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家
三天后。
韩成离开铁矿山，回到上元城中。
街边风景依旧，我在桥上看风景，你在楼上看我。
韩成融入到这风景之中，阔别许久的热闹令他有些恍惚，人在一个孤寂的地方待久了，突然回到闹市中总会感觉多少有些别扭。
所以韩成不禁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越是接近家门口，越是有些迫不及待，而家里无论离开多久都不会感到突兀陌生。
回到家中，家里一切安好。
阿爷依然身子骨硬朗，奶奶仍然有些絮叨，韩小彤活蹦乱跳总是充满活力。
韩小彤惊喜道：“呀，哥你回来了，我要吃烧鸡庆祝！”
“好，买！”
“我要吃鲜花饼、云片糕、八仙果！”
“行，买！”
“我想退学，再也不读书了！”
“不行，否则腿都给你打断！”
韩成原本笑眯眯的，脸上带着宠溺的表情，但此刻却是板着脸冷声冷气道：“退学影响身高，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你也不想变成一米五的小矮人吧？”
厌学是不可能厌学的，这辈子不可能厌学的……
在韩成的暴力镇压之下，韩小彤只得屈服。
随后一家人聚在一起，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叙事闲谈，聊起了家长里短。
翌日。
李鑫来见他，激动万分地说道：“韩老大，您真的把金玉楼抢到手了吗？”
“嗯。”
韩成平静地答道，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李鑫差点乐疯了。
他感觉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便是附骥尾于韩成，只见他顿时狂喜道：“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早就知道您已经突破到整劲小成，但我从来都不敢幻想您能拿到金玉楼管事之职，毕竟您突破的时间太短了！”
实力需要时间的积累，大部分武者都是如此，但唯独韩成这个变态是个例外。
无论是极限态，还是大药之助，都让韩成有资格蔑视普通武者的奉为圭臬的常识和准则。
在李鑫乍一听到韩成的那些战绩时，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些都是真的，所以他大口称赞。
韩成表情平淡地听着这一切，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所谓的权势，他更在乎武道之途。
其次是利益。
所以韩成问道：“最近金玉楼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应该知道的，这马上就是我到嘴的肥肉了，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李鑫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有人在疯狂贪墨金玉楼的油水，他叫蒋沣，是在您调离酒楼后不久便调过来的，整劲初期的实力，但他有一个整劲小成的大哥。”
“我……我原本想阻止的，但我拦不住他。”
韩成即将任命管事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几乎都是小道消息，但不要小看那些八卦的家伙，他们肯定能猜出这是真的。
换言之，蒋沣在明知道金玉楼是韩成菜的情况之下，仍然选择大肆贪墨，这明显是不知好歹。
“有意思，他这是在学我吗？应该是想在临走之前大捞一笔，但未免太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韩成自言自语道。
这叫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韩成以前贪污帮里的钱，现在轮到他被贪污了。
但他不解的是，这个叫蒋沣的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呢？
韩成纳闷道：“他哪来的底气跟我抢食，难道就凭他大哥吗？整劲小成而已，我又不是没杀过！”
仅在明面上的战绩，他便杀过叶胜和野猪兄，而暗中的战绩连整劲大成都干掉了三个！
这让他有一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李鑫默默地听着，心中敬畏不已，整劲小成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都变成功勋的计量单位了吗？
李鑫偷偷地摸了一把汗，然后问道：“韩老大，要将他赶走吗？他最近捞的钱很多，您可能会损失很大！”
“不用，让他贪！”
韩成轻笑道：“他贪得越多越好，最后关头我再去截胡，让他徒做嫁衣！”
罪名你背，好处我拿，这才是权势逼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李鑫秒懂，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他的任务并不轻，需要暗中监视蒋沣，打探清楚他贪污的数量，然后再在最后的行动中，按图索骥地将这些钱拿回来。
而就在李鑫离开之后，韩成突然叹息道：“唉，手下实力不够，这也是一件烦恼事。”
“我崛起的速度太快了，积累有些不足，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
“就拿这次来说，李鑫有意驱除那个叫蒋沣的武者，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他整劲大成的手底下，一般都有两三个整劲小成，我却连一个都没有，这太糟糕了。”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个整劲小成的手下？如果能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就好了。”
就在韩成感慨之际，韩小彤突然闯进来，说是又有人拜访。
韩成走出去迎客，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大笑声：“哈哈，老爷子您别跟我客气了，我是武者，我推拿的技术可好了！”
“啥？您说受之有愧？这怎么能叫受之有愧呢，我跟韩老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交情，您就是我半个爹，我身为您的半个干儿子，给您推拿一番解解乏有什么不该的？”
“来，您坐下，我给您后背好好地按按！”
这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要脸气息……
不知为何，韩成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了。
就算还没见到人，但韩成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他热情地招呼道：“哎呀老哥，你说你来看我怎么能不提前打个招呼呢？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以便好好地招待你啊！”
送上门的手下，韩成怎么能不欢喜呢？
他现在是整劲大成，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老哥了，这还说什么呢？九九六福报安排上！
刚好他缺手下，刚好老哥就来了，这不就是缘分吗？
“我该怎么让他臣服呢？”
韩成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笑容可掬地迎向了李栋。
此刻，李栋正在殷勤地向老爷子献媚，给他推拿按摩。
韩成一眼就看出这是武者解乏的专业手法，以前贺师给他推拿时就是用的这玩意……
还别说效果挺好的，老爷子享受地眯上眼睛，关节被打开，气血被疏通顺畅，如同享受温泉般浑身暖洋洋的，顿时容光焕发。
一套动作按下来，又给韩成的奶奶按了一遍，这才算结束。
然后韩成笑道：“阿爷，奶奶，您二老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刚结束推拿时要缓一会儿，这样对身体好。”
“我跟李捕快有些事情要谈，我们先进屋去谈。”
说完，韩成给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楼玉梅犹豫道：“老头子，你说这个捕快找咱孙子干什么？他就是当初想抓咱孙子的差人，我记得咧！”
“你管他干什么，孙儿他自有主意，反正吃不了亏就行。”
老爷子耷拉着眼皮，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嗤笑道：“你看他以前趾高气昂的，现在却像大黄一样讨好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在咱孙子面前直不起腰了！”
“我们把孙儿他送去练武，简直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
另一边。
韩成将李栋带到内堂之后便原形毕露了，他变得有些懒散，态度随意地问道：“老哥，你是属狗鼻子的吗，我才回来没多久便被你找上门，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
“我手下看到的。”李栋说道：“我是捕快，平时负责巡查之事，有什么人进出必须第一时间掌握消息，我手底下那帮探子可不是吃素的。”
韩成酸了！
连李栋都有手下，他却没有，这还像话吗？
韩成更加坚定了收服李栋的想法。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转而过，然后韩成直接质问道：“说吧，你想求我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就冲你对咱爷爷的孝心，我勉为其难可以考虑一下。”
呸！
那是你爷爷！
我可不想改换门庭，乃至于换个祖宗！
李栋在心里狠狠地吐了一口老槽，然后赔笑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老弟你在铁矿山斩获了不少人头，气血丸都是成堆拿，不知能否给我匀上一些？”
“我最近尝试突破，老弟你先借我一些气血丸，等我成功之后便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老哥我的信誉是杠杠的，而且如果我能突破到整劲大成，老弟你肯定能沾到光……就凭咱俩的关系，以后有事我一定死挺你！”
李栋不停地赌咒发誓，只差连心肝肺都掏出来了，就是想让韩成看到他诚挚的心。
韩成……勉为其难信了。
“你要多少？”韩成问道。
“三十枚。”
“说人话，到底多少？”
韩成不禁骂道：“我在最后那场搏杀中，总共获得三十枚气血丸，你应该就是打听到这个，所以才狮子大开口的吧？但你觉得我会全部借给你吗，你怕不是在做梦！”
“二十枚。”
“十枚。”
“十五枚！”
“成交。”
韩成答应了，但却提出一个条件道：“借给你没问题，但必须九出十三归。”
李栋不禁瞪大了眼睛，据理力争道：“我们可是好兄弟，你不能忘记这份情谊！”
“所以我借了，否则连半个子儿都没有……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成露出和善的笑容，宛如魔鬼般低语道：“事先说好，如果你无法还钱，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讨债。”
比如卖身为奴。
不对，那怎么能说是奴隶呢，那叫好兄弟一起走，大家一起奋斗，让你享受福报……
最终，李栋满脸委屈地答应了。
他一边签借据，还一边嘟囔道：“他娘的，太黑心了，这个利息太高了！”
但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李栋在心里偷笑道：“这次赚大了！”
“如果我能成功突破，那这笔钱就不用还了，我都是整劲大成了，还个屁的钱！”
“如果失败就拖着，也不说不还，但我就是拿不出来……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如此一来，怎么算都不会亏。”
念及至此，李栋不禁感叹道：“唉，小老弟他还是太年轻，这次就给他上一课吧，这些气血丸就当是他交的学费！”
李栋心中自鸣得意，但韩成也不逞多让。
“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韩成心中乐道：“如果你能成功突破，还则罢了，我最多含泪挣个放高利贷的钱。”
“否则就是你卖身还债了！”
至于欠钱不还？不可能的！
韩成表示他擅长以理服人，物理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