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安清洁公司竭诚为您服务
黑暗的房间里，血腥弥漫。
李野站在碎尸之中，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朝张小凡走了过来。
白衣女扭动着自己刚刚接上的断臂，桀桀笑道：
“嘻嘻嘻嘻……想不到你们两个竟然还认识，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二狗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也在这里？”
李野没有答话，他的眼眶发红，双目圆突，嘴咧开着，嘴角上翘，牙齿外露，好像是被人把笑容给烙印在了脸上一样，在月光下死死盯着张小凡。
张小凡想要挣扎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此时如同置身于梦魇之中，身体已经完全不停使唤了，他艰难地望向李野的方向，向前伸着手。
“二狗子，救我……救我……”
李野走到张小凡的面前站定，诡异地盯着张小凡，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终于开口道：
“别害怕，我会帮你们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救救我和大军……”张小凡无助地哀求着。
不过这句话刚说出口，张小凡心里就不禁懊悔起来。
在大多数的恐怖片中，主人公似乎只要说了“救救我，别杀我，饶了我”之类的话，死的往往比谁都惨，而大喊着“有本事杀了我的”，才大都活到了最后。
李野的身体以近乎直角的姿势诡异地对折起来，他就这样俯下了身体，对张小凡森然说道：
“嘿嘿嘿……你怕什么，我都说了我会帮你的。”
“那你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我的身体无法动了。”张小凡哀求道。
“我说了帮你，可没说帮你离开这里啊，我倒是可以帮你把身体拼成更有趣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野脸上的笑容在以不易察觉的速度缓缓消失，随后他的脖子处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痕。
紧接着，这些裂痕开始渗出鲜血，鲜血逐渐向下蔓延。
张小凡骇然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李野的脑袋竟然从脖子上整齐的断裂，随后被他捧在了手中。
他的脑袋竟然掉了？
李野捧着自己的脑袋靠近张小凡，随后那颗断裂的头颅竟然还能继续开口说话：
“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想让你变得跟我一样，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小凡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已经是通体冷汗，惊声道：
“二狗子，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啊？”
张小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骇然发现李野的身下是没有影子的！
李野跟那白衣女是不同的，他没有影子！
如果说面前的一男一女都没有影子或者都有影子还好说，那就说明那条所谓的辩鬼方法其实是无效的。
但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有影子，一个没有影子，那就说明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真的是鬼！
显然，自己面前的二狗子李野就是鬼！
“嘿嘿嘿，你不用管我是人是鬼，反正马上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了！”
说着，二狗子的脑袋竟然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了张小凡的脑袋旁边，跟他来了一个近距离接触。
张小凡和李野脸贴脸，李野的眼睛流淌着血水，突出的一颗眼珠子已经掉了出来，脸上却还保持着那恐怖至极的笑容。
紧接着，李野的无头身体竟然伸手掏向了自己脑袋断裂的位置，在一阵吱吱咔咔的骨骼错断声中，他竟然将自己的颈骨给直接抽了出来。
一尺长的颈骨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骨锯，上面还粘着粘稠的血液。
张小凡拼尽全力想要让自己站起来逃跑，但身体软绵绵得如同一坨烂泥，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只能眼看着那把骨锯朝自己锯来。
“救命……”张小凡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这也是他当下唯一还能做的事情。
“呵呵呵呵……救命？这是多么可笑的字眼，如果这两个字有用的话，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野的头颅突然愤怒嘶吼，苍白的脸上皮肤开始龟裂，鲜血顺着缝隙爆涌而出，好像这两个字极大地刺激到了他。
白衣女却在这时拦住了李野的无头躯体，森然笑道：
“小李啊，既然他已经这么卑微了，那咱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张小凡如蒙大赦，连忙激动地感谢道：
“谢谢美女的大恩大德，求你们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哎，你小子怎么这么贪啊，我说给你一个机会，又没说饶你一命。”白衣女鄙夷道。
张小凡有些愕然，咽了咽口水道：
“你的意思是？”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来选选吧，我让他从你身体的哪里开始切呢？”白衣女戏谑道。
“你大爷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这样吧，别……别杀我……我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吧，刚才我也一直在拦着大军啊。”张小凡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
白衣女一脸鄙夷，冷声说道：
“无冤无仇？这个死胖子色胆包天想占我便宜，你虽然没有参与，但你也偷了我的东西吧？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求饶了……你们该死，你们这些男人都该死！”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绕我一命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张小凡苦苦哀求。
白衣女却置若罔闻，抱着肩膀道：
“呵，既然你自己不选，那我就替你选好了，就从你的右手开始吧！就是它偷走了我的东西吧！”
白衣女话音方落，李野的无头躯体已经拿起了那把骨锯，瞄准张小凡的右手砍了下去。
张小凡在这个角度只能用余光瞥见骨锯的锋刃，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这种可怕的压迫感。
“不要啊……”张小凡声嘶力竭地呼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剁掉，他却无能为力！
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难道这就是报应么？
可是凭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去当小偷，我也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这条罪恶之路，为什么偏偏接受惩罚的是我？而不是钱爷门下的其他人呢？
我已经尽量不去偷盗穷苦人的钱财，为什么还要受惩罚？为什么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却仍然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张小凡内心痛苦地挣扎辩解着，但骨锯显然不会给他这么多的思考时间。
凛凛疾风霍然落下，但又停于咫尺之处。
“咚——”
“嗡楞楞——”
张小凡只感觉余光中一道闪电般的利箭划过，利箭迎击在骨锯之上，瞬间就将骨锯直接轰成了碎渣，化作簌簌粉末。
“什么人？”白衣女惊骇望向门口。
黑暗中隐隐传来了一个哈欠，随后一个活泼可爱的女人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你好啊，世安清洁公司竭诚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