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云芝说让你别再纠缠
方晓雪的房间里，方渔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惬意的靠在宽大的罗汉床上。
方晓雪端来一盆热水，又贴心的帮方渔脱下鞋袜，这是要泡脚解乏。
方晓雪虽然是坐着秦家的龙驹车，却几乎和方渔同时到家。
“你们聊了什么？”
享受着方晓雪按摩的同时，方渔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想知道啊？嘿！”
方渔“嗯”了一声，等着方晓雪的下文。
方晓雪一阵轻笑后，说道：“就是随便聊聊，话题都跟你有关，哈哈！”
方渔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快说，别卖关子！”
方晓雪轻轻捶在方渔腿上，笑道：“别急嘛！我想起来就感觉好笑！秦云芝问我为何跟你凑在一起，我说咱俩是路上遇到的，原本我来这里是帮我的一位堂姐看成绩，她大概是落榜了，自己不敢来看。”
方渔哈哈笑道：“你这个借口还真复杂，不多想想都想不到！”
方晓雪跟着笑道：“不说复杂一些不行啊！万一秦云芝把我的消息告诉秦越之，他来纠缠我怎么办？”
方渔眉毛一挑，问道：“秦越之现在还敢来骚扰你吗？”
方晓雪摇摇头，“他都找不到我，怎么来骚扰？”
方渔点点头，问道：“你不会让秦云芝她们在临溪里把你放下来的吧？那你住在临溪里的事情可暴露了！”
方晓雪脸色一变，又转而笑道：“应该不至于，但我下车的地方距离这儿不远！”
方渔点点头，叮嘱道：“有事儿记得告诉我，我来解决！”
方晓雪认真的点头，她手上动作不停。
跟着她笑道：“云芝让我方便的时候转告你，她让你以后不要再给她送灵餐了，哈哈！”
方渔无奈道：“我什么时候给她送过灵餐？那分明是我给人家秦鸿叶送灵餐的时候，他们兄妹非得厚着脸皮要的……”
方晓雪笑道：“是啊，我也想这么跟她说，可这话怎么说出口？他们兄妹，你知道的，主打一个脸皮厚和不要脸！”
方渔无奈摇头，“你没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方晓雪“哼”了一声，说道：“问了，秦云芝定亲了，对方是临沧城的一位世家子弟，姓隋的。人家用五颗’冲脉丹’做的聘礼。秦越之就是吃下这五颗丹药，才突破到的炼气期，哼！”
方晓雪很是不屑，只要是秦越之的事情，她都表现出抗拒、讨厌和不屑。
方渔笑道：“冲脉丹吗？那一颗得好几百灵石呢！应该是冲脉药剂吧？最多是高阶药剂冲脉丸！”
方晓雪停下手上的动作，歪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云芝说一颗要十块灵石……”
方渔“哼”了一声，心说果然不错。
方晓雪又有些忍不住笑意的学着秦云芝的语气说道：“云芝说，我现在很为难呢！一方面是有人用五十万两白银做聘礼，一方面是小鱼儿总是献殷勤给我家送灵餐……哈哈哈！”
方渔也笑了起来，其实这个笑话很不好笑，可方晓雪这么说出来，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喜感。
笑过一阵后，方渔感慨道：“秦家这小家族，既可气又可怜，他们这么做不相当于在卖秦云芝吗？”
方晓雪“嗯”了一声，眨着大眼睛看向方渔，意思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心疼了？”
方渔赶忙解释道：“我就是感慨一下，这拿婚姻当买卖赚收入的人家可真不少啊！”
方晓雪笑道：“你要是听到秦云芝告诉我的话，就不会可怜她了！秦云芝让我找机会转告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此话一出，方渔果然没了好气，“我纠缠她？我哪里纠缠她了？她把她自己想的也太好了吧！一开始就是她主动来我这边凑！要不是看在同窗的面子上，谁愿意搭理她啊！”
方晓雪拱火道：“秦家这兄妹二人都把自己想的太好了！秦云芝还说让我给秦越之道歉，争取秦越之的原谅！我争取秦越之原谅做什么？争取过之后，让他们再给我下药吗？”
方渔突然就被气笑了，“她还有没有底线了？怎么也想不到她背后是这样的人啊！”
方晓雪气呼呼的说道：“秦云芝实际上比这更没底线，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跟她如何！”
方晓雪点点头，又说道：“不过，云芝这不是第一次被用来换丹药了！”
“什么？”
“不明白吗？去年的时候，城东庄家求娶秦云芝，送了一套珍药阁的基础药剂，本来那套药剂是给秦越之的，但云芝气不过，抢过药剂一口吞下，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就达到炼气期了！”
“啊？还能这样？然后呢？”
“自然是悔婚呗！”
“悔婚得退药剂吧？张家珍药阁的一套药剂，就算是中阶的，最少得五块灵石吧？”
“嗯！没全退，只退了一部分，云芝吃过两三剂就突破了。然后秦芜叶就认为这么把秦云芝嫁出去太吃亏……”
“还能这么操作？那庄家能愿意？庄家是小家族吧？实力总应该比秦家强！”
“哈哈，当然是先涨价，引起庄家不满，这才趁机退婚的。哈哈！”
说起秦家的奇葩操作，方晓雪有些乐不可支。
“还能这么干？那名声还要不要了？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云芝告诉你的吧？”
“秦家的名声！哼！你打听打听，他们家有名声吗？这的确不是秦云芝告诉我的！”
“难道庄家泄愤，说出来的？不至于吧！这对庄家来说也是丢人的事儿！”
方晓雪道：“呵呵，别猜了！是柳如梦告诉我的！我们俩偶尔会出来见一面吃个饭，有时候，秦云芝的母亲也会跟她一起出来……”
方渔撇撇嘴，方晓雪认识初春梅和柳如梦不奇怪，但到了能约饭的地步就有些令人称奇了。
方晓雪盯着方渔的脸，认真说道：“好像你和柳如梦也很熟！”
方渔解释道：“我和秦鸿叶更熟，他是咱们方家美味居的大客户，我兼职帮美味居维护大客户，经常给他送餐……”
方晓雪反问道：“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方渔点点头。
方晓雪又问道：“这种事儿至于拿着人家的手帕不给吗？”
方渔哈哈一笑，从怀中拿出那条柳如梦的手帕，放在鼻子边深深吸上一口，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柳如梦，如果她有什么事儿，及时通知我！”
方渔这个表现，让原本还想调侃他一番的方晓雪直接无语了。
这就是典型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愣了许久，在方鱼的再三催促下，方晓雪才勉强答应下来。
只是，她不死心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和柳如梦勾搭在一起的？”
方渔露出古怪的表情，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晓雪大惊失色，问道：“真……真的啊？”
方渔反问道：“什么真的？”
方晓雪指着方渔，吃惊道：“你不怕秦鸿叶知道打死你啊！”
“那他凭什么打死我？”
“你勾引他儿媳啊！”
“那我要是没有呢？”
“那自然不会打你……可你刚才不是说……”
方渔笑道：“你看你自己的表现，我真说有，你信吗？”
方晓雪此时已经被方渔绕晕，她木讷的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渔解释道：“我就是之前给秦鸿叶送灵餐的时候和她认识，有些能聊得来而已！这手帕是我忘记还给她的！要不你下次见她的时候帮我还了？”
方晓雪赶忙推脱，“我……我还是不参与你的事情里了！”
方渔打趣道：“那我怎么还啊！”
“啊！”方晓雪感觉自己惹上了麻烦，她无奈道：“要不过一段时间我请她出来吃饭，到时候你偶遇一下？”
方渔爽快的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晓雪，我这还手帕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哈哈！”
方晓雪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拍在方渔的腿上。
二人就这样嬉闹到掌灯时分，方渔才离开。
回到家中，方渔意外的发现许久未见的方子墨已经端坐在正堂，看样子他刚吃过饭，此时正在品茶。
方渔规规矩矩的行礼，而后便准备回屋修炼。
方子墨说道：“小鱼儿，等一下，我听说你今天去看榜了？”
方渔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等着方子墨的下文。
方子墨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听说你拿了个中级学堂潜力榜的第一名？”
方渔撇撇嘴，很无奈，方子墨回来的时间太巧，又或者他就是奔着第一名的奖金回来的。
果然，只听方子墨继续说道：“听说，第一名奖金有中级学堂的十万积分？是吗？”
方渔不愿意搭理方子墨，很明显，对方这是准备向他要钱了，就好像之前拿走的那把长剑一样。
方子墨拿出一本中级学堂售卖的，价值二十文的榜单册子，他指着潜力榜下面的一行小字说道：“你去把这些积分兑换出来吧！家里在外面有些欠账，需要用这些钱来还！”
方渔冷笑道：“你之前拿走的十块灵石呢？我听说根本没还赌场的账，你把那些灵石拿出来还账用！”
方子墨脸色沉下来，看向白娴凤。
白娴凤脸色一变，帮腔道：“小鱼儿，你看咱家外面还有欠款，你就把这些积分兑换出来吧！”
方渔坚决的摇头，说道：“我还需要修炼，修炼需要资源，没有我修炼出来的成绩，你们想屁吃能有这个潜力榜第一！”
方渔这话可谓前所未有的难听，白娴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并没有底气和方渔吵架，因为他是方渔赚钱的既得利益者，方渔的身份令牌迄今为止还压在她手里。虽然方渔并不知道精英弟子每个月的五块灵石是否被她领走，但每个月的月例，一定在她手中。
若方渔撕破脸皮，将嫡系子弟月例的事情嚷嚷出去，那月例白娴凤一定留不住，一切都会让方子墨拿走，届时她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方渔一番难听的话出口，白娴凤只能做个居间的协调人，尽量不让这对父子争执起来，对她来说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只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方子墨的一番悲情表演便粉墨登场了。
只见方子墨眼圈一红，含泪说道：“小鱼儿，你是知道的，你爷爷当年被方家放弃治疗后，我们家为了救你爷爷花了很多钱，不仅家宅被卖了，又欠下许多外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还清……而且，去年的时候，爹娘为了你的修炼，请人为你冲刷经脉又花掉许多钱，这些欠债，都是要还的啊！所以，父母希望你成熟一些，理解父母的难处，你先把积分兑出来，咱们先把债还上……”
说着，方子墨拿出帕子，抹掉眼泪，他的悲伤令白娴凤动容，她也跟着抹起了眼泪，在她看来，如果方渔被忽悠住，自然千好万好，若不能她再出手也不迟。
方渔冷眼看着方子墨的表演。
“我听说，原来的宅子不是因为奶奶生病，家里被翁家催债才卖掉的吗？我还听说，家里的债，不是都被家族免除了吗？你所谓的欠债，主要来自方子赫吧？但你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十块灵石，早就足够还这些债了吧？你说你还有什么债？不会是你自己偷偷把家里的财产转出去了吧？”
方子墨脸色一变，张口就骂道：“你胡说！”
方渔硬气回怼，“胡说没胡说，你心里知道！你最近都住在山河城，难道我不知道吗？”
白娴凤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听她厉色道：“方子墨，你最近在山河城吗？你是不是在那个狐狸精那里……”
别了一肚子气的白娴凤突然爆发出来，方子墨没有底气，只能不断解释。
方渔看了两眼便深感无聊，他扭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直到深夜才安静下去，方渔知道这件事情没完，这种无聊的闹剧，会不断上演，直到方子墨和白娴凤达到自己的目的。
与此同时，方立辰家的庆祝刚刚结束，此时一家人围坐在方立辰周围，正品着香茗，而他们聊得话题，却并非自家的三个孙子，而是方渔。
只听方子学赞道：“说起来这方广宇当真不一般，一上来就拿了个潜力榜第一，虽然十万中级学堂积分不过十块灵石，但太光荣了！我宁可给他一百块灵石，也愿意让他把潜力榜第一给了广深……”
方子台笑道：“大哥，你要是这么说，我还是感觉一百块灵石更香……”
方子学很肯定的说道：“潜力榜第一，千金不换！”
方立辰摆摆手，说道：“他这个第一，大概是张家帮他弄的，张家要嫁女儿过来，又嫌弃他出身太低，便弄了这么一层光环给他，呵呵！”
方广深忍不住说道：“他的命可真好啊，爷爷！”
方立辰点点头，说道：“恰逢其会而已！恰逢其会终归不如咱们这样的根基扎实，你不要羡慕他，你自己本身就很好！再说，今年方家学堂比武的第一名不是你的吗？”
方子学笑道：“是啊，广深，你在方家学堂就压他一头！”
方广深哈哈笑着，就好像他已经比方渔强了许多一样。
方广海道：“我才不羡慕他呢！可我羡慕他得到的灵石啊！你想想，他精英弟子每个月有五块灵石，再加上这个潜力榜，还有其它的，一年怎么也有近百灵石了吧！”
方子瞻说道：“广海说的对啊，爹，你看他的灵石都是靠着咱们家的关系才得到的，也不说分一些出来……唉，我不是羡慕这点儿灵石啊，他应该给广海他们一些，要不就太没良心了！”
方立辰皱皱眉，看向坐在角落的方必胜，“必胜，他最近在忙什么？”
方必胜道：“也没忙什么，整天和他的同窗混在一起，就是修炼，玩耍！”
方立辰道：“他有没有表示说要分一些灵石出来？”
方必胜果断摇头。
方立辰不悦道：“这孩子有些不懂规矩啊！”
方必胜道：“我看他还是挺老实的，他的身份令牌都被她娘压住了！她娘还跟我说，就算方广宇拿到身份令牌，要支取上面的月例，也要通过她！”
闻言，方立辰一拍桌子，说道：“坏了，忘记他还有爹娘的事情了，必胜，你得想办法尽可能把他的身份令牌扣在手里，不然他的月例都被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挥霍了！”
方必胜赶忙应下此事，但转而，他又忍不住头大起来。
终于，等到这个家庭会议结束的时候，他找到方立辰说道：“老太爷，要不……要不还是把我调回来吧！我本来在子瞻老爷这里挺好的！”
方立辰哈哈一笑，说道：“你担心什么，一切有我做主，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指挥下的，他翻不出花来！”
闻言，方必胜咬咬牙，说道：“那老太爷，万一我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儿来，您可不能不要我！”
方立辰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如此。
同样受到方渔潜力榜第一影响的还有方家五长老方德宝家里。
当然，身居高位的方德宝长老是懒得管这些事情的，被影响的主要是方子雀和方子龄二人。
俩人深感不妙，以后方渔就会成为他们的噩梦，毕竟潜力榜第一，那就意味着方渔前途远大光明。
只是二人聊了一晚上，一无所获，这可愁坏了两人。
转过天来，为了不和方子墨、白娴凤碰面，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方渔便离开家门，到后山的瀑布下修炼。
吃早饭的时候，他见到了方广寒、方广贤、方广修、方广恩四人，四人还不知道榜单的事情，依然有条不紊的过着他们的慢生活。
方渔也就没提，反而和他们快乐用完早餐。
早餐后，他们一起去了学堂，在这里，方渔找到孔大力，向对方报告了喜讯。
既然是喜讯，那自然需要用传统的方式来庆祝。
这第一顿饭，便由孔大力请客，方渔和孔直虎，以及几个巡城司中，孔直虎的小弟作陪。
他们吃的是中午饭，方渔则准备由他来请吃晚饭。孔直虎却道：“广宇，你先回家吧！咱们兄弟不在这一刻，你刚得了潜力榜第一，这在整个青山城都是大事儿，你先忙别的事儿，等忙完了，我先来请，然后才是你，到时候咱们兄弟少不了得在一起吃不少顿饭！哈哈！”
方渔心中感动，他和孔直虎的确投缘，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孔大力则建议方渔：“你下午不如去将初级学堂的学业凭证领了，也算是个留念！”
方渔点头应下。
午饭虽然短暂，但孔大力和孔直虎都喝下不少酒，二人都是好酒之人，不会耍赖用真气化解酒气，因此喝过便都回了巡城司睡大觉。
方渔则想着毕业凭证的事情，吃过午饭便回到了学堂。
下午时分，除了留在学堂继续读书的文科学子之外，大多已经离开。
方渔一进学堂大门，刚好遇到那位教他们文科的老先生。
很显然，老先生已经知道方渔获得潜力榜第一的事情，拉着方渔絮叨个不停。
方渔对这位老先生印象相当不错，因此即便要离开方家学堂，知道这种啰嗦没有意义，他还是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这让老先生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副要将方渔收作亲传弟子的架势。
方渔只当老先生在开玩笑，因此便礼貌的面带笑容，并没有反驳。
然而，接下来老先生就要拉他去签下一份推荐书，他要方渔将这推荐书交到中级学堂。
方渔很是无语，他甩开老先生的手，落荒而逃。
然而，这只是他被人骚扰的开始，接下来，他又遇到两位认识他的老师，同样的要求再次被提起。
方渔只好冷下脸来，不再理会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