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群龙之首的必须特质
半日之后。
程路在黑烟火山外临时开辟了一座巨大肃静的洞府，完全可以当做临时的议事大厅。
除了铸剑山的三位长老，其余的六张座位上，各端坐着容貌各异的结丹大圆满修士，四男二女，看面相都已中年，但却没有衰老之意，各个神华内敛，气势逼人。
这六大宗门，都是前世人族联盟中最核心的宗门，也是相对最憎恨妖族，和太玄妖国矛盾最大的六个宗派。
程路之所以找他们，也是这个原因，在飞火灵矿的条件下，他们大概率都会前来。
其中一名身穿青衣，面容儒雅，正气凛然的长须中年人，俨然是六大宗门中最有气势的，像极了华山派的岳不群，一言一行都极有派头，让人挑不出毛病：
“请问，在场三位道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他本第一时间以为是隐剑长老，但之前在远处观望许久，发现整个大局，都是由程路掌控的。
所以即使程路修为只有结丹中期，但他也本着不得罪人的想法，先问一句，足以见得他为人处世的滴水不漏。
隐剑长老直接道：
“当然是这位新晋的青玄峰五绝长老，他虽实力稍微，但只是修炼时日较短，他真正身份乃是青玄峰，太虚真人亲传弟子，绝对是铸剑山名门正统，眼下飞火灵矿的全权事务，都由他一人负责。”
此话一出，六位太上长老表情瞬间微微变化。
隐剑长老堪称在场修为最高，但如此直白地表明立场站队程路，这背后隐藏的信息就耐人寻味了。
这个五绝长老……身份背景不简单啊？
那正气凛然的长须中年人立刻对程路拱手道：
“原来是五绝长老，我乃正阳派掌门，吕柏阳，久仰久仰！”
原来还是个掌教至尊，看来正阳派果然重视此事，其余长老也见风使舵，纷纷对程路笑脸相迎，自报身家。
程路当然是早就认识他们的，只不过也热情地应承了一番。
这六大门派在主线剧情里戏份不多，主要是实力太弱根本掀不起水花，反倒是他们宗门里偶尔出几个牛逼的玩家，在后续剧情里混得风生水起。
“好了，铸剑山召集诸位门派的原因，想必无需赘述，各位刚才也听到了，太玄妖国的人说，之前狐族弟子带了结丹修士进入森罗秘境，咱们人族最后的底线，也被太玄妖国给撕破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便不需我直言了吧？”
此话出口，全场开始陷入一片短暂死寂。
他们本来还想确认是否属实，但刚才妖族都自爆不装了，足以说明有恃无恐，即将撕破脸了。
而为什么说，秘境历练是人族宗门的底线？
因为每一代宗门，都是需要传承的，并且接受传承的都是那些年轻弟子。
一旦妖族在秘境条约上逾界，便意味着人族宗门连最年轻的弟子安全都无法保证，直接从宗门的传承延续上威胁到各大门派，这是所有人族宗门的逆鳞，绝对不能触碰。
“其心可诛！欺人太甚！！！”
吕柏阳脸色铁青，忽然猛地一拍石桌，大地自他脚下不断裂开，可见他怒火极盛。
不只是他，其余五个宗门太上长老，脸色黑的比黑烟火山的煤炭还黑。
确认事情无误后，没人能接受底线上的挑衅。
“各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程路语气凝重地环顾一圈，所有人望向他，只觉得这五绝长老修为不高，却有一股无法描述的气魄。
因为每个人与他对视，心中都会悄然一惊，似乎自己底裤都被对方看穿几分，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和他继续对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种感觉，就是很怪。
“如今天地动荡，整个西陵州似乎都遭受劫难，我铸剑山千年道统，都直接从灵阶宗门跌落至玄阶宗门，若不联合起来，诸位这些本来就是玄阶宗门的……将来面对天地大劫，妖族镇压，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程路语气缓慢，就像一把沁凉冰冷的刀子，划过所有人的汗毛，没有任何伤害，但却带来一阵阵寒意。
尤其程路那句，铸剑山从灵阶宗门跌至玄阶宗门，直接将压力感，瞬间拉满。
其余长老纷纷暗自心惊，是啊，倘若同样的劫难降临，灵阶宗门都元气大伤，他们这些玄阶宗门岂有反抗之力？
“那，五绝长老，你的建议是……”
吕柏阳试探着开口，其余宗门长老虽然没说话，但身子已不自觉微微前倾，想要听程路的意见。
无形中，已经悄然形成意见统一，剩下的只需要程路开口说话。
程路微微一笑，道：
“很简单，就如邀请函上所述，我们必须联合起来！组成西陵州人族联盟，你们仔细想，太玄妖国实力强大，可真的是某一脉，拥有碾压性的力量么？难道不是五大妖族和皇族联手，以及无数的普通妖族团结起来，所以才形成那般可怕的妖国？”
“我想试问在座的各位，人族自诩聪慧过人，难道连妖族都能做到的事，我们做不到吗？……各位可有真正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程路声音并不大，缓缓传过所有人耳边，却让所有人陷入沉默。
实际上，在座的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世上最大的距离，莫过于知道和做到的距离，知行合一四个字说来简单，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吕柏阳眉头微蹙，组织着措辞道：
“五绝长老，实不相瞒，这种大道理，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没人能做到，或者说有人想做，但却不敢，要么没有实力，要么瞻前顾后，亦或是……他们害怕得罪太玄妖国，整个宗门都因此陪葬……所以上千年来，人族宗门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过！”
程路直视吕柏阳，平静地说道。
吕柏阳露出苦笑：
“正是……谁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带头站出来，但谁都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与其殊死一搏，更多人还是选择妥协……毕竟能将宗门苟延残喘地继承下去……才是更多人心中希望的吧？”
其余宗门长老纷纷默然，事实的确如此。
程路冷冷一笑，眉锋竖起，整个洞府大厅气势陡变：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想说的是，一味妥协换来的只是更可怕的剥削和镇压！我们必须学会反抗，学会斗争，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人族的一切，资源、财富、气运、尊严……西陵州不是以妖族为尊的地方，如果以前是，那么以后注定不是！！”
话如惊雷，憾然落下，所有人脸色微震，心绪颤抖。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这么想过，但能当众说出口的却只有程路，不是他们不会说，只是年岁已大，被无数年的镇压和残酷现实磨平了棱角，这种打鸡血的话，早已说不出口。
恰恰程路这个年纪，正有一腔热血以及奋不顾身的胆量，最重要的是，程路修为真的不低！
没有实力光喊口号，只是一个小丑。
但若拥有足够的实力，再加上无畏热血与理想。
那么，这才是成为群龙之首的必须特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