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鼠
红松鼠在英国全境是很常见的,虽然在大约一个世纪前的苏格兰,它们已经因为森林不停地被砍伐而几乎全被逐出。但为了它们那美丽而迷人的动作,现在各个地方又已经重新繁殖红松鼠了。年复一年,它们已比以前更多了,以至在有些森林里它们已成为害兽,人们开始用种种方法来限制它们的繁殖了。但关于这一点,我们不须多谈。如果我们想了解野生动物的生活,我们必须得学会从它们的立场观察,而不能用我们自己固有的观点。
红松鼠与别的啮齿兽相同,如果有机会,它也吃动物,吃林鸽的幼雏及其卵,不幸的是,它还会毁坏鸣禽的巢。
到了秋天,红松鼠开始贮藏坚果之类的食物。它把食物藏在所栖息的树附近的穴中。天气潮湿或霜比较重时,它即以所藏的食物果腹。它并不冬眠,但常常两三天地待在穴中不出来。它们有时也入睡,但不是真正的“冬眠者”。
它把别的东西埋在平地上或堤岸上的各个不同的地方,离巢往往略微远些,这些东西盖藏得非常严密,让人们都有点怀疑红松鼠能不能找得到它们了。荤类会被放在一起而没有被埋藏,否则它们在潮湿的泥土中便腐烂了。红松鼠把它们带到树上,塞入树孔中,或放在两枝的交叉间,直至它们干燥。所以红松鼠在自己贮藏食物的过程中是颇费脑力的。
有个美国的观察者观察那灰色松鼠——红松鼠的近亲,在英格兰某些部分有驱逐红松鼠的可能——用嘴把坚果一个一个地摘下来。它刨了个2英寸深的穴,把坚果放在穴内,用前足紧紧地压实,盖了泥土,拔些草放在上面,因此它工作的痕迹便无从被看见。这个观察者在冬天看见松鼠们在2英寸厚的雪中奔走。其中的一只突然停下脚步,开始刨土,于是“不爽地掘起了一个坚果”。所以松鼠并不常如看起来那样安乐。它知道,它可以信任自己的精细嗅觉,去引导它到许多藏物的地方。这一事使得人回忆起那北方的人民相信驯鹿能“以足嗅物”的传说,因为它往往在有食物的地方刨去盖着的雪,但它通常是用鼻来嗅的。
欧亚红松鼠
红松鼠在有些地方是非常动人的。它虽娇小,但并不过小,那像刷子一般的尾巴与它的身躯一样大,那略褐而红的颜色非常悦目,它那窥看你时的警惕神态更加可爱。它在吃食物时,那剥出坚果的动作尤为完美,正如麦吉利夫雷观察的那样,“竟然会在咀嚼之前,剥去外层的薄衣”。它的行为足以让人惊讶,我们该赞美它的优雅还是它的勇敢呢?
夏天,有一只红松鼠正在吃坚果或菌,被我们吓走了,它连续跳了几下,便离开很远了。我们最后发现它跳上了树,好像用不着握持一般,它躲到另一边去,看着我们。我们走近时,它跳上树枝,又从那树枝末梢上跳到另一棵树上。如果有需要的话,它可以停留着不动,把身体贴紧着树身。它睡觉时,用其尾巴当被子。
除了人们厌恨它把树皮或嫩芽的顶尖咬去外,这种动人的生物很少有天敌,因为白鼬或鹰捉住一只幼松鼠的事情是非常罕见的。这些保障大概增加了它天然的欢乐,动物中也很少有像它一样,能给我们以一种生命之乐的强烈印象。它让我们回忆起了惠特曼的诗:“它们并不为它们的境遇而做苦工或哀鸣,在全世界没有一只是庄严或不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