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永乐,永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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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哥,跳起来

汉王,监国?

东宫太子府,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朱高炽眼中闪过一抹凝重,随即眨巴了几下小眼睛,又呜咽了起来。

“好啊,这可是真是太好了……儿呐,咱们这就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请道恩旨回顺天去……给人家腾地方……”

“应天容不下咱们了……腾地方……腾地方啊……”

朱瞻基见状无语地以手抚额,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宫人赶紧把他架走,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铁憨憨就这般一边呜咽着,一边被好几个宫人架了进去。

等到他们走后,朱瞻基这才走上前来,故作镇定地笑问道:“二叔,老爷子真让您监国?”

朱高煦打量了一下这英武俊朗的好大侄儿,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你不是老头儿的心肝儿吗?自己去问他啊!”

碰了个软钉子,朱瞻基只能讪讪陪笑。

毕竟他如今不过十五六岁,还只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全无日后宣德大帝的气度与城府。

朱高煦慨叹了一句,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侄儿,你喜欢吃烤肉吗?”

朱瞻基一愣,“二叔说的是‘炙肉’吧?外酥里嫩,肉质鲜美,别具风味。”

朱高煦:“!!!”

你娘咧!

这小兔崽子!

懒得与他废话,朱高煦拔腿就进了里屋。

与朱瞻基单独站在一起,他总感到一股凉气袭来。

太子朱高炽正坐在床榻上,一般的椅子还真承受不住他这吨位。

瞧见朱高煦跟了进来,铁憨憨又开始呜咽了起来,还不忘抹了几把眼泪。

见到他这副模样,朱高煦叹了口气,随即将宫人们都赶了出去。

“行了老大,你装模作样地哭给谁看呢?我这正心烦着呢!”

朱高炽有些尴尬地止住了呜咽,伸出小胖手撸着白毛阁大学士。

“老二啊,你都监上国了,还烦什么?”

铁憨憨不太明白,自己这个二弟,今日登门是来故意炫耀的吗?

但是看他这满面愁容的模样,倒还真是不像。

朱高煦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太子爷对面。

“监国?我一个王爷,监哪门子的国?”

“老头子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他又想打仗,又不愿受你掣肘,这才借着由头把你的监国之权给收了!”

“不过你们两个置气,把我卷进来算怎么回事?反正这烂摊子我不接,爱咋办咋办!”

朱高炽脸色一变,重新打量了几眼朱高煦。

这个老二,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换作以往,老头子让他监国,只怕他会高兴得连蹦带跳。

但是现在这表现,倒真不似作伪!

想到这儿,朱高炽忍不住宽慰道:“皇上都下令了,那你就先干着呗,难不成你还敢抗旨不尊?”

“正好我这身子骨弱,总算是得空休息几天了。”

瞧见他这副惫懒模样,朱高煦更是气得不行。

“反正我不管,这烂摊子我不接,明儿一早我就去云南就藩!”

“你们爷俩爱咋闹咋闹,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铁憨憨彻底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高煦。

这还是自家老二吗?

去云南就藩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你搁这儿骗鬼呢?

“老二啊,你到底想问什么?别打马虎眼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啊!”

朱高煦听了这话,眼中顿时划过了一道亮光。

太子朱高炽仁政爱民,对自己这个二弟也是维护有加,只可惜他天生肥胖,体弱多病,导致在位时间极短,只有可怜的八个月。

若是把他这身肥膘给减了下来,让洪熙皇帝多活几年,宣德大帝晚点出现,那自己日后的逍遥生活指日可待啊!

一想到这儿,朱高煦顿时兴奋地看着大胖胖,眼中露出了炽热目光。

朱高炽被他那眼神给吓到了,急忙用白毛阁大学士挡在了胸前,略显慌乱地喝道:“老二,你想干嘛?你不要乱来啊!”

这家伙抽什么疯,那眼神怎么就跟地痞流氓见到了俏丽姑娘一样?

“大哥,我最近学了一套‘畊宏体操’,对燃脂很有帮助,来跟我一起跳起来!”

“啥畊宏?啥体操?啥燃脂?老二你疯了吧?你别上手……你不要过来啊!”

半个时辰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华贵妇人,带着几名宫女快步走来,正是太子妃张氏。

因为永乐帝与徐皇后感情笃深,加上某些特殊原因,故而在徐皇后病逝之后,朱棣也效仿老爹朱元璋,下旨永不立后。

宫中无皇后,太子妃就是这皇宫内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张氏每日都要处理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处理完了后宫琐事,从宫人口中得知了“汉王即将监国”这个惊人消息,顿时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远远地望见宝贝儿子在门外发呆,张氏急忙快步走了上去。

“你这孩子,在这儿发什么呆啊?你爹呢?”

朱瞻基面容僵硬地回过头来,抬手指向了屋内。

张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秒同样僵在了原地。

这是在……弄啥咧?

“大哥,这第一套名《本草纲目》……”

“老二啊……你放过你大哥吧……”

“五、六、七……走……诶对……腿抬起来……来把脚踢高……”

“老二……我出汗了……好像……还真有效果……”

朱瞻基母子静静地看着兄弟二人手舞足蹈,跟着汉王口中的拍子跳个不停,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汉王朱高煦,这是咋滴了?

……

乾清宫。

朱棣正惊诧于朱高煦的变化,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老二主动请求去云南就藩,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真心,那他为何直到今日才幡然醒悟?

如果是假意,那为何朕让他监国,任由他闹腾,他又那样百般推脱?

一时间朱棣心乱如麻,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匆匆入内,跪地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子府属官已经缉拿,请皇上下旨发落。”

此人面容阴鸷,鹰嘴鹞目,神情阴冷,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朱棣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什么反应?”

纪纲心中一凛,却还是硬着头皮描述了当时场景,甚至将太子爷的原话原封不动地讲了出来。

朱棣听后并未动怒,只是觉得有趣极了。

老大每次都是这样,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嘛。

只是老二去了东宫太子府,去做什么?

去炫耀吗?

还是去请教?

“去看看,汉王去太子府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