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冥神
店外起了风,伙计忙出去收拾外边的物品器具,天空雷声滚滚,从远至近,听得伙计在外面喊:“下雨了…”
牛守田被云飞扬一手在桌下拉着,看其余几人都看着自己,顿觉没面子,几欲起身,都被云飞扬按下,不由嘟囔道:“学的一身本事,还从未施展,先生何不让我们今天一试身手,先生心里也有个一二…”
“这两位不是寻常角色,沉住气,我带你们出来不是只拼蛮力,不要惹无谓的争斗。”云飞扬轻声劝着,看白衣男子朝这边看过来,忙堆起笑脸示以礼貌。
黑衣男子轻蔑看了看牛守田,又扫视了其余几后生一眼,白衣男子摇头嬉笑,对云飞扬抱拳施礼,看似无恶意,并非那汉子后援。
“那我…我去看看马车!”牛守田不服气看看邻桌俩人,冷哼一声,起身出了店门。
“这雨下的,今晚不能露宿野外,吹天谈地啦…”其余几人也随后跟出店门。
雨下的急,如豆洒地,不过却也扑灭了暑气,凉爽至极,牛守田心情稍有舒缓,脱下褂子,不由再往外走了走,蹭一点雨水凉气。
呼啦一声,忽见一匹马从店旁边冲出来,向南疾冲而去。
狗栓子瞪大了眼,叫道:“可封大哥…”忽然想到先生说先装作不认识,忙掩口,又急叫:“追啊…”
几人朝南边用家乡话喊道:
“别跑!停下!”
“瞅我是谁!”
“你个狗日的,撵兔撩鸡毛,我个伙计呀…”赵福来与南可封同岁,从小玩在一起,可在这哗哗雨声下,用俩人最熟悉的交流,前面也是丝毫听不见。
牛守田正淋雨舒服着,见他们都走进雨里喊叫,看一眼远去的马匹,一愣之下马上奔进屋里喊道:“我们的马牵哪去了?”
说话间又见一匹马冲出来,向南而去。
王庆看雨中疾驰而去的马,追进屋大叫:“守田哥,他娘的…那两匹马是咱们的马!”
王喜弯身捡起土块掷向前边,骂道:“他妈的!羞不羞?你这身份竟然偷马?还大内…”
“有人偷马!有人偷马…”伙计从店后院冲出来,与牛守田撞个满怀,急道:“客官,那两个贼人偷了你们的马跑了…”
牛守田一瞪眼,搡开伙计,大怒骂道:“妈了个巴子!偷到我头上来了…”
桌前那俩男子脸上微变色,随后凑近身,不停嘀咕。
“守田,快追!”众人知道只有他能追上,齐声催促。
和晟那一手“黑风神影”,由于勤练不间断,只有牛守田和马书礼学会了,其余人不能按时学习,都只会一些皮毛,完全使不出什么效果。
牛守田忙飞步出门,提气拢形,紧闭口鼻,顿足放松了身子,心里默默念叨着,甩开胳膊撒开了腿,就见一股黑风向前疾冲而去。
雨急路滑,满是泥泞,跌跌撞撞奔出了五六里地,牛守田不由心中大骂,这贼偷马选的真他么是好时候…
黑云飞过,雨也渐渐跟着停了,这时已可以看到一里开外,一前一后两马追逐。
又追了一里路,忽然身边冲过两道黑风,
“哎呀!你小子还会这手段?”
牛守田一惊,听那声音好像是那白衣男子,牛守田不敢呼喊,暗自加紧力气,驱风紧追。
那两股黑风显然要快太多,眨眼间已赶上后边那匹马,一道风裹了马匹周身,随后就听得马嘶倒地,马上那人也滚落下来,另一道风赶上前马,用同样的手段放倒了前者。
牛守田到了跟前,见后面滚落在地的正是那大内侍卫,卧倒在地上,面如土色,白衣男子在一旁笑嘻嘻:“怎么不跑了?哈哈哈…我来问,你来答,只要不说假话,我哥俩自然不会伤你!”
这时黑衣男子也押着前面那人牵着马朝这边过来,牵马者正是南可封,此刻显得战战兢兢,怯色偷望着黑衣男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
牛守田见白衣男子擒了大内侍卫,显然跟他不是一伙,疾步过去,抢身护在南可封身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们俩不是一伙的,没看到那汉子在追他吗?”
南可封见了救星,仍是面色紧张说不出一句整话,只是紧紧抓着牛守田胳膊。
黑衣男子冷眼一瞥:“等我们问完了话再和你胡闹,让开!”
白衣男子过来笑道:“嘻嘻…小兄弟,刚才看你那使风手段想你也不是常人,你要不先避一避,听了我们问话不见得有什么好处,等我们问完了,再做计较。”
牛守田拉起南可封胳膊,一拍胸脯,凛然道:“避什么避?我这哥哥犯什么事了?你们仗着人多要欺负他不成?有什么话现在就问,我也要听听,一辨对错!”
说得激动,又一指黑衣男子,质问:“倘若你这兄弟被人欺负,让你避一避,你肯吗?”
白衣男子一愣,伸出大拇指,随即大笑:“仗着人多?哎呀…好!好!随你意,够兄弟!”
说毕摇身一晃,神光闪耀,顷刻间便换了装束,虽仍是满脸堆笑,可显得无比瘆人,一手拿着哭丧棒,头上现出一顶高帽,上书有字:你也来了。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晃身之下也变了模样,黑气罩身,四下蔓延开,俨然一个凶神,头上一顶高帽,书写四字:正在捉你。
看这两人现出真身,牛守田三人不由齐声惊呼:“黑白无常!”
牛守田瞬时泄了英雄气,抓着南可封连连后退,稍定心神,与南可封互相紧抓着双手。
白无常嘻嘻一笑,挥起棒子,打出一圈黑风,将两人围住,一时不能再走。
黑无常舞出铁链,绕在那侍卫周身,他稍一动弹,便缠上身勒得他难以喘气,心惊之余忙又蹲身坐下,面如死灰看着黑无常。
白无常转过身向侍卫问道:“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吗?”
大内侍卫顿首施礼:“望神君明示,我真不知道啊…小的叫泸高,是宫中侍卫,这次是追踪要犯…”
说着手指南可封:“他是革命党,小的只是一心缉拿此人,却不知如何冒犯了两位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