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战争之王
惊雷？
凤鸾殿上，群臣面面相觑，不解其中之意，更有甚者，看了看殿外明媚的阳光，在心中猜测，难不成萧将军是想等一场大雨，用水攻？
女帝和林甫的眉头紧皱，对视一眼后，林甫追问道：“萧将军可有确切的时间？前线形势不容乐观，姜国已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这一道惊雷了。”
“时机到了，国舅自然便知。”萧逸冷冷答道，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
“这......”林甫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他们之所以邀请萧逸出山，就是希望昔日的白衣儒屠，能够给南蛮迎头痛击。
可不是在这干等着的。
龙椅上，云霓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那意思似乎是在说，难道你忘记我们在寻龙山上的约定了吗？
其余的满朝文武更是脸色阴晴不定。
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竟是这样！
萧逸用余光扫了一眼众人的表现，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地道：
“放心吧，我既答应出山，那就一定会出兵，在此之前，你们只需准备好此次征战所需的粮草物资即可。”
闻言，女帝和林甫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接着由女帝保证道：“粮草物资，萧将军放心就是，朝廷一定会将一切准备好。”
“嗯。”萧逸点了点头，“另外还有一件事。”
“何事？可是出征还需要些什么特殊之物？”女帝问道。
“并非出征之事。”萧逸毫无敬畏之意的看向云霓，“女帝莫非是忘了昨日之事？你与王爷可还欠我一个交代。”
“大胆！放肆！！”
有大臣走了出来，对着萧逸怒目而视。
再怎么说你萧逸也不过是个臣子，怎敢在这朝堂上如此目无君主？
萧逸没有理会儿这大臣，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云霓的答复。
龙椅上，云霓微微垂眉，挥了挥手让那大臣退了下去，开口道：“萧将军放心就是，高宠之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陛下可不要忘了。”萧逸淡淡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出了凤鸾殿。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这早朝，自然就不必再留下了。
望着萧逸离开的背影，凤鸾殿内噤若寒蝉。
这么多年来，敢在朝堂上如此放肆的，恐怕只此一人。
等萧逸彻底走远，有老御史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想要弹劾对方。
只是不等他开口，云霓就挥退了下去。
“传令下去，按照萧将军所说，尽快备齐粮草辎重，任何人不得懈怠！若有偷奸耍滑，以权谋私者，杀无赦！此战，定要驱逐南蛮，护我大姜！”
“是！臣等遵旨！”
再商量了一些细则后，朝会很快散去。
此后两日，整个朝廷如同一台紧密的机器，在百官的努力下运作了起来。
各种粮草、兵器、盔甲等都在日夜筹备。
这一批物资，乃是京都能够调动的最后一批。
此战乃背水之战，若败，姜国将万劫不复。
另外一边。
萧逸昔年的旧将也陆续来到了城郊别院。
不过两日，别院里就已汇聚了曾经十之七八的旧部。
只是在第二日后面的时间里，归来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等待在别院的萧逸，此刻正站在门口，脸色略显阴沉。
徐夫子还是那身老农的打扮，走到了萧逸旁边，“公子，不必再等了，能够来的，都已经来了。还能聚集这么多人，已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萧逸转过头，看不出脸上的情绪，“少了三成。”
“仅仅只是少了三成啊......”徐夫子眺望着远方，“公子被罢黜后，当时军中的兄弟，无外乎两条路，或被调离至荒凉的边境，或被赶出军营。
弟兄们一直待在军中，只习会了一身杀伐之技，被赶出军营，生活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萧逸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薛坚那憨子，去给一富商府上当了护院.....还有我与子宁，也能讨得生计。剩下的弟兄......有乞讨的、有干杂活的......不少都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逝去。
不过白衣，老张他们倒还在，他们目前在姜国北境守关，想来也是脱不开身。”
听着这些话，萧逸的心中竟是有些酸楚。
许久之后，他看向皇宫的方向，沉声道：“这些仇和恨，我一定会给兄弟们一个满意交代！”
“这我们当然相信公子。”徐夫子笑了起来，“不过比这更重要的，是公子您回来了。”
萧逸微微一怔，同样也笑了起来，“是啊，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离开了。”
......
京都往南，有三座守关之城。
距离最远的名为武威城。
这是距离那日朝会后的第三日。
武威城，滚滚浓烟将天空染成黑色，阴沉的黑云仿佛要坠落下来。
城墙，仿佛被鲜血浇灌，呈现着暗红色，一道道被烧焦的痕迹，狰狞地留在上面。
城头上，布满了姜国士兵的尸体。
放眼望去，竟没有看到一名活人！
忽地，在尸体堆积的深处，一道低沉的呜咽声传了出来。
“啊——完了啊——武威城完了——姜国完了啊！”
伴随着这令人心悸的惨叫，一只焦黑色的手掌扒开了尸堆，紧接着，一个勉强能看出来穿着姜国将领服饰的人挤了出来。
他浑身染血，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两个时辰前，南蛮对武威城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战斗的过程既惨烈而又波澜不惊。
因为结果早已注定，不会有任何意外。
姜国士兵竭尽全力，只守住了一个时辰，之后——城破。
这是侥幸活下的武威城守将。
从尸堆里爬出来后，便挣扎着挪动到城墙边，往城内的方向看去。
浓烟——一望无际的浓烟！
其中还有零星未曾燃尽的火焰。
曾经辉煌的武威城，被南蛮野人用屠刀和烈火蹂躏得不成样子。
依稀可看出街道痕迹的地方，满是百姓的尸体。
其中有不少孩童与衣衫褴褛的女子......
人间炼狱般的惨状让这位侥幸活下来的守将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有罪！姜国有罪！！完了！一切都完了！！”
笑声中，一行血泪自守将的眼角挤出。
这时，天空中的黑云散开一缕。
一道阳光照射了进来。
久违的阳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自数十米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