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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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反骨

凌幼瑶微微一怔,原来他刚刚是去拿药了吗?

傅明诀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拎起她红肿的手腕,指腹取出药膏,然后轻轻抹在她手腕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自手腕传遍四肢,垂头便见年轻人低垂着眉眼,暖色的光映在他脸侧,像日光落在雪上,令人心驰神往。

凌幼瑶坐在椅子上隐隐不安,人人敬畏的景王殿下,此刻却垂首为她上药。

她自认为很了解傅明诀,可现在,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明明忘不掉凌清微,却又娶了她;气她模仿凌清微的字迹,却又放下姿态,给她上药......

在傅明诀心里,她到底属于哪一种存在?

烛火轻晃,傅明诀收起药膏,并未起身,道:“以后不许再学她的字。”

凌幼瑶心头浮上一抹苦涩,面上却乖乖应道:“嗯,我以后不会再写了。”

她本就不喜欢练字,如今这样正合她意。

可傅明诀听到这话心里莫名憋闷,抬头看着她,这张脸看似乖顺听话,实则却是极具反骨的。

别人看到的或许是她与凌清微容貌相似,可傅明诀看到的,却是她们同样深藏在骨子里的倔强。

傅明诀捧着她的手,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其实清微最擅长的不是簪花小楷,而是行书。你与她本就不一样,就算你仿出十分像,也终究不是她。”

听见这番话,凌幼瑶身子僵了僵,莫名其妙问了句:“王爷,您还记着姐姐吗?”

傅明诀道:“本王永远也不会忘记。”

其实凌幼瑶早就有了答案,但听到傅明诀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认时,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哦,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姐姐长什么模样了。”

傅明诀揉着她的手腕,嗓音如清风一般缥缈:“忘了便忘了......”

有些事,他一个人记得就行......

凌幼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记得曾身在一个盈满了清冽甘松香的怀抱中,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觉得有些冷。

正在她出神之际,门外响起了银朱的声音:“王妃,您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凌幼瑶懒洋洋应了声。

银朱端着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她,道:“路盛今早上来过,不过听说您未起,便又回去了,奴婢想他应该是有事找您商量。”

凌幼瑶坐在床上,道:“估计他觉得我是骗他的,思来想去不安心,便想着来问个清楚。”

“您怎么会骗他呢?”银朱表示不理解,“寻常人想得这样好的机遇还没有呢,他竟会觉着您是骗人的。”

“正是因为其他人没遇着过这样的好事,所以他才会觉得这是假的。”

银朱点头道:“这样瞧着他倒是个踏实的人。”

“是啊,”凌幼瑶摸出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悠悠道,“若是哪天这样的好事砸我头上,我也不会信。”

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银朱笑了笑,忽然想起件事,便问:“对了,您昨儿不是说要找王爷题字的吗?王爷答应了吗?”

说起这个,凌幼瑶小脸垮了下来:“还是随便找个人写几个字得了。”

“这是怎么了?”

凌幼瑶举起自己右手,手腕上红了一圈,但痕迹已经淡了许多。

什么都没说,但银朱却懂了。

末了,凌幼瑶叹息道:“把那些字帖都烧了吧。”

“好,奴婢这就去。”

银朱早就想烧了,只是劝不动凌幼瑶,便由着她去了,大小姐是所有人心中不可提及的名字,更别提在王爷心里了。

凌幼瑶原以为自己学姐姐几分像,便能让傅明诀心生怜惜,届时也不会拉着她一起死。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银朱在书桌前忙活着,正准备拿着字帖出去时,忽然看见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王妃,这是什么?”

凌幼瑶闻声望去,见到那熟悉的字迹,她心神一震。

华裳阁......

是傅明诀写的。

凌幼瑶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径直走过去,捧着那凛然有劲的字,目光复杂。

银朱凑过去看了眼,恍然大悟:“王爷嘴上说着不答应,心里到底还是念着您的。”

“也许吧......”她也猜不准傅明诀的心思。

风从窗棂间穿过,吹起单薄的宣纸,连同凌幼瑶的心绪也一齐吹乱,而远在千山之外的凌泠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被迫滞留在了遂州。

遂州,常安客栈——

穿着青衫的小姑娘偷偷摸进了客栈的后厨,趁着四下没人,迅速掀开锅盖,看到那白面馒头时,眼里顿时射出惊喜的光芒。

随手抓起几个馒头塞进怀里,佝偻着身子溜出了厨房,一路跑上二楼,直到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房,她才停下。

房里的人听见动静,随即开门,将她迎了进来。

“姑娘,奴婢找着吃的了!”浅浅向献宝一样,将馒头递给凌泠。

可凌泠却一脸嫌弃:“你让我吃馒头?这么大的客栈,难道就没有点心吗?!”

浅浅弱弱收回手,道:“奴婢只在厨房里找到这个......您将就着吃吧,不然会饿坏的。”

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凌泠还是接过了馒头,不情不愿地啃了起来。

原本她身上还是有些傍身钱财的,可谁想到从淮州到遂州,船老板竟要她一百两!她若不给,便扬言要毁她清白。

凌泠无奈,只得咬咬牙交了银子。

失了一百两,便只剩了些碎银子。凌泠吃不得苦,一进遂州城,便给自己换了新衣裳,还住进了最好的客栈。

可她却没想过,银子没了,又该从哪里来?

凌泠啃着冷硬的馒头,想起干瘪的荷包,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为今之计,只有赶快去京城。

“找到去青州的船了吗?”她问。

浅浅摇摇头:“这几日风大,码头都停运了,估计至少要三五日才能走。”

“这么久?”凌泠突然拔高了声音,“如今银子也没了,再不去京城,你这是要我露宿街头吗?!”

浅浅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姑娘别生气,奴婢等会儿再去打听,一定会有船愿意去青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