些让人惭愧。
朱由校揉了一把脸暗骂自己变态，然后指了指一个小软凳，示意客嬷嬷坐下说话。
“嬷嬷怎么想起来这里找朕？”
客氏缓缓朝着软凳坐了过去。
宫廷服饰都不能掩盖的那蜂......那翘......那大......
咳咳！
简直入熟透了的苹果啊！
“皇上！”
客氏的声音十分婉转，“臣妾此来，是给您推荐人才来了。”
魏忠贤这么迫不及待了？
刚听到客氏的话，朱由校便知道她要推荐什么人了，微微愣了一下，笑着答道：“不知嬷嬷要推荐哪个大才给朕？”
“太监李进忠！”
客氏把玩着手里的收卷，轻言细语道：“臣妾见皇上身边只有一个王安，万一有事儿他分不开身怎么办？所以，这两天耗尽心思在帮您思考，想来想去，觉得李进忠不错。他此前便在先帝身边待过，还做过秉笔太监，想来差不了呢。”
嚯，魏忠贤那厮现在还叫李进忠啊！
以朕的认知，对食，可不仅仅是双方坐着一起吃饭！而是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哎哟，心疼魏朝一秒钟！
朱由校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以为嬷嬷要推荐魏朝呢！结果是李进忠啊，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慈宁宫么？”
听到魏朝这个名字，客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也仅有一丝。
少得如太监宫女般对食的感情，薄凉得可怕。
“皇上，怎么打趣妾身？”
缓过神来的客氏有些聂声聂气，“魏朝不是已经在司礼监了么！哪里还要妾身推荐？”
“嬷嬷勿恼！”
朱由校摆了摆手，“嬷嬷如此关心朕，朕怎么会打趣你？那这个李进忠朕就用了便是。明日，我会让王安调他过来，嬷嬷先回去吧！”
“那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
达成目的的客印月施施然走出了文华殿。
随即，王安便走了进来。
“皇上，杨涟求见！”
杨涟？
朕今日是招了喜鹊了？
先来一个客印月，再来一个杨涟！
“准！”
朱由校点了点头，“不过，另外有一件事情！你一会儿先办一下。”
躬身站立的王安道：“皇上您说。”
“第一，一会儿抽个时间，你出宫一趟！在皇城边上找个院子，然后通知客嬷嬷搬出去。”
朱由校拖着下巴道：“第二，你此前不是说过，魏朝向你推荐过李进忠么，明天你去慈宁宫那边把他调过来，以后跟你一样先跟在朕身边吧。也算是给魏朝一个交代！”
“老奴替魏朝谢皇上恩典！”
王安闻言，有些兴喜，他没想到自己就提过一嘴，皇上居然记得。
“少拍马屁！去吧！”
朱由校挥了挥手，示意王安出去。
他自己却在思考自己的安排有没有漏洞。
魏忠贤这种人，能不能用？
能够在众正盈朝时期，网络齐党、楚党和浙党，把这些力量拧成一股绳，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或许有人会说，时势造英雄，可古往今来，这样的英雄有几个？
所以，答案是能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去用，然而，这个顾虑，对于如今的朱由校来说，还是顾虑么？
明显不是！
既然如此，为何不养一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