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潜入
“秦公子但说无妨。”
“秦某真实身份是逐光大会决赛参赛者中的一员，并非什么富家公子。今日来齐眉观春楼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只是当下我无法告诉你。待会我需要先行离开，可是我希望白薇姑娘帮我保守秘密，继续抚琴歌唱，好似我今晚都未曾离开。”说到这，秦辰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棋盘上：
“就像嫦娥保管的不死仙药，秦某拜托白薇姑娘帮忙守住这个秘密。他日姑娘定会了解今日秦某的良苦用心。”
白薇见秦辰一脸认真笃定的表情，犹豫了几秒后说道：
“秦公子拜托小女子，说明秦公子信任小女子，白薇愿意保守这个秘密。”
“多谢白薇姑娘。天色已晚，庆典活动快要开始，秦某就先行离开了，最迟天亮前会归来。”秦辰一抱拳，白薇刚一眨眼，就发现棋盘对面已经空空如也。
白薇轻叹一口气，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心里不知为何，也是空空如也。
“秦辰秦公子，逐光大会。”白薇喃喃念道，同时暗暗做了个决定，一定要去逐光大会比赛现场看上一看。
消失的秦辰并未走远，而是贴着齐眉观春楼的外侧墙壁悬浮在空中。他轻敲了一下隔壁的木制窗框，这时鲁达西探出半个头来，秦辰轻声问道：
“怎么样，跟姑娘说好了没？”
“说好了，今晚同意让我一直在此盯着。”
“好。门口两人，院内六人，两人一队，两队巡逻，一队休整，如果有任何异动，发觉到任何不利，立即让他们通知我们。”
“好，放心吧。秦辰，你们要千万小心啊，别逞强。”
秦辰一点头，开启了隐息术，灵力波动大幅下降，然后如幽灵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
仓库旁阴森小道碰头点。
“来了？”黑暗中凭空传来一句，秦辰虽未看清，但是知道是不夜。
“嗯，让王还没到吗？”秦辰问。
不夜没回答，好像在观察什么，几秒后，他开口道：“你这隐息术还算有点长进，有半个影族的感觉了。”
“不然我怎么能跟你一起行动？有发现什么异常没？”
“暂时没有。被我仙踪诀追踪的车队领头在城外很远的地方。”
“让王还没到，我先跟你说一下院内守卫行动轨迹和间隔。”于是秦辰将自己在齐眉观春楼上看到的所有细节一一告知了不夜。
就在二人讨论潜入路线的时候，悉悉索索一阵轻微的扰动，一个矫捷的身影快速掠来，是十二皇子，雷让。
“情况有变。”雷让一身武净的打扮：
“原计划我会带领戏班在仓库正门制造点动静吸引内部人员注意，给你们创造潜入进去的机会。但是雷万佑来了，在齐眉观春楼正门前的活动现场，仓库这边制造动静有可能会把他吸引过来，而且我得用让王的身份去拖住他。卡明已经下令在活动现场提前燃放一波烟花，趁着烟花的动静，你们见机行事吧！”
秦辰和不夜二人点头同意。雷让也不宜多逗留，身形一动，快速离开了。
雷让离开后不久，君青武楚大戏院的表演正式拉开帷幕。在人山人海的围观下，开场烟花被射向高空，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斑，引来半座城市的目光。
巨大的声响和绚烂的烟火将仓库院中守卫的吸引力给成功勾走了，给秦辰和不夜创造了难得的机会。
趁着守卫抬头看烟花的契机，不夜与秦辰借着院落里斑驳摇曳的影子的掩护，越过围墙，蛰伏在后院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里。
“没到交接时间，但休整的那一队已经从仓库后门出来了，应该是被烟花的动静吸引。我们最好能绕过去，从后门进去。”秦辰低声说道。
“你跟紧我，务必保持一个身位以内。”不夜机警地盯着后院里踱步移动的卫兵：“就现在。”
不夜掐准了卫兵转身或者弯腰等动作造成的视野盲区，带着秦辰一路走走停停，几段悄无声息的位移后，两人终于来到仓库后门的位置。
“里面情况是怎样的，你我都不知，接下来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秦辰在进门前叮嘱了一句。
出乎二人的意料，仓库虽然很大，但是内部空荡荡的，只有两张椅子供休整的卫兵使用。
“有蹊跷，这些卫兵怎么可能在守着一个空仓库？”秦辰看了看同样困惑的不夜：“不像是幻术，这就是一个空仓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车队将货物运送进来。”不夜走到仓库中间两把椅子处，沉思了一会，然后将两把椅子都拎了起来。
两把椅子一离地，地面上的石砖便缓缓向内折叠，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不夜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机关。”
然后示意秦辰先下去。等秦辰进入通道后，不夜将两把椅子按照之前的样子摆放好，这时地上的通道再一次缓缓合并，不夜身形一动，在出口完全合上前进入了通道。
...
这是一条长到令秦辰二人无法理解的通道，一开始，由于担心内部会有暗器机关，两人行进速度并不快。
可是走了很久，丝毫没有到达尽头的感觉，两人不知不觉之中加快了行进速度。大约走了七八里的距离后，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
“这里有六条岔路，你有什么建议？”不夜问。
秦辰在每条岔路前都站了一会：
“你看，这五条通道和我们来的这一条通道的口径差不多大，唯独这一条路更加宽敞。而且这里面有车辙的痕迹，都指向最宽的这一条。所以，这一条通道是主路，其余都是我们刚才走的支路。”
“你的意思是类似城东仓库的地方还有五个？”
“无法肯定，但是可能性很大。我们继续往前吧。”
之后大半个时辰里，秦辰和不夜连续路过了六处岔路，每一个都和第一个岔路如出一辙。如果秦辰猜想的没错，类似于城东仓库的地方至少还有三十多个。想到这里，秦辰也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通道？为什么要建这么复杂庞大的地宫？”
“或许，是量太大了。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到的鬼火磷以及猩红凋零的数量只是冰山一角，实际数量太大了，无法从一个城东仓库运送进来，太引人注目了。”
“...”秦辰语塞，但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不夜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真是如此，别说逐光大会了，就算是整个皇城，都有可能在袭击中灰飞烟灭。
这时，不夜示意秦辰脚步慢下来：“前面有光，有动静。”
果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厅，向地下挖了几十米深，通道里连接大厅的位置在大厅的中上方。向下俯瞰，大厅的正中间有一座宝塔的雕塑，大厅的四周有十几个通道的入口，每一个入口处都有供马车行驶的坡度较缓的环形道路。
大厅中，有守卫森严的卫兵，还有两支车队在等候着什么。
秦辰和不夜的正对面，就是大厅的另一侧，有一道光膜形成的大门，门后是什么未知，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仙踪诀追踪的车队领头就在那。”不夜指了指下方一个坐在光膜大门前的男子：
“车队里其他人都不在，看来不允许进入这样的机要之地，那车队领头看样子在此等候几天了，仙踪诀显示他一直都没有移动过。”
“进来几天都没动，到底在等什么呢？这里也有宝塔雕像，看样子和塔寨确实有关系！”
“是，所以我猜想的没错，袭击影族智慧之柱的和害死我父亲，追杀我要夺玉佩的应该是同一拨人。”
“嗯。还有，不夜你看，这个大厅有十几个入口，如果每一个入口都像我们来的这一条通道，那意味着城东仓库这样的地方何止三十多个，而是三四百个。”
“对。如果在地面之上，我们根本无法在一个月内摸排查出几百个仓库的位置。幸亏所有的通道都汇聚于此，看来东西应该在那一道光膜之后。”
秦辰掏出一张皇室领地的地图：“由于在地下，我无法分辨具体位置。不夜，我们现在在哪？”
不夜指着皇城正南方的一处地点：“仙踪诀显示我们在这里的地下。”
“这里是皇城和人族智慧之柱的正中间...嗯...雷电王座正下方？！”秦辰一惊：“为什么要在雷电王座之下修建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仓库？难道目标不仅仅是智慧之柱，同时还要袭击...人皇？”
“你们人族的人皇不是待在皇城里的？”不夜问。
“人皇在皇城还是在雷电王座我并不知道，但是逐光大会决赛将在雷电王座之前比试，届时，人皇会全程在雷电王座之上观战。”
“这样看，逐光大会期间动手几率很高。”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因为你我都不知道那光膜大门之后是什么，有没有可能通往别的地方也未可知。所以，眼下如果能潜入进光膜大门就好了。”
“这种级别的戒备，很难。”
“我知道，我们再看看。”
...
两人观察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机会，于是秦辰说:“如果不行，那我们只能折返了。虽然没有探清楚袭击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但还是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不夜点头。正当二人准备原路折返时，大厅中间的宝塔雕塑有了反应。只见那宝塔悬空浮起来，发出嗡鸣声。而伴随着宝塔的变化，那对面光膜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披黄金铠甲的亲王禁卫军对两支车队的领头说：“门开了，待会把东西装上‘金雷车’，然后你们就可以原路返回了。”
“太好了，门终于开了。”其中一个车队领头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等得太久，早就想走了。
果不其然，门开后，一辆金色的平板大车缓缓驶到门口停下。车身上一层淡光随着车停稳后，尽数褪去。那亲王禁卫军指挥起车队领头和其余几个卫兵：
“你们几个一起，把东西搬到金雷车上，速度快一点，雷池开门的时间是有限的。你在干嘛？！你，对，就是你，离大门远一点，不要把雷电给引出来了！想死吗？！”
那车队领头被一顿训斥，点头哈腰地道歉。
“不夜，门开了，是个好机会。”
“不行，大门附近光线太亮了，隐息术会大打折扣。再者，你没听到他说雷池吗？这样进去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我是雷电亲和的体质，不太惧怕雷电。不夜，你帮我制造点动静吸引他们注意力，我借机潜入进去。之后你先回去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军情五处。我稍后回去与你们会合。”
“...你是认真的吗？”不夜问。
“当然。我总觉得门后一定有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你的实力我不放心。”
秦辰见不夜表情十分果决，于是说道：“那好吧。”
而不夜也对秦辰施放了一个仙踪诀：
“里面什么情况未可知，有仙踪诀，我起码能知道你时时刻刻人在哪。”
一切准备妥当后，秦辰二人沿着大厅的天花板边缘悄无声息地潜伏到光膜大门的正上方，这大厅顶部的光线相对于底部要暗上不少。
不夜见秦辰就位，于是看准时机，趁车队领头从马车上搬下一箱货物从马的身后经过时，一发暗镖细针飞过去，直接扎在马屁股上。
那马觉得疼，扬起后蹄，一蹄子实实在在踹在车队领头的后腰上。
车队领头被踹得一个趔趄，手中一箱鬼火磷拿不住，抛撒了出去。那一根根竹筒劈里啪啦散落一地，吓得门口众卫兵一齐俯下身子紧贴地面！
“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亲王禁卫军暴怒而起，抽出一把长刀就要砍那车队领头。
“啊，军爷饶命，这马不知发什么疯，突然踢了小的一脚，小的才没有拿住。军爷饶命，小的知错了！”车队领头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给亲王禁卫军磕头。
那亲王禁卫军怒火未消，转身一刀，竟然将那马活活砍死。
趁着此番巨大动静，秦辰和不夜伺机而动，迅速下落，然后折向，闪进光膜大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