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百锻撼天锤
半晌午,阳光正好,万里碧空如洗!
“哥哥……哥哥……”
“嗯?”
张无忧醒来,头疼的厉害,只觉腰酸背痛,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你身体刚好,小心着凉……”
“阿嚏……”
张绣儿话音刚落,张无忧便打了个喷嚏!
“哎呀,我去给你熬姜汤,你快回床上躺着……”
张绣儿很担忧,转身跑了出去!
张无忧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后整个人突然一顿,急忙向桌上看去,只见一张人像画平铺在书案之上!
这是昨夜那幅画,只是边角有些褶皱,上头还多了一些未完全干透的水印!
他摸了摸嘴角,愣愣的看着画像,心头狂跳!
昨夜如梦一场,竟是真的!
他忆回昨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股记忆,这段记忆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他”!
他在这段记忆中看到了一个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身影,那就是昨夜求画的那个猎户!
这是啥,亡灵的馈赠,或者用张绣儿的话来说,润笔费?
还是金手指?
这两者,他更愿意相信是金手指!
这段记忆很残缺,是很多片段拼凑而成的,他“看”的很快,就像是开启了十倍速。
他“看”到,猎户在打铁,一把铁锤舞的虎虎生风!
还“看”到猎户上山打猎,布置陷阱,追踪猎物,抛掷钢叉,拉弓射箭……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却又能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很神奇,他甚至毫不怀疑,现在给他一把弓箭,他立马就能百步…嗯…十…五步穿杨!
让他上山,立马便能布置出最隐蔽的陷阱!
但他最大的收获还不是这些,而是一部功法,一部练体的功法,百锻撼天锤!
名字很唬人,但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打铁手法,通过不断挥动铁锤,从不同角度敲击铁胚,产生不同的冲击力震荡周身,以此达到锻炼肉身的目的!
这门功法的效果暂且不说,起码让他多了一条吃饭的门路!
……
“哥哥,姜汤要趁热喝!”
“哥哥,这是你画的吗?”
“这不是二牛吗?哥哥你画他做甚?”
“不过画的还挺像的,只是这上面的水点儿是什么?“
“哥哥…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二牛长什么样子,难道你恢复记忆了?”
张绣儿自进门,将姜汤送到张无忧手中,看到书案上那副画后,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成精,嘴就没停过!
“只是突然记起了一些片段,就随手画出来了,这二牛……是谁家的,跟我讲讲……”
张无忧将画像叠起,小口抿着姜茶,身体逐渐发热,身体上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
“他是张大发家的二儿子!”
张绣儿说着,瞅了张无忧一眼,悄然摸上了那幅画像,她还没看够呢!
“啪……”
张无忧看都没看,却十分精准的将张绣儿的手打开,皱着眉头说道:“张大发?是那个打铁的?”
“嗯,就是他!”
张绣儿点头。
提起此人,她有些不高兴,说好的两天交锅,现在都四天了,还没信儿,若不是要照顾哥哥,她早找上门了!
“他还欠着咱们一口锅呢吧?”
张无忧也记得这事儿。
他道:“吃了饭,咱们去他家看看……”
“好……”
张绣儿是行动派,立马跑去厨房做饭,这没到中午,她决定吃清淡一些,就炖一锅排骨炖肘子吧!
……
张无忧搬出前日刘大猛与张绣儿合力做的新桌椅,与张绣儿晒着太阳,在院里啃排骨!
吃到一半,门被敲响了。
“叔公,在家吗?”
这时,张无忧突然又想起了昨夜,于是问道:“小妹,昨夜你锁门了吗?”
“当然,还特意用木头顶着呢!”
张绣儿咽下口中的排骨肉,一抹嘴,快跑去开门。
“锁了?那昨夜……”
张无忧皱眉,他又想不通了!
……
“大牛,你怎么来了?”
张绣儿打开门,将来人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没锅!
她的热情瞬间减去了大半,一撇嘴,领着大牛往院里走!
“叔公……”
大牛拱手。
张无忧看去,嗯,与昨夜的二牛有五分相像,长相憨厚,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比二牛壮实,也更黑!
“嗯……”
张无忧摆手,请他坐下!
“不坐了。”
大牛摇头,稍作犹豫,便说出了来此的目的:“叔公,我爹想请您写几幅挽联。”
说罢,他眼眶一红!
“平白无故的写挽联做甚?”
不等张无忧开口,张绣儿便抢先发问!
听到这话,大牛,一条硕大的汉子,竟直接哭了出来:“小姑奶,我弟弟他…他…死了……”
“怎么回事!”
张绣儿跟着眼眶一红,村里人多是沾亲带故,平日里关系都还尚可,此时突闻噩耗,她不禁悲从中来!
“二牛去山上打猎,两日未归,今早我爹带人进山,找到了他的尸首,都被啃的不成样了!”
大牛蹲在地上,捂脸痛哭!
“昨夜来的是鬼!”
这是张无忧的第一反应,心中的谜题也全部解开!
或许是二牛死后有牵挂,入他梦中求画,想要为家人留下一分念想。
这就解释的通了。
他被鬼所迷惑,以本能控制肉身作画,有“他”的肉身记忆加持,不但用出了水墨丹青的一些技法,更是将从前学到的关于素描的理论全部用了出来!
“嗯,你等一下!”
张无忧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示意大牛在此稍待。
他起身回屋,来到书案前,倒了几滴水,将砚台中残留的墨水化开,摊开一张宣纸,提笔写字。
写挽联是一件很庄重的事,他要试试自己是否有能力胜任!
床前明月光,对影成三人!
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天苍苍野茫茫,一枝梨花压海棠!
天子呼来不上船,芙蓉帐内暖春宵!
好诗好湿……
字不错,有几分颜真卿的风骨!
“看来昨夜一场大梦,我对这具肉身的掌控又深了一层!”
他顿时放心。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失忆的武功高手,虽忘了武学招式,但内功底子还在,只要有新的武学招式,就立马就能使出六七分!
而他记忆深处的素描理论,与早年描过的一抽屉颜真卿行楷字帖就是新的武学招式!
“小妹……”
他向屋外叫道。
“来了……”
张绣儿像一阵风,跑进了屋子。
“哥哥…怎么了?…”
她凑近,目光却落在书案上,久久不愿挪开!
“嗯,你跟我一块儿去吧,找个东西将笔墨带上……”
张无忧拿起那张字帖,在张绣儿惊愕的眼神中,将其撕了个粉碎。
“忘了今天看到的东西!”
他郑重警告,这东西是祸害,必须全部销毁!
“哦……”
张绣儿虽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下。随后跑去自己屋里,拿来一个竹篮,将墨笔砚装上,张无忧则拿起了画像,贴身放好。
二人来到院子,向大牛招呼一声,随后三人出门,往张大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