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败潘璋射甘宁
在东征战场上，将军张南、冯习、吴班、廖化、陈式、黄权等各路将领捷报频传，特别是监军关兴、侍中张绍等一批年轻将领，屡建大功，刘备十分高兴地说：“昔日从朕诸将，都老迈无用了，现在有你们这些青年英雄，朕怎么会担心孙权小儿。”站在一边的黄忠听到这句话，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去。此后近臣奏报。后将军黄忠领着亲随五六人，投奔东吴去了。刘备一听笑道：“黄汉升并不是反叛之人哪，一定是朕失口误言老者无用，他必然不服，因此出战以显才武，这是对朕东征的支持，应该得到奖励。”刘备即召关兴、张绍说：“黄汉升只带几个亲随，此去恐怕有所闪失，你们可去助战，如果他立下功劳，赶紧劝他回来，不要让朕担心。”于是关兴、张绍两将拜别刘备，各领夲部去助黄忠作战。
黄忠提刀纵马，带着亲兵，来到夷陵军营。夷陵紧临长江，扼巴蜀、荆州水道咽喉。夏代属荆州辖地。战国时归楚国，称夷陵。这里山岭险峻，丛林叠嶂，江水从峡谷中滔滔流过，两边峡岸壁立，形势十分险要。古称夷陵上锁巴夔，下引荆襄，历代视为军事重镇。当前，刘备率军在这里和吴军对峙，将士们克服艰险危难，打击吴军。
前营汉将吴班听说后将军黄忠来到，即同张南、冯习出寨迎接，热情地让进大帐落座。吴班问道：“黄将军今日来到前营有何吩咐？”黄忠直言说道：“我自长沙跟随天子直到如今，多次参战，收取涪关，攻克雒城，兵围成都，北征汉中。现在虽然年近六旬。还能食肉十斤，两臂能开二石弓，能乘千里之马，手提百斤大刀，并没有感到老啊！昨天主上说我等老迈无用，听后自感落伍，因此我来到前营要与东吴交锋，看我斩将夺营，到底如何？”吴班说：“我们时常想和吴军大战一场，但他们不敢出战，黄将军如此英名远震，更使吴军惊畏，归宿营中。”黄忠说：“我要向孙吴贼军挑战。”吴班说：“我们多日未见，今天幸会将军，当设大宴以表敬意。”这时，探马来报：吴兵前部开到。黄忠奋然而起，说：“先杀吴贼，再来饮酒。”说完，就要出帐上马。冯习拦住劝道：“黄将军不要轻出，你为汉朝立下大功，也该安享清福啦，这里有我等一批将士，不劳将军出马。”黄忠说：“多谢你们关心，我要要趁此机会，为汉室再立一功。”他在马上拱手致意，纵马出营而去。吴班和冯习随后领兵助战，由张南留守营寨。
黄忠在吴军阵前，立马横刀，单挑吴军先锋潘璋交战，潘璋引部将史迹出马。
潘璋字文珪，是东郡发干县人，孙权出任阳羡县长时，潘璋就开始追随效力。他性情放荡，特爱喝酒，没钱买酒就赊欠，债主登门讨要，他推说等以后发达起来就还钱。因为经常赖帐不还，名声低落，孙权却特别赞赏他，叫他招了一百多兵，由他代领，由于讨山贼有功，任为别部司马。又在吴国各大都市缉拿匪徒，使得盗贼都绝迹安定，因而有了名气，升为豫章郡西安县长。贼冠都不敢入境，邻县建昌受到强盗扰乱，潘璋就奉令改任建昌县长，加给武猛校尉衔，讨伐恶民，只用一个月就平定了。在合肥决战时，魏将张辽领大兵冲到，各将缺乏准备，以致兵败将亡。潘璋位置在后，却仍然跃马奋进，上前作战。孙权很赞美他的勇壮，升他为偏将军，领导五校，驻守半州。孙权偷袭荆州时，潘璋负责切断关羽的退路，兵到临沮县，住在夹石。潘璋部下马忠在关羽夜途野宿时乘机生擒。孙权就把宜都郡的巫县、秭归县分出划为固陵郡，命潘璋担任太守，加振威将军，封漂阳侯。刘备出兵夷陵，潘璋和陆逊联合迎战。
潘璋部将史迹一看黄忠鬓发泛白，断定年龄已经偏大，并没有放在心上，挺枪出马迎战。黄忠奋起神威，只战三合，一刀将史迹斩于马下。潘璋大惊，挥刀来战黄忠，连战数合，不分胜败。黄忠奋力砍杀，打得潘璋支持不住，拨马就走，黄忠乘势追击，眼看潘璋就要回到夲阵，黄忠猛然一箭，射在潘璋身上，当即落马。黄忠纵马冲去，要斩潘璋，却见吴将马忠出阵挡住，使潘璋乘机逃脱。黄忠一刀劈向马忠，吓得他翻落马下，连滚带爬躲过危险。黄忠再打潘璋，他已被部下扶回营中。
番王沙摩柯带领蛮兵响应汉帝刘备，前来协助黄忠攻打吴军，番兵皆使马弩长枪，搪牌刀斧，黄忠乘势进攻潘璋的军营。这时甘宁正在附近江边船中养病，听到潘璋营前喊杀连天，急忙上马参战，走到营前，正遇黄忠。
甘宁从夏口投奔东吴孙权以后，受到重用，孙权派他领兵驻扎当口。建安十三年冬十月，随周瑜参加赤壁大战。次年又在南郡围攻曹仁，一时攻打不下，他建议先攻取夷陵，分散曹军的势力，随后他攻下夷陵，奉命守城。建安二十年，甘宁随鲁肃镇守益阳，抵抗关羽，受到孙权的嘉奖，任命西陵太守，管辖阳新、下雉两县。后随孙权进攻皖城，担任升城督，他手持著练，亲自登城，身先土卒，攻克皖城，因功担任折冲将军。曹操出兵濡须，甘宁担任前部督，受命出击曹军前营，率领百骑夜袭曹营，从此甘宁更受尊重，加兵二千。
此时甘宁看见汉军势大，更有黄忠参战，自感抵挡不住，拨马而走。黄忠一箭射中甘宁头部，甘宁带箭拍马狂奔，一路逃到峡口，终于支持不住，倒落马下，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地上，片刻倒头死亡。
孙权听到甘宁死亡的丧报，心情十分哀痛，具礼厚葬，立庙祭祀。
黄忠在凯旋的路上，碰上关兴、张绍两人，关兴劝他回去，说：“我等奉圣旨来助将军，将军既然已经立功，请速回去。”黄忠说：“我要再立大功，擒斩潘璋再走。”
关兴，字安国，是前将军关羽的儿子，年少时就有美好的声誉，尊奉父亲关羽的指派，到成都参加工作，深受诸葛亮的器重。章武元年担任侍中，跟随汉帝刘备东征技仇，兼任中监军。
张绍，是右将军张飞的次子，初在成都担任基层职务，章武元年官拜侍中，尚书仆射，随从汉帝刘备东征。
第二天，潘璋又来挑战，黄忠奋然上马，关兴，张绍、吴班都要跟从助战。黄忠说：“我们参战人员多了，就会吓住吴军，不敢出战，想杀敌立功就会落空。”几员将领一再恳求，黄忠执意不从，让他们守在营中，自带一千军马出战。
潘璋已经列好阵势，一见黄忠来到，他阴阳怪气地说：“昨天，你射我一箭，幸亏上苍保佑，大难不死，今天我要报仇，把你送到黄泉路上。”黄忠愤然说道：“你设计暗害前将军，破坏汉朝统一大业，我要为关公报仇，为国家杀贼。”他纵马而出，直取潘璋。两人交战了一阵，只见潘璋拖刀败走，黄忠纵马追击。厉声大叫：“贼将休走。”带着属下追赶潘璋及其残兵败将。
黄忠一直追到十余里，看见前面山势险峻，树林稠密，是伏兵布阵的所在，怀疑潘璋有诈，急忙停止前进。吩咐部下防备吴兵袭击。忽然两面喊声大震，吴军伏兵一齐冲出，右边周泰，左边韩当，前有潘璋，一齐攻打过来。黄忠临危不惧，亲自断后，次递退兵。突然，山坡上吴将马忠带一支兵马卷尘冲出，一箭射中黄忠肩头。吴兵见黄忠肩上中箭，一起乘势进攻。黄忠拔下肩上箭头，猛然搭在弓铉上，照着马忠射去，一箭正中面门，马忠当场落马死亡。潘璋看见黄忠血染战袍，追击更加凶狂。忽然后面喊声大起，有两路军马杀来，以风卷残云之势攻打吴军。黄忠一看，两员少将正是关兴和张绍。吴班率领一军，挡住前来合围黄忠的吴将凌统，迫使他们前后不能相顾。关兴、张绍击退吴军，和黄忠一起来到御前营中。
刘备听说黄忠来到，亲自下阶出迎，拉着黄忠的手，说：“朕上次所言，说错了，你不是老迈无用，而是老当益壮，勇猛不减当年。”
六月，吴军还没有开始决战，吴班再次率领数千人到平地扎营，以诱敌兵。一些吴将认为战机不可失，向陆逊请令出击。陆逊说：“这里面一定有诈，我们暂且静观。”吴班看到吴军始终不敢出战，便带领八千伏兵从山谷中撤出来。陆逊说：“我之所以没有采纳诸位攻打吴班的建议，是因为我预料到刘备一定埋下伏兵。”
吴安东中郎将孙桓被汉军前锋包围，时常危急，他向陆逊求救。陆逊说：“不可。”将领们说：“孙将军与大王同族，现在被围受困，为何不派兵解救？”陆逊回答：“孙将军深得军心，城池牢固，粮食充足，没有值得担忧的地方，等到我的计划成功之后，我们即使不去救援孙将军，蜀军对孙将军的包围也会自行解除。”
孙桓等不到陆逊的救兵，不禁埋怨陆逊见死不救。坐镇后方的孙权，倾尽全吴的兵力应付荆州的局，新近占领的荆州各郡，官兵们纷纷响应刘备，起兵反对孙权，场面控制不住，他把交州步骘的兵力都抽调过来，镇压叛乱，却抵挡不住。所以孙权一直密切关注着夷陵前线的战况，希望陆逊能够扭转战局，阻挡刘备，缓解后方的压力。
陆逊向吴王上书说：夷陵是军事要害之地，是国家的关隘险阻。虽然容易攻取，也容易再次失守，失去夷陵，不仅是损失一个郡，就连荆州也会令人担忧，如今应该争夺夷陵，务必彻底取得胜利。刘备违反常情，不守卫自己的地方，却胆敢亲自送上门来，我虽然不才，但凭着大王的威灵，得以名正言顺的讨伐逆贼，定会很快击败他，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我当初怀疑刘备会水陆并进，如今他却舍弃水路不走，而从旱路进发，到处扎营，观察他的军事部署一定不会再变化了，希望大王高枕而卧，不必忧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