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遇险

在路上。

那人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托着酒壶往嘴里灌，嘴里念着：“好酒！好酒！”

黎长苏和小叶坐在马车里。“小姐，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小叶蹙着眉头。

“我没事。小叶，你以后别喊我小姐了。你也是自幼陪我长大，我这个人脾气古怪，这十六年来，除了娘，也就是你能一直忍受着我了。我现在无父无母，我只有你可以相依为命了，以后你就喊我‘姐姐’，我们以后再也不是主仆关系了，以后就是亲姐妹了。”黎长苏握着小叶的手含泪道。

“姐姐……”小叶早已泣不成声了。

黎长苏掀起厢帘子，向那人道：“兄台，走了这么久，肯定也乏了，不如下来吃些东西吧。”

那人答道：“好，前面有条河，等过去捕些鱼，烤着吃。”

马车停下来了。那人下了马，捡了些粗树枝，拿小刀削尖了头，走进那河浅处，观察片刻，只听那人“着”的一声，便刺中一条鱼。

“厉害，厉害！”黎长苏赞道。

“不过是些小把戏。”说话之际，那人又刺中一条。那人从衣袖里掏出两个打火石生火，树枝架起鱼开始烤。

“同行这么久，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姓？”黎长苏作揖道。

“我叫付子川。姑娘，你呢？”

“在下黎长苏。”黎长苏继续问道：“付兄，你为何孤身一人前去九殇山？”

“不瞒姑娘说，家中正是被‘靖南司’那帮贼子所害，好不容易逃出来，道上听闻九殇山高手云集，便想去学些本领，回来报仇雪恨。”付子川的脸色有些发青。

“付兄，实不相瞒，京华城黎府被烧，我爹黎叔云就是被‘靖南司’那贼人所栽赃陷害，我此次前去，也是为了报仇。”黎长苏咬牙切齿道。

“黎姑娘，‘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如此，便也算是同道中人，黎姑娘，付某敬你一杯。”付子川举起酒杯。

“好！”

吃罢了鱼，便又上了路。

“咣当”，“咣当”一阵铜铃声响起。

“不好，有情况。”付子川打起精神，继续道：“黎姑娘，小心，这地方荒郊野外的，怕是有山匪来打劫。”

“好！”黎长苏握紧佩剑，同小叶下了车。

“咦咦，哇呀哇呀……”乱烘烘嚷作一团，几个蒙着面，身穿土布黑衣的山匪窜了出来，嘴里念着“打签子”。

“姐姐。”小叶神色惊慌。

“别怕，有我呢。”黎长苏把剑背在身后。

“各位绿林好汉，我家公子只是穷书生，要去赴考呢，就放我们过去吧。”付子川连忙向各个作揖道。

这山匪有些半信半疑，此时其中一个山匪向小叶走去，轻挑叫道：“哟，这个小娘子长得倒是俊俏。”便要上手伸向小叶。

“放肆！”黎长苏用佩剑打了那山匪的手。

“哎，原来这个不是个书生，倒是个姑娘，怎么还动刀动枪了，抄家伙！”众人纷纷亮出马叶子。

“等等！”付子川笑着伸手拦道。“各位绿林好汉，不瞒各位，这位姑娘是小的内人，小人家门遭‘靖南司’所害，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准备投奔澧水城的远房亲戚，求好汉们给我们留条活路吧。”付子川佯装着哭腔讲道。

“靖南司！”众人听到这名，瞪圆了双眼。一个山匪站出来道：“靖南司这群‘有爹生没娘养’的，说是官府的人，伸张正义，却干些畜生都不如的事。我们这些本是寻常府里的，但靖南司那帮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满城通缉，我们无处可逃，才在这处落草，剪径为生。”

黎长苏听罢，心中更增添几分对欧阳紫峰的厌恶，愤愤不平道：“各位好汉放心，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惩治那帮贼人的。”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各位好汉，那我们能走了吗？”付子川试探道。

“等等。”那个站出来的山匪从麻袋掏出一包‘拤饼’，掷给付子川道：“既然你们也是逃出来的，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包干粮你拿着，给你夫人吃。走罢。”

“各位好汉，多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付子川抱拳道。

黎长苏和小叶上了车，继续向前行驶。

等走远些，黎长苏掀帘喊道：“喂，付子川，你干嘛谎称我是你内人？”

付子川大笑起来，道：“抱歉，黎姑娘，刚才不这样说，险些命就没了。”

“算了，你也算是救我们一命，我就不追究了，你好好赶路吧。”黎长苏坐回车里。

“姐姐，那山匪也怪可怜的。”小叶道。

“哼，都是他干的好事！等我们拜师学了艺，定让他血债血偿！”黎长苏咬得牙“格格”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