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无巧不成书
夜深露寒，司徒立曜被冻得手脚都发红，当他再想解开最后一间房屋的瓦砾时，他发现手已经冻得麻木了。不过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白虞姬时，感觉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了。顾不上这个瓦片是否回到原位了，他一跃身，跳进了酒肆走廊的窗户，踹开了房门。只见雪武很淡定地坐在床上，单单穿着浴袍，眼神阴暗地看着司徒立曜。
司徒立曜二话没说，直接召唤出了赤乌剑。雪武眉毛挑动了一下，眼神里满是认得赤乌剑的意思。
司徒立曜挥动赤乌剑，一阵阵杀气裹满了剑身，他一跃而起，剑锋直逼雪武！剑锋犹如坠落地球的流星，四周散发着光芒，速度太快，周围空气似乎都燃烧了起来。
“司徒将军，刀下留情！”这是雪姬的声音。司徒立曜赶紧一个落身，一脚踏住地面，扭身退到一旁。
刚才的雪武居然没有避开。他仍旧是以那副淡定而又阴暗的神情看着他们。
雪姬看来一下柳管家和司徒立曜，他们都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她。毕竟雪武做出这种有违社会道德约束的事情，做姐姐的总该管教吧。
“都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和你们讲清楚。”雪姬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雪武早就被许配给小白了。”
柳管家和司徒立曜都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雪姬是不是搞错一个句子里面的主语和宾语的位置了？
“所以雪武想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他们毕竟有婚约在身。”
啊？！！？~~！！！！感觉除了这两姐弟，刚进来的柳封魅也惊讶得大叫了一声！随后冲到白虞姬身边，一直摇晃白虞姬：“快醒醒啊，白虞姬！！！你有婚约了吗！！”白虞姬像个玩偶那样，被摇晃得差点吐了。最后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在哦，她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似乎醒了，又似乎没醒。
“雪姬，能否详细说一下。”柳管家问道。
雪姬微微拂了一下发丝，为思考争取了一点时间。其实事到如今也不必要隐瞒什么了。从接触到现在，司徒立曜一行对雪狐之界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至少不是豺狼一行的奸细。而且，看白虞姬如今的实力虽然谈不上独当一面，但是至少是个能把他人放在心上的善良之辈。现在公开真相也没所谓吧。
“雪武一出生就被许配了族长。”慕蓉雪姬缓缓说道。
啊？！！什么？！白虞姬瞬间酒醒，瞪大了眼睛看着雪武，体内的酒在血液里乱窜，冲到心里的最深处，翻滚不已：我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夫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那这和………”柳封魅用疑惑和鄙视的眼神看着白虞姬，嘴里却是反问慕容氏。
“从我第一次遇到白虞姬开始，我就嗅到了似曾相识的气味。她身上的味道和族长的遗物是一模一样的。”
难怪总觉得慕容雪姬刻意接近白虞姬，原来是如此！司徒立曜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天晚上和白虞姬一切偷听到内容有点断章取义了。原来这才是真相。那看来，来到雪狐之界后，所有真心的付出都没有白费了，毕竟这群雪狐是真的需要援助。刚开始还对他们的目的持有极度的怀疑和不信任。现在看来接下来可以放手去做了。
其实从上次找青铜剑的药灵时，柳氏和白虞姬就隐约觉得慕蓉雪姬误会了什么，毕竟白虞姬的真身不可能是雪狐。其实要是雪狐还好，他们也不用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去保护她，毕竟人鱼在当下实在是太值钱了。
幸好白虞姬此时此刻是半清醒的。她听到此，想到了和青蛇的对话，青蛇也以为自己是族长，估计就是自己身上披着的这身易容衣裳的缘故吧，至于当时用的是谁的毛发，只有司徒立曜知道了。白虞姬把刚才经过脑子的场景告知了大家。为了让慕容氏相信，白虞姬把披在身上的易容衣裳脱了下来，瞬间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慕容氏听说过这种易容术，但是从未见人在自己眼前演绎这全过程，所以看得入迷了。然而她还是不相信，凑上去嗅了嗅白虞姬，的确是没族长的气息了。又嗅了嗅衣裳，的确带着族长的气息。
司徒立曜瞬间如梦初醒。这可是上官婉儿的毛发。上官婉儿的真身就是雪狐啊！但是从来没想过她是雪狐之界的族长！不可能啊，他们一起长大的啊，怎么可能………….不对，也有可能，雪狐之界动乱的时候，刚好就是他和上官婉儿相遇之时。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是上官婉儿的狐毛。”司徒立曜说道。
上官婉儿？是这么写的上官婉儿吗？慕容雪姬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连这四个字都没在这片空白里。她双腿有点颤抖了。居然和上一任族长的名字发音一模一样。慕容氏问道。得知写法一样后，慕容氏双唇都在发抖了：“谁......？”
“一友人。”
“恕我冒昧，请问她现居于何处？”慕容氏问道。
“温柔乡之界。”
慕容氏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毕竟类人异界太多了，一个个找，也找不到温柔乡那里去。那里虽然有很多雪狐，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雪狐族长会躲在那里。毕竟那里以烟花柳巷为主，难道这些年她已入青楼，过着非人的生活吗？她还好吗？突然知道消失了那么多年的族长居然就在温柔乡，这令她有点恍惚，她的手在颤抖，仿佛这个消息来得太容易，不太真实。然而，容易吗？不是吧，多少年的风和雨，多少年的期待和失望。这又会是一次功败垂成的寻找吗？她的内心似乎忐忑的。但是心里素质极强的她竭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毕竟越是靠近终点，越要冷静不是吗。她握了握拳头，内心似乎坚定了，其实抱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想法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做就是了。
雪武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地看着他的姐姐。似乎这一切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按照雪姬的话来讲，他可是族长的未婚夫啊，但是看他那样子，似乎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的思绪瞬间陷入了低沉，她缓缓地开口说道：“恕我冒昧。不知道司徒将军是否方便告知她在温柔乡具体位置。”
“温柔乡地下城。”
“那个贩卖情报的地方？”雪武明知故问道。
“嗯。”司徒立曜回道，带着敌意看了雪武一眼。毕竟到现在，他还是对雪武抱有敌意。
慕容雪姬听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那就好。那就好。”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在情报贩卖的组织里，总比呆在青楼里好。虽然也会因为拼杀而受伤，但是起码，作为族长的名誉是保住了。否则以后都不知道靠什么来领导这么庞大的雪狐之族。虽然她很想马上启程去温柔乡找族长。但是现在慕容竺还未完全恢复战斗力，如果豺狼来袭，估计寒冬寨会被夷为平地吧。目前可用之人只有雪武，然而雪武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才十几岁，能扛住这个大旗吗？她向司徒立曜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司徒立曜、柳管家惊呆了。眼前这位察言观色如此厉害的女人，居然不知道雪武的实力深不可测。是雪武太会隐藏，还是姐姐这个身份蒙蔽了她的双眼？这些想法只在他内心走了一遍，完全没机会跑到外面来。
大家都看着雪武，毕竟能力被姐姐这样批评，不知道会不会露出青少年那种叛逆。然而并没有。他还是很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阴暗。总感觉他身后有一股阴影。司徒立曜知道，强者是不喜欢解释的，只需要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就可以了。所以他懂雪武此时此刻的心态。
“不好意思，雪武因为小时候遭到袭击，可能当时年纪小，对他冲击太大了，所以变得沉默寡言。有点内向。”雪姬解释道。
不是吧！！！司徒立曜、柳管家再次震惊。看来爱情也好，亲情也好，真的会迷惑人的敏锐性。在他们眼里，雪武是扮猪吃老虎，在雪姬眼里居然是内向？！！
“我一直又当姐又当妈地把他拉扯大。”
难怪雪姬看不透这雪武。原来是带着亲妈的滤镜。司徒立曜汗颜到无语了。
“雪姬大人！竺大人醒了！”这个声音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拉到了门口那少年身上，是慕容野。
雪姬和白虞姬惊喜得愣了一下。雪姬此时顾不上礼节了，当场就和慕容野朝着寒冬寨奔去。其实也没有道别的必要，毕竟白虞姬嚯地一声掀开被子，和其他人紧跟慕容氏的身后。
“竺！”雪姬来到床边，握住慕容竺的手。眼泪满是泪花。
“让你们担心了。”慕容竺气息还是很弱，声音比棉花还轻，双瞳满是疲惫。好就好在，身上铜鳞已经完全褪去，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却只显得她更加苍白无力。
然而，醒来就好，活着就好，至少还活着。雪姬擦去了欣喜的眼泪，冬日里的阳光给珍珠般的泪珠点缀了一点点光芒，喜极而泣说的就是这场景吧。
在慕容雪武药膳的调理下，不过两天而已，慕容竺就恢复了往日的风姿、拾回往日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