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疯
张东森在前，申鑫和孙淼在后，三个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走向石室中央。张东森开启了叨叨叨模式，说道：“孙淼，看你吓成那样，有什么好怕的啊？刚才你把石门上的小牛犊说得那么恐怖，说什么‘行水则竭，行草则死’，结果怎么样？一脚下去，石门就打开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再者说，还有哥哥在呢，是不是？”
“森哥，你记性不好了吗？刚才对联的横批这么快就给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孙淼此刻听张东森说话心里特别的烦躁。
“哎，妹妹，平时挺温柔的啊，怼起人来也这么给力吗？”张东森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停地絮叨着。
“哼！”孙淼不再理他，深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对申鑫说：“鑫姐，你闻到没？好像有点怪怪的味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怪味。”申鑫用鼻子闻了闻空气，不太确定地说。
“这破地方，也没有阳光，有点味道再正常不过了。”张东森说着停下了脚步，用手指着前面喊到：“你们看，前面那是不是一棵树？”
三个人来到石室中央，果然看见有一棵青色的树木矗立在石室中心，大概有五米左右的高度，树干并不算粗壮，但枝叶却异常繁茂，树上结着黑色的果子。树下是一个正八边形略高于地面的平台，四周有一环凹渠，不到半米的深度，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条窄小的石桥，长一米有余，只能一人通过，石桥跨过渠道连接平台和地面，呈略微向上的坡度。
“东森，小心点！”申鑫提醒向石桥上走去的张东森。
张东森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对着申鑫点点头，然后抬脚迈向石桥，只走出一步，突然停住，顿了两秒，猛然转身，将手中的火把伸向前方，向孙淼看去，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疑惑中略带惊恐地问：“孙，孙，孙淼，你，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申鑫转头向孙淼脸部看去，只见她眼睛变得火红火红，像是要燃烧了一样，瞪大得要冒出来一样，面部也变得狰狞起来，申鑫撒开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惊恐。
孙淼用力扭动几下脖子，张开双手十指成鹰爪状，发出一声嚎叫，突然双脚发力飞一般扑向张东森，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孙淼就已到了近前，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抠住他的手臂，张嘴向面部咬去。
张东森吓得整个身体向后仰倒，结结实实地摔在石桥上，滚到桥下，被孙淼重重砸在身上，差点背过气去。张东森用力将孙淼推开，顺势从石桥下滚过，到了另一侧，忍住疼痛迅速站了起来。看孙淼朝着自己再次扑来，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然后连忙屈膝用力向上一跃，跳到地面之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看孙淼又朝自己追来，边跑边喊：“孙淼，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可不许这么开玩笑。”
张东森绕着中央的平台跑了一圈，突然想起申鑫，连忙朝着她跑过去，嘴里喊道：“鑫姐，救我啊，孙淼她这是着魔了！”
到了近前，一溜儿地躲在申鑫身后，用手抓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向孙淼看去，孙淼面无表情，到了近前突然停住，张开大嘴嗷嗷叫了两声。张东森吓得用力抓住申鑫，但却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用手反复捏了捏申鑫的肩膀，肌肉变得硬邦邦的，感觉不到一点弹性。张东森心想：“我的妈的妈，我的姥姥，鑫姐也疯了么？”于是下意识撒开双手，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只见申鑫缓慢转过头，似乎能听到她脖子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声，诡异地扬起右边的嘴角似笑非笑，凸出眼眶的红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申鑫慢慢转过身体，突地冲过来，吓得张东森丢了三魂飞了七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张东森突然也嗷嗷嚎叫了两声，发狂的申鑫冲到近前，盯着对方赤红的眼睛和张开的大嘴，两个人凝视了几秒，猛地冲向对方厮杀起来，少倾孙淼也加入其中，三个人都发狂起来激烈地斗在一处。
入口处的石门突然一声闷响，再次缓缓打开，打斗中的三个人听到声响，停了下来，一起转向石门，看见有两个人影身形穿过石门，其中一个朝着石室中央跑来，边跑边喊：“鑫姐，森哥，孙淼是你们吗？”进来的正是李辰垚和吴焱两个人。
“老土，都是死过多少回的人了，能不能稳当点。”吴焱一边向三个人走去，一边抱怨着李辰垚。
“你懂什么啊？这不是见到亲人了么，我激动啊。”李辰垚头也不回地说。
跑到三人近前，李辰垚喘着大气说：“火把都怎么扔地上了？想给我个大大的拥抱吗？你们三个身上是怎么了？”
见三个人没搭理他，李辰垚走近些将手里的火把太高，发现三个人六只凸出眼眶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嘴巴张得老大，像是饿狼见到肉一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心想这三个莫不是中邪了？紧张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于是一边往后退，一边调侃道：“你们是以为我和吴焱挂了，哭红眼了吗？我们两个这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勉强尬笑几声。三个人咯吱吱左右拧了拧脖子，像是发现了新猎物一样猛地向李辰垚扑了过去。
吴焱看见李辰垚突然转身往回跑来，疑惑地问：“老土，怎么了？不是他们三个吗？”说到这里心想：“坏了，莫非是其他人？”
“是、是、是他们三个。”李辰垚大声喊道。
吴焱松了一口气，问道：“哎，吓我一跳，那你们几个跑什么呢？”
说话间李辰垚跑到了吴焱身边，伸手拉起她就往门口跑，吴焱甩了下手臂没有挣脱开，于是大声问道：“跑什么呢？拉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跑就对了。”李辰垚来不及解释，朝门口快速跑去。两个人跑到门口处，见两扇石门合上了最后一丝缝隙，心里凉了半截，撒开吴焱的手腕，转身看着三个人发疯地追了过来。吴焱向三个人看去，心里一惊，晓得几个人可能是疯掉了，推了一把李辰垚，喊道：“愣着干嘛呢，跑啊！”两个人沿着墙壁狂奔起来。
李辰垚指了指石室中央喊道：“分开跑，我去看看那里是什么东西。”说完折身向中央的树跑去。吴焱没搭话，回头看看张东森在追自己，而申鑫和孙淼紧跟在李辰垚后面，心里嘀咕着：“都疯了还分得清男女吗？”
吴焱灵机一动停了下来，转身抬起双手在胸前用力成爪状，张开大嘴朝着张东森愤怒地大叫了几声。见张东森也停了下来盯着自己，心里暗喜果然好用，把小臂前后振了振，做出一副要进攻的架势，心想：“你个死木头，怕了吧，还敢追，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李辰垚跑到中央平台下面，绕圈跑着躲避后面两个女孩的追赶，时不时抬头观察平台中心的那棵树。跑着跑着转个弯儿看见吴焱正张牙舞爪地和张东森对峙着，于是大声喊道：“吴焱，你也疯掉了吗？”
吴焱转头喊了声：“滚！”回头再看张东森已冲到了面前，伸手向自己抓来，吓得急猫下腰，快速地从伸过来的手臂下方穿过，把身体移到了张东森的身后，迈开大步就跑，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过来的，可能这就是求生的本能吧。
“身手不错啊，有长进。”李辰垚一边跑一边调侃。
“你个死老土，差点害死我，看我一会不撕烂你的嘴！”吴焱气得火冒三丈，接着喊道：“老土赶紧想办法啊，我要跑不动了。”
“别着急，我有办法了，不过得需要你帮忙。”李辰垚盯着树上黑色的果子兴奋地说。
“大哥，能不急吗？我小命都要没了，还怎么帮你忙？”吴焱感觉自己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简单，你帮我把她俩引开。”李辰垚抬手用大拇哥指指身后两个发疯的女孩。
“我靠，你给我滚，一个不够，还得再加两个，你是怕我死的慢啊？”吴焱恨不得跑过去把李辰垚给撕了。
“我有办法治他们三个，快点引开她们两个，否则过不了几分钟，大家都得玩完。”李辰垚心里也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老土，就再信你一次，要是把我害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吴焱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相信一次李辰垚，于是朝着中央的平台跑了过去。
快到李辰垚近前，停了下来，呼呼喘着气，对着两个发疯的女孩挥了挥手说：“你们两个不能歇歇吗？让他把事办完。”话音还没落，张东森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吴焱。还没等挣脱开张东森，另外两个女孩也到了近前，向她发起了攻击。
李辰垚看到吴焱被三个疯子抓到，不由心头一紧：“这下完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脚迈上石桥，飞一般地朝着中心的树跑去。跑到树下，奋力地往上爬，树干非常光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爬上去，看到枝头上的黑果，纵身跃起，伸手去够，连果子的边也没碰上。
正当焦急之时，回头看去，只见四个人一起朝自己跑来，看见吴焱的眼睛，自语道：“这回你可真是赤女了。”只是片刻几个人就到了近前，李辰垚吓得用力拍了下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再次往树上爬去，可能是恐惧激发了潜能，顺着树干成功爬了上去。
四个人也到了树下，张东森伸手去抓他的脚，李辰垚赶紧将脚缩了上去，左手握紧一处横枝，右手去抓树上黑色的果子，放进嘴里大嚼了起来，回手又摘了些许果子放进兜里，怕不够用，又伸手去摘，刚握住一个果子，忽地从树上坠下，正落在张东森怀里，只见整棵果树化为金黄色的灰烬，形成一副奇怪的图案，顷刻间消逝不见了踪影。
李辰垚被这一幕惊呆了，可发狂怒中的张东森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张开大口咬去，李辰垚吓个半死，抬起右手把果子塞进对方嘴里，见他囫囵吞枣般整个给咽下去了，想着：“这回得救了。”可随即见张东森的大嘴又咬了过来，李辰垚紧闭双眼，心说：“不好用？这回真要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