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穿越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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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鼓上蚤略施手段

话休烦絮,且说刘备与雷横等人下了梁山,不日便到郓城。

刘备、陈广、花荣三个随雷横诣知县,以建庠序,设师儒为由,捐钱十万贯,条件便是要“扩建”宋家庄。

知县本就与刘备交好,又并不晓得他们私下里的勾当,只见这些钱来便喜,当下欣然答允。

此事既成,雷横自去。刘备则与众好汉都归在宋家庄上,吃罢酒饭,将歇一晚,刘备一面安排薛弼负责动工巨细事宜,一面教其余众人准备暗访登州。

众人听他要上登州,一时都是不解,武松当先问道:

“宗颖那厮既是无礼,哥哥何必偏要替他出头?”

刘备笑道:“我非是有意上登州替他报仇,盖因栾教师曾与我提及一位好汉,是他一个师傅所教的兄弟,唤做‘病尉迟’孙立。

我等当下事既已办妥,不妨去登州走上一遭,结交这个好汉。他虽只是个兵马提辖,却毕竟是官面上的人,即便不肯轻易入伙,也好以金买之,教他暗地里为我所用。”

“我料数年之内,天下将变,是以积蓄实力,刻不容缓。所以我等今番先上登州,再访沧州,那里有位故人,亦急须一见也。”

众皆了然,再无疑虑,当即着手准备。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刘备本欲引扈三娘、花荣、栾廷玉、时迁四个赶去登州。

武松、李逵也执意要跟去,刘备无法,只得教李逵也打扮成一个头陀,与武松一起,分作第二队同去,一路上务必听从武松的安排,李逵虽不甚乐意,可为了能同去登州,也只好妥协。

话说回来,不是咱公明哥哥嫌弃这两位兄弟,实在是他俩的造型太不拘一格。

若是一群人中混着这么两位,不被人围住观摩一番,实是不合常理。

再看刘备、扈三娘这五个,便显得寻常许多,刘备、三娘本就是一对小夫妻,最是容易掩人耳目,花荣、栾廷玉则生得相貌英武、周正,看着便不似歹人。

至于时迁这厮,却也胜在瘦小,寻常人也只把当他个小角色,掀不起甚大浪。

……

且说刘备五个都只带了朴刀,晓行夜宿,一连赶路数日,丝毫未引起官府注意。

早到登州地界,这日正起早登程,行了一阵,来在一个去处。群峰峥嵘,横石蹙水。栾廷玉回头对众人道:“此地便是登州山,翻过前边山头,便是登州。”

众人齐齐点头,复行一程,眼看将到巳时,却是又饥又渴。

时迁眼尖,远远地望见前边一个庄前,一簇人马捉了甚人在那里:

“公明哥哥,前边一伙鸟男女,不知是甚道理,我等是不是等他去了?才好入庄上讨碗水吃?”

刘备四个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真见前边一个庄子外头,有一伙人方才出来,正自聒噪。

“时迁兄弟轻功了得,你可先一步前去探探,我等且在此处少待。”

刘备低声分付。

时迁自是领命,拔足卖力赶将去。刘备几个都在原地等候,不多时,那簇人去的远了,但见时迁复返。

“回禀公明哥哥,小弟抵近听去,不过是此间庄上有两个猎户寻衅,白赖那太公私藏了他的大虫,仗着有点武艺,想要打劫财物,被他家少庄主报了官,当场拿了去。”

刘备听他说罢,不由眯着眼陷入沉思,心觉此事蹊跷。

这事听起来理所当然,可细想之下,疑点颇多:登州的公人是如何分辨得猎户白赖?照例不该是两边人对簿公堂吗?又怎可能这般鸟公人来的恁快?

刘备久在衙门为吏,深知那般都头做公的平日里做派。这定是事先设计好的。

思量到此,刘备决计去他庄上探探。

“走,我等且去他庄上讨碗水吃。”

众人得令,便一齐去那庄上扣门。有庄客早迎将出来,生得细眼长眉,纤瘦身躯。

这庄客当下见刘备几个生得周正,又有一对夫妻在内,当不是歹人,只说报与庄上太公知晓便来。

刘备道:“不知此间主人贵姓?”

庄客得意答道:“远近都知我家是毛太公庄上,我家太公那可是登州有名的大善人。”

刘备眯了眯眼,与身旁扈三娘、栾廷玉等对视一眼,各自都心下了然。

庄客入去通报了,不多时,复翻身出来,与众人道:“太公有请。”

刘备几个便都随着庄客带路,都到庄上草堂,拜见了毛太公。

刘备见那太公:身着彩缎,腰系鸾带,一手拄拐杖,一手捻佛珠,手指上一个翡翠扳指,流光暗动,打扮极是讲究。生得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真个老寿星相似。

偷眼四下张时,见草堂上桌椅陈设布置却很随意,不甚讲究,当是匆忙收拾好的。

“几位客人远来辛苦,且在我庄上少歇,吃杯茶水,却再赶路。”

刘备急忙施礼:“晚辈清早前来,多有叨扰,望起恕罪。”

毛太公笑着回礼,口称无妨。

乃使庄客引刘备五个都到门房里安歇,又教煎上等茶饼伺候。

时迁见庄客去了,乃先出门四下张了张,随后归在屋中,从搭裢中取出银针,都试过了,众人却才敢吃。

刘备道:“他这里公人才去,时迁兄弟且去他庄子后园里小心寻觅,不出意外,须见端倪。”

时迁领命,不敢走正门,乃先在窗棂中张了张,见无人,这才掀开窗子,翻出窗外。

刘备谓扈三娘等:

“这毛太公应是宗颖前者所言之人,他告两个猎户白赖于他,此事不可信,且不说此事合该登堂对簿,单说这公人办案若是没甚由头,怎地来如此快?”

“我料定是这老贼又使坏害人,这等害民贼一时若不杀他,早晚复伤人命。”

三娘腾地站起,转身要拿朴刀。

刘备一惊不轻,只去她带上一扯,一把扯进怀里,佯怒道:

“娘子作甚?如何这般性急?我又未说当下便要杀他。”

扈三娘脸一红,挣扎起身,辩解道:“你都说他早晚要伤人命!不趁此际,又待何时?”

栾廷玉忍着笑意,低声问刘备道:“哥哥打算几时杀他?”

刘备看了看他三个,乃拉着扈三娘道:“你等莫急,可听宗颖前者说有个甚么王孔目?其害当不比这毛太公小。”

扈三娘、栾廷玉听他说罢,都觉有理,点头称是。只花荣心有疑虑,当下与众人讲出另一番道理来……

且不说众人如何商议,单说时迁出了门房,当先四下里张了张,见无人,前头正有一颗大白杨树,便来在近前,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扒将上去树顶,寻个粗状的枝柯坐定了。

悄悄望时,一眼望见后园里许多庄客丫鬟正往来出入,甚是忙碌,似是以清水浇洗草皮。

时迁心疑,复仔细张,见那里一带草滚得平平地都倒了,又有血路在上头未尽洗去。

“此处必是大虫所在,这许多庄客正要剪除证物。

想来是这毛太公白赖了大虫,却污那两个猎户的清白,端的可恨,我只去报与哥哥知晓,定杀得这一家害人的撮鸟。”

时迁才要下树,恰巧树下一个手捧铜盆的丫鬟经过。

时迁急复归在原处,却不慎踏落了几片叶来,正落在她盆里水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丫鬟不禁抬头张时,猛看见那里枝枒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