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故事12

八戒死在人间一处佛坛，天兵找到他的尸体时，他的猪牙上还挂着半个鸡腿。

但他的胸膛，已如百花绽放。

天界皆传八戒吃坏了东西，胃口溃烂，爆体而亡。

多可笑，有什么东西能吃坏一头猪的胃？

显然这是天界的谎话，他前几天还与我在广寒宫对饮：「哪吒，我老猪要干件大事。」

八戒的骨灰洒在广寒宫，嫦娥为其披麻戴孝，玄奘的佛号声声震天，沙和尚的恸哭天地同悲。

唯有猴子，仍依着广寒宫的桂花树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猴子成佛之后，性子变了许多。我分明记得曾经在火焰山，那牛魔王被我的风火轮砸碎牛角时，猴子哭过，如今面对他师弟的死，却只说「万物都会死的」。

忽然记起，猴子成佛那天，凌霄宝殿上，觥筹交错间，猴子没了金箍，也没了棒子，一身袈裟，打着佛号，言语之间皆是禅语，群宴宾客无不动

容。

我没来由有个想法：他获得很多，失去更多。

我到头也没明白，八戒所谓的大事指的是何事。

回到天宫，小厮向我呈上一个紫色画卷，据小厮描述应该是沙悟净留下的，这画卷似是被下了某种封印，我正在研究时，我的父亲李靖到了，原是来捉

拿悟净的！

父亲面露恐惧：「他偷了玉帝的宝物，万死难赎……如有遇见，不必回禀，直下杀手便可。」

我大惊：竟要他神魂皆灭！

天兵天将集体出动，满天神佛同时出手，将悟净的菩萨金身打得粉碎。

濒死之际，他没有看我，而是仰天长啸

「大師兄！」

我看向身旁的孙悟空。他面无表情，一掌打碎了悟净的天灵盖。

回到府邸的两天里，我过得也惶惶不安，我看着手上的紫色画卷，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便是悟净偷来的宝物。他把这东西给我，他要提示我什么东西呢？

不知怎地，我突然想到沙悟净在濒死之际的一声呐喊。

「大師兄！」

可是他明知道，他的大師兄已经是跳出三界的佛陀，不会救他。

但也许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大師兄?我心念着这三个字……

下一秒，人竟已在画中。

花果山，水帘洞。

我和猴子第一次交手的地方。

我迈入水帘洞内，却见里面空无一物，我正好奇间，却见紫光大盛，待我回过神来，已是另一番天地。

「这……这是哪儿？」

鬼哭狼嚎，人间炼狱。

在我面前有一个瘦小的躯体，几条手腕粗细的铁链贯穿了那躯体的琵琶骨，一把飞剑来回贯穿，直把躯体穿得支离破碎。

这……这是一种怎样的惩罚？

「你是?」我大惊失色。

那躯体冷笑几声。

「呵呵，来者何人?俺老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不，不可能的！孙悟空不是早就成佛了？！

那成佛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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