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软饭

张漠过了气头，看到姜染也收了面上的恶意，以后他定会将钱袋守的死死的，绝了这女人去赌馆的心思。

他心中恶意满满，琢磨着怎么“搞定”姜染，但后头的人毫无所觉，甚至还正大光明欣赏起了他的美色。

眼前的张漠身材欣长，宽肩窄腰，最为寻常的深蓝色长衫也掩盖不住背影的风华，可惜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朵村花变成了泼夫。

姜染也不愿意这么形容自己，但是身为女尊国的女人，身高只有一米六五，比张漠还矮了五公分，肩不扛手不提，成亲以来全靠张漠养活全家，属实是委屈了他。

方宁这事做的不地道，原身也是陷害张漠名声的帮凶，与秀才互定终身是美谈，与赌徒互定终身则是无可救药之徒，两个女人无异于揉碎了张漠脸皮供人踩踏。

至于张漠的做法，姜染不知内情，倒是不好说他对错。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说不定也会嫁个普通的村妇，无风无浪的过一生。

她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膀，再一次觉得这么善心的公子不应该跟着自己过苦日子，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全然忽略了张漠今天早上的凶横的脸色。

林中空气新鲜，鸟声叽叽喳喳，姜染抽出思绪，专心享受起这片刻的安宁。

原身平日里经常步行一个时辰去镇上的赌馆，故姜染爬起山来也是游刃有余，不觉气喘。

两人成亲一月余，得益于姜染的败家程度，张漠嫁过来后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大多时候都是采野中药去卖得铜钱。

八月的野菜还算繁盛，他下山时常带些回家，倒也能支撑两人日常果腹的饭食。

为了尽快还清赌馆的欠债，张漠带着姜染进了深山，转悠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几株花树，他摘了几朵后，发现姜染并无动静，不禁气恼道：“这就是忍冬，你跟我一块摘。”

姜染第一次来到大森林，看到遍地可见两人尚且不能合抱的树木不免失了神，听到张漠拔高的声调急忙回过神来：“哦，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从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许多。

白色小花有的还是花苞，有的已经露出了花蕊，姜染有些生疏的动手采摘起来，思绪飘忽到从前酿酒时，曾需要一味野灵芝，为了保证灵芝的质量，她还特地翻看过典籍好好研究过。

思及此，她暗自决定留意林中枯木。

两人一个上午也就摘了不到半筐，大概是两三斤的重量，为何姜染如此清楚？因为她的好夫郎将所有的忍冬都倒进了她的背篓里。

一个上午过去，姜染舔舔干涩起皮的嘴唇，她喉咙都要冒烟了，又饿又累，目光不自觉就游移到了张漠身上，眼一闭，狠了狠心开口：“你有没有带水，我有些渴。”

姜染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在这里，身为女人，应该事事考虑周全，问夫郎要水喝显然有无能的嫌疑，好吧，现在她确实是在吃软饭！

张漠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打算带她找个野果子树充饥解渴。

这女人今日说话还算客气，张漠虽有不满，但也不会故意折磨刁难她，他好看的嘴角微微扯起，不免有些自嘲，果然，平日里听惯了她尖锐冷厉的“张扫把”，现在姜染稍微温和点的声音就能让他妥协。

若不是方宁没担当致他被家中厌弃，现在也不至于依靠这个女人，过着听天由命的生活。

等方宁乡试回来，他定然要找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