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正邪一念之间
看着满地的纸人，幸存下来的人都是浑身颤抖，虽然他们也是常年混迹江湖的，早已习惯了厮杀，但是这种诡异的厮杀，他们却从没有经历过。
以往面对敌人，他们没有恐惧过，因为敌人也是人，敌人也会痛，也会恐惧，也会死，可是眼前这些纸人就是冰冷的杀人工具，而且源源不断，撕碎了一个，还会出现更多的纸人。
这时候，姜世忠和甘阳两人也在九位二流武者的围攻下显得岌岌可危，虽然甘阳两人的实力比那些郑王府的二流武者强不少，但是在数量优势面前，这点优势不足以改变局势。
见状，苏浩念头一动，三四十个妖树皮纸人朝着姜世忠和甘阳靠近，姜世忠和甘阳两人也是人精，见苏浩的纸人来援，直接脱离了战局，躲到了纸人群中。
有了纸人掩护，姜世忠和甘阳两人顿时大发神威，甘阳一枪刺死了一个二流武者。
见姜世忠和甘阳摆脱了险境，苏浩的目光投向其他郑王府的人，到现在他已经使用了三次撒纸成兵术，虽然法力还有，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顶多再坚持十分钟。
要不是这几个月来，他的身体强壮了不少，能够提炼的法力更多，他能支撑的时间更短。
念头一动，数十个纸人拥簇着本命纸人朝着聚在一起的郑王府众人杀去。
“老李，怎么办？”
看着杀来的纸人，其中一个三流武者双腿打颤，他不怕死，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他也是提刀就上的，伤没少受，人也没少杀，可是和纸人这种东西拼命，却是不值得。
打赢了，人家损失个纸人，顶多几百文铜钱，打输了，他丢一条命，他一条命就换人家几十个纸人，几两银子，他的命没这么贱！
“要不逃吧。”
逃？
听到这话，被称为老李的三流武者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人人都是一脸惊惧，片刻后才咬牙道：“逃！”
他在郑王府一个月也就拿那十两银子，为了十两银子去和这些没有生命的纸人拼命，他的命没那么贱！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是纷纷逃进了一旁甬道。
看到这一幕，苏浩并没有阻拦，一些喽啰罢了，跑了也就跑了，只要领头的一二流武者没跑就行。
这些人一跑，瞬间带起了连锁反应，正在围攻姜世忠和甘阳的八个二流武者中，有四人突然抽身后退，逃回一旁的甬道。
四人一跑，整个局势刹那间便崩溃了，剩下的四人也想跑，可惜此时的甬道已经被纸人们堵住。
四人无心恋战，再加上苏浩的纸人相助，仅仅片刻的功夫，四人便一死三被擒。
有了姜世忠和甘阳相助，刘兴也撑了没多久，便被何六一掌击成重伤。
洞窟中的战斗落下帷幕，苏浩也在确认安全后，从山沟口走进了洞窟。
当苏浩走进洞窟时，何六三人围在石柱旁，还活着的客商也已经被三人救了出来。
“六哥，接下来怎么办？郑王府那边很快就会知道这边的情况。”
看了一眼还活着的客商，苏浩皱眉，有人逃离了洞窟，用不了多久，郑王府那边就会知道这里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被郑王府堵在这里。
可惜他的法力所剩不多，本命纸人也在洞窟里，要不然将那些逃离的人一网打尽也不是做不到。
“阿阳，你去怀庆府的锦衣卫衙门带人前来，世忠，你回开封将事情禀报千户。”
听到苏浩的话，何六没有回答，而是朝姜世忠和甘阳下令。
“好！”
两人应了一声后，直接转身出了洞窟。
等两人离开之后，何六才接着道：“苏兄弟放心吧，郑王府不会乱来的，这里的事情纵使捅出去，郑王府顶多被惩治一顿，若是杀了我们，郑王府恐怕会被朝廷除国，我们锦衣卫终究代表着皇权。”
闻言，苏浩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如何六所说的，认栽了，顶多被惩治一番，杀锦衣卫的话，恐怕皇帝也不会再留郑王，郑王不会那么蠢。
放下心后，苏浩的目光再次被眼前的八根石柱所吸引，只是此时石柱中间的向顺才已经被吸成了一具披着皮的骸骨掉落在地上。
苏浩疑惑道：“六哥，你刚才说的人源大丹是什么东西？”
“长生丹！”
何六再次咬牙道。
“长生丹真的存在？”
听到何六的话，苏浩不禁惊呼出声，虽然这个世界也有妖魔鬼怪，但是却从未有过长生之人，纵使是道家高人也不过比普通人长寿一点罢了。
常听见有道家高人或者佛教高僧飞升，可是却从没听过有长生的人，连百岁人瑞都很少见，更别说长生了。
“长生丹存不存在我不清楚。”
闻言，何六摇了摇头：“这人源大丹与其说是长生丹，不如说是回复青春的丹药，据说吃下人源大丹的人，纵使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能恢复到二十岁的健康体魄，而且此后百病不侵。”
说到这里，何六顿了一下，随后便接着道：“只是炼制这人源大丹的代价太过残忍，需要用阵法榨取数以千计的活人的生命本源作为原料，这八根石柱就是阵基。”
“好歹毒的邪阵！”
苏浩看向石柱的目光充满了忌惮，生命本源也就是道家所说的精气神，作为一个炼自身精气神为法力的左道术士，他很清楚其中的痛苦，他每次炼化精气神时仅仅是炼化很小的部分，已经可以感受到相当强的痛感。
这种阵法却是一次将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部榨取出来，相当于将这种痛感亿万倍的放大，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阵法无正邪之分。”
何六摇头道：“有正邪之分的是人，这个阵法的本名叫八柱炼鬼阵，原本是一个道家高人为了对付一些难以灭杀的冤魂厉鬼而创造出来的。”
“后来他的弟子中有人走上了邪路，因为这门阵法在冤魂厉鬼炼化后会残存一些鬼气精华，对方起了邪念，将这门阵法用在了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