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子试探
“太妃安康,本宫听闻今日是九皇叔与九皇婶回门的日子,故而借机来看看九皇叔。”
风维舟淡声解释,他的余光还往于云夕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有心了。”宁太妃扯出一个笑容来,就让他们坐下。
“于家嫡小姐是吧?不愧是为嫡母所出,的确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有许配人家?想必按照你的教养,出嫁后也不会让夫家操心的。”宁太妃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之后,睨着于婉蓉慢悠悠地开口。
她这话说出来,在场不少人脸色微变。
她这分明是在故意讽刺于云夕这个庶女没有家养,让夫家操心了。
于婉蓉脸颊微红,她温声道:“太妃娘娘赞誉了,臣女还未有婚配。”
她偷偷看了一眼风维舟的方向,手帕攥紧,娇羞不已。
“太妃,云夕在家时性子就顽劣,想必她嫁到王府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于中成轻咳了一声,犹豫出声。
“麻烦说不上。谁让摄政王府现在急需一位王妃呢,至于这位王妃贤淑与否,不重要。”宁太妃冷哼道。
气氛再一次冷了下来。
于中成厌恶的眼神快速看去于云夕那里。
他这是在指责她给他丢人了!
“哀家听闻王妃出嫁那日,于相你都不曾送她出门,想必你们父女还有很多话要说吧,哀家乏了,你们聊便好。”
宁太妃的客气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
她径直朝风维舟走过去,态度瞬间温和了不少:“太子,你不是说来看你九皇叔吗?哀家与你过去吧。”
“好。”风维舟定了点头,眼神不着痕迹不远处的于云夕身上扫过去。
很快,这里便只剩下他们于家父女三人了。
“你出嫁时,嫡母不是教过你吗,莫要给于家蒙羞!你在王府到底都做了什么让太妃生气的事了?”于中成气恼不已,他大声呵斥于云夕。
“父亲关心女儿是否在王府闯祸之前,能否关心一下女儿这几日是怎么过来呢?还有,父亲又能否与女儿解释‘殉葬’的事情呢?”
于云夕转头,清冷的眼神与于中成对上。
“你这是在怪为父吗?”于中成更加恼怒了,一张脸阴沉不成样。
“父亲,姐姐估计是在王府受了气,所以说话急了点,您莫要生气。”于婉蓉赶紧走过去,非常体贴地拍着于中成的后背,给他顺气。
做完这些,她又转头,愧疚地对于云夕说:“姐姐,都是因为我,若不然你也不必在这里受苦了。”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你还是收起你虚伪的做派吧,毕竟我没有心思与你演戏。”于云夕冷笑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知道蓉儿有多担心你。她生怕你在王府过得不好,今日非要跟着过来看你,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于中成的脸色再一次沉下来。
“是吗?她既然这么担心我,那为何在我被迫上花轿的时候不阻止呢?”于云夕冷幽幽地反问了一句。
“姐姐,我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若是我嫁给摄政王的话,岂不是要辜负太子殿下了?我一直以为姐姐你是能理解我的。”于婉蓉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于中成见状,很是心疼。
“你这个孽女,跟你娘一个做派,极其善妒自私!”他大步朝着于云夕走过去,抬手,狠狠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面对他的怒火,于云夕眼神一凛,她快速侧身后退,把这一巴掌躲了过去。
就在于中成还想动手的时候,她冷声警告:“父亲,需要女儿提醒你吗?这里是摄政王府,而我是摄政王妃。”
“那又如何?若是摄政王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过就是一个殉葬王妃罢了!”于中成气上心头,话脱口而出。
诅咒自己的女儿殉葬的父亲,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了吧。
于云夕讽刺地耸了耸肩,还好她早就看透这家人的嘴脸,所以现在也不会为了所谓的亲情悲伤。
“父亲,女儿刚开始有一件事怎么也想不通……”
于云夕拍了拍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褶皱,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
“王爷出事,需要找人冲喜,为何偏偏是于家的女儿?你当真觉得是因为生辰八字相合?”
“你什么意思?”于忠成不愧是在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他面色一寒,眸子马上眯起来了。
于云夕恹恹地地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好歹父女一场,女儿便提醒到这里了。若我与王爷有个好歹,首当其冲的便是……于家!”
抛下这番话之后,于云夕直接转身离开。
在三天之前她还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冲喜罢了,但在发现风易离中毒的事情之后,她明白了——想风易离死的人,必定就在皇上与国师之中。
至于为何要牵扯到她,那只能怪她姓于了。
皇上虽已经立了太子,但他正值壮年,自然不容许太子势力壮大。
这些年来,于家手握重权,但却和太子走得那么近,皇上怎么可能安心?
自古以来,天子敲打权臣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
若是她嫁过来后摄政王就死了,那么一顶相克皇室的帽子就会扣在于家的头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云夕也不理会她那位好父亲到底能不能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毕竟,不管于家能不能平安无事,她都只是他们随意可弃的棋子罢了。
想要保命,唯有靠自己!
她在后花园逛了一圈,直到听到下人们说太妃离开了,她这才放心往回走。
在她放下所有戒备把门给推开的时候,却见到了太子风维舟坐在了屋内品茶,他的身侧就是风易离的那口寒玉棺。
见状,于云夕就想转身离开。
结果风维舟冷幽幽地反问了一句:“本宫又不是吃人的猛兽,为何你如此害怕见到本宫?”
“抱歉,太子殿下,臣女……本王妃不是害怕你,只是单纯讨厌见到你罢了。”于云夕停下脚步,呛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