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疑问

杨卿被问住了。

大许是人生第一次。

为什么？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善于思考也经常会不自觉陷入沉思的杨卿由此开始思考起来，且不顾及如今的场合。

手法、凶器、时间等等线索都很明朗，唯一不明朗的是可疑人物。

他的确可以现有的线索推断可疑人物的身份，但会有误差。如果是出现人物进行观察再推断，效果更好。

遗憾的是，没有这样的一个可疑人物出现，且让他抽丝剥茧。

焦躁。

尽管不明这种情绪的源头，且他很好的伪装没有露于面上，但焦躁无处不在。特别是在对上秦风理所当然的眼神时，他就更加焦躁了。

观察人类，结果反过来被观察。

“你把案件想得太简单了。”

这是他对秦风的评价，哪知秦风当即反唇相讥。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有些案子很简单，我们现在只是需要更多的线索而已。”

机会来了。

杨卿唇角噙着凉薄的笑意。

“在人手紧缺的情况下，你打算怎么找线索？”

秦风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时，又被杨卿抢先。

“还是说，你要开始展现你的能力呢？”

“什么能力？我、我没有能力！”

秦风心慌意乱，连连反驳甚至倒退直到撞到车上才敢抬眸看向杨卿。

对方眼底冷静如水，又似看透了一切。

“重复、强调，典型的撒谎表现。”

秦风落荒而逃，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快速上车准备发动车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杨卿冷眼旁观，直到秦风忍不住催促时才坐上了副驾驶。

“之前不是说要去找叶文的女儿吗？这会应该是吃晚饭的点，我们刚好过去和她聊聊。”

秦风眼神游移，说话途中完全不敢看杨卿的眼睛。

应该不会又被看穿了吧？

他内心忐忑不已。

且不说杨卿还没有可靠到可以知道这个秘密，就说这个所谓的凶杀预言梦，他被其困扰两年了，至今都没有找到规律。

即便他知道失踪的叶子明有危险，却不是想梦见叶子明被杀瞬间就可以梦到的。

单向预言，这是两年来秦风得出的唯一结论。

确如杨卿所判断，秦风这辈子的智商都用在了破案上，且情商低得可怜。由此他在工作生活上没有朋友和恋人，就连和远在另外一座城市的父母关系都不那么亲密。

一路上秦风都心烦意乱，这对于向来大大咧咧的他实为少见。只是自己的心思一再被看穿，就算是他都会慌乱。

况且再次之前，杨卿就提到过，因为自己有趣才留在了重案支队，他逐渐明白这个所谓的有趣是什么了。

越是如此，自己的秘密越是不能被对方发现。

尽管他不明白这种现象出现原因，但杨卿还不是一个可信之人。

秦风想得入神，心里全都是对杨卿的戒备却也是在这时听到了杨卿的声音，犹如冬日雪梅，冰冷又带着傲然的气质，让人一听就可以猜到此人难以靠近的性格。

“再不鸣笛，你就要撞上那人了。”

即便是危险的话语，也可以被此人以云淡风轻的态度说出来，似乎世界上没有过多的东西被他在意。

所以有趣才会留下来。

秦风反射性的按下鸣笛，又偷偷用余光观察杨卿。

此人正在翻阅资料。

经过适才的勘验现场，他们终究是得到了一些线索，其中一部分线索需要留守在警局的刑警帮忙，另外一部分需要他们自己去求证。

对方越是表情平淡，他越是心慌不已。

抱着这样的心情，秦风一路驱车到了叶子佩就读的高中门外。

叶子佩，叶文的女儿，今年18岁，就读于本市一所重点高中，因为学业较重，选择了住读，每周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恰逢今日元宵节，校外的店铺都是高挂灯笼，又拿出各种招牌语吸引学生，才放学的学生便是来往不停，一时之间人群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