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雷曼兄弟公司倒闭的那一天,我在北京。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个金融危机非同小可,起码要好几年才能再见天日,有人甚至说大萧条重来。我说:“金融市场在12到18个月内会稳定下来。”大家都不相信。但事实是股票市场确在一年半左右收复失地。我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当时我刚开始写《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整理我生活在西方30多年的观察和反思,从文化基因入手去演绎西方文明。我看见的不是资本主义的危机,是资本主义,尤其是全球资本的生机。就好像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年里总有一两次发高烧,高烧过后,就又长高了一两厘米。2008年的“危机”就是快速成长的全球资本发几天高烧。“危机”前道琼斯指数始终徘徊在12000点,“危机”最严重时跌破10000点,现今则升越20000点。上升的速度是史无前例的。
这是2008年的事。我从文化基因的角度,看见全球资本成长的逻辑,以此推断金融“危机”的本质和动向,略有心得。那时书还没有写成,我还在探索文化里有没有基因,是什么样子的基因。
《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于2012年完稿,2014年出版,有幸得到读者们的共鸣和认可:文化基因确实可以解释文明现象。假若文化基因和文明现象的关系不是随意的,那么文化基因就应该可以用来推断文明现象的变化,也就是推断文明的未来。
问题来了。凡是基因必须是绝对的、普遍的,但所有现象都是相对的、独特的。那么,绝对和普遍的文化基因怎样带出相对和独特的文明现象呢?这就是本书上卷的主题:文化基因怎样定义文明现象的本质,怎样规范文明现象的变化——我称之为“文化基因法”。
我希望这个文化基因法是科学的,也就是它的变量是可以追踪的,结果是可以复制的。科学强调验证,而且要不断验证。我用“法国大革命走上极端”作为理论开发的参照,用“英国工业革命成功过渡”去演示理论的推断力,结果仍算满意。
下卷就是推测未来:西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