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摆渡人

摆渡人泛指古时候专门负责带人过河的船夫，属于船行类的。但是他们不叫船夫，而是叫摆渡人。这个职业的特点除了日常营生外，还会接一些“阴活”一般作古之人很多船夫是不接的，因为觉得晦气。这个时候摆渡人就是专门服务作古之人过河的，有些尸体是没有办法必须摆渡过河，而有些则信奉已故之人的灵魂过奈何桥会喝孟婆汤。而为了让亲人不忘前世今生，则由摆渡人搭载灵魂过河。从奈何桥下穿过，已做为一种缅怀的心情。

摆渡人接到“阴活”后，会根据主家的需求，将尸体以坐姿靠在船仓内，面朝瞭望口。面前摆放除贡品以外，还会专门准备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和一些茶点。同时摆放一壶老酒，一只烤鸡，意供尸体享用。而摆渡人会身穿青色散袍，船头摆放香蜡烛台。如遇风雨，不摆渡。必须是晴天无风，蜡烛点燃后，摆渡人会在船头吆喝:“此生无憾过奈何，来世再享世间福”船顶会用黑布包起，船尾会摆放一瓶彼岸花。而过往船只看到后知道这是摆渡人在送亡灵过河，他们不会说过河，而是用“送福”称呼。此时其他船只都会避而远之，而摆渡人的船称为“乐船”有些地方也会称为“祝船”摆渡人会很有节奏的在河上游荡，同时会看着蜡烛的火苗，确保火苗一烧到底。这样意味着尸体的灵魂已经过了奈何桥，而桥头另一端则有已经准备好的棺木，待船靠岸。摆渡人会再次吆喝:“一路好走，勿忘亲朋”随后装棺入殓。

摆渡人平时这种活接的很少，但是接一次够一年的营生。暴利极高，而且仅接春、秋两季，夏季不摆渡，冬季不出船。这是摆渡人职业的规矩。为什么说夏季不摆渡，因为夏天炎热，尸体容易加速腐化，散发味道。而自己平时也会干一些其他营生，味道在船舱内，尤其炎热的夏季会让船体发潮，混合着潮气味道难以驱散。别人上船或者拉货检查船体会闻到味道，就知道这是个接“阴活”的主。嫌晦气，所以一般都不会用船。冬天湖面结冰，所以无法出船。所以也不会接这些活，从而只在春、秋接活。而且一年仅接两次。多一次都不接，毕竟他们认为阴活折寿，所以一年两次。再就停摆了，如果还需要其他的，有些已经接完的会帮你介绍其他摆渡人。这也是变相的介绍，谋取中间费用。由下家接手，摆渡人在史料上寥寥无几，而且一般都是在沿海区域或者江湖一带。水旱的码头才会有摆渡人，所以这个职业具体起源时间未知。但是从时间算，可以推断出大概在明末清初时期。一直到民国时期这个行业和清朝一起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且摆渡人也是非常有功夫的，首先再怎么风平浪静，船体的摇晃同时还要保证蜡烛不灭，香台不倒，这个一般人真做不到。而且摆渡人每次都要提前预订，因为他要“摆船”大体的意思就是装修，根据主顾的意思摆成什么样的船。有些大户人家还会摆放一些纸人，童男童女的模样，伺候着死者。而且摆渡人需要边摇桨，边撒纸钱。本家会在船尾撒粗纸钱，摆渡人的纸钱不是撒给死者，而是撒向湖面，意为孝敬海湖中的神，而船尾本主家撒的纸钱才是给死者的。

摆渡人慢慢的除了接“阴活”还会接采珠人的活。所谓采珠人就是专门盯着江面湖面，用特殊的手法探测这片湖的泉眼，泉眼旁必定有类似珍珠的价格不菲的珠子。然后专门采取后卖给官家，这东西极阴。但是供奉起来或者装饰起来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这批人擅长盗墓盗宝。而且经常在湖水中睁眼找珠，久而久之眼睛就变的没有瞳仁了。其实就是对眼睛伤害极大，瞳仁褪色缩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些人一旦找到，就必须找摆渡人。因为对于这种极阴的之物，他们采捞一颗就可以享受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惜重金雇摆渡人带他们找泉眼。因为摆渡人常和阴间打交道，对当地湖水有敬畏之心。所以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而摆渡人只负责带他们一个来回。就可以赚取大量金银之物，这比接阴活来钱可快多了。对他们来说，遇见采珠人，后半辈子也算享福了。

据说曾经某地有个采珠人来到当地的湖面看泉眼，发现当地湖水碧绿青翠，太阳映射在湖面上没有任何返光迹象，仿佛被湖水吸收一样。这种湖水泉眼一般都不是以珠子为主，甚至有更好价值的宝器镇压。这个采珠人在湖面观察了三天，尤其是夜晚。湖面微风飘荡，但是湖面的水却没有丝毫波澜，于是采珠人就认定了这湖不简单。采珠人会用工具放进湖水之中，头类似钻头形状，上面刻着满满的经文。而尾部缠绕着类似钓鱼线一样的细长的绳子，然后让头自己漂泊在湖面，这边在岸上放绳。钻头缓缓向前飘，不下沉，每放一段线。采珠的都会用个飘卡在绳子上，类似我们现在的浮球，不过是叶子片形状的，最后钻头到湖中心停止后，采珠人开始数浮飘多少张，而钻头就突然开始下沉。浮飘被力量借着一起拉向水中，采珠人马上拿起另一头的挂件。是一个罗盘，但是和阴阳生的罗盘还是有区别的，罗盘上分东南西北，而且有四个针固定，针上都套着小环。钻头下沉后，四个针同时顺时针打转，罗盘里还加灌着水银。所以针转的不是特别快每转一圈会有一个环从针上脱落在水银上沉浮一会会漂向某个方向，这里有个说法，浮飘是丈量水深。钻头是受到泉眼的干扰，开始下沉贴紧进泉眼，而线不停地下拽让罗盘动起来，是为了辨别泉眼的具体方向。后来眼见线到底了，罗盘还在转，脱落下来的小环都落在东南方向。最后硬是被拉断了，这个采珠人一头的汗水，从来没见过引力这么大的泉眼。而且能把线拽断了，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在东南方向了。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你是否有勇气下水采珠的时候了，因为基本这种极阴之物，甚至是宝器镇河。下水后因为浮力的作用不一定能到，即便到了，如果过沉，无法拔动。就很有可能栽到水里了，所以采珠人都会给自己提前立好牌位。如果自己上不来了，会告诉摆渡人在哪个地方埋藏着宝藏。如果上不来，家里几口人，您给看着分。剩下的都是你的，而摆渡人也因为信誉良好。所以一般很少有食言的，所以基本下水前都会嘱咐一般，然后背着沉重的石头下水。如果顺利上岸，加倍的给钱。采珠人也会坐着摆渡人的船游湖一圈，并敬水神。

上不来了，那么相当于把自己的后事就托付给摆渡人了。只要应了这门差事，那么摆渡人都会照做。而且既然接“阴活”的，最忌讳的就是贪嗔痴。所以一般够用就行，给自己也好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