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roletarii是什么意思，capite censi是什么意思，《十二铜表法》中adsiduus又是什么意思？以及这些词的词源。

（1）有一天，罗马广场事务停歇，人们在欢庆节日，恰巧在一个人数众多的集会上有人在朗读恩尼乌斯（Ennius）[64]《编年纪（Annales）》中的一卷。书中诗句如下：

无产者（proletarius）由国家配备盾牌和凶猛的刀剑，

保卫着城墙、城市和广场。[65]

（2）这时有人开始就此发问，proletarius是什么意思。（3）我望着人群中一位熟知民法的朋友，请他为我们解释这个词。（4）当他回答说他是法律专家，而非语法问题的专家时，我说：“那就最适合由你来解释了，因为，如你所说，你是法律专家，（5）而昆图斯·恩尼乌斯的这个词取之于你的《十二铜表法》，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其中如此写道，‘有产者（adsiduus）当由有产者作保证人（vindex）[66]，身为公民的无产者（proletarius civis）[67]可由任何人作保证人。’[68]（6）因此我们请求您假设刚才所朗读的并非昆图斯·恩尼乌斯的《编年纪》，而是《十二铜表法》，并且解释一下在这项法律中proletarius civis是什么意思。”（7）“我确实，”他说，“应该谈谈并且解释一下这个词，要是我学过福纳斯（Faunus）[69]和阿波利戈人（Aborigines）[70]的法律的话。（8）但是由于proletarii、adsidui、Sanates（萨那特斯人）、vades（保证人）、subvades（第二保证人）、viginti quinque asses（25阿司）、taliones（同态报复）以及用 lanx et licium（盘与带）[71]来搜查赃物的方式这种种都已经消失，而且《十二铜表法》里的所有这些古法，除了用于百人团（centumviralis）[72]案件的法律诉讼（legis actions）之外，都已经被埃布提乌斯法（Lex Aebutia）[73]所停用，我应当展示现在应用的法律法令及其措辞的学问和知识。”

（9）恰在此时，我们看见尤利乌斯·保路斯（Julius Paulus）[74]，我记忆当中最有学问的诗人，从旁边路过。（10）我们向他致敬，并且请求他为我们讲解这个词的含义和词源，他说：“罗马平民当中最为微贱、最为贫穷的，财产登记时从未超过一千五百阿司的人们，被称为proletarii。然而那些财产登记为无或者财产极少的人们则被称为capite censi（以人头登记者）。而以人头登记者的最高登记财产为三百七十五阿司。[75]（11）但是因为家庭的财产和金钱似乎起着对于国家的抵押与担保作用，包含着关乎爱国精神的保证和支持，所以除非在特大混乱时期，不会招募无产者和以人头登记者入伍，因为这些人要么只有微薄的家产和金钱，要么一无所有。（12）然而无产者阶层，无论其实质还是名声，都比以人头登记者稍微体面些。（13）的确，在共和国的危急时刻，如果适龄青年（juventus）人数短缺，就会仓促招募他们参与战事[76]，武器由公费所提供，他们未被称作人头登记者，而是根据他们繁育后代（proles）的任务和职责，用了比较吉利的名称。因为由于家产微薄，他们不大可能帮助共和国，可是他们用自己生育的子女增加了国家的人口。（14）据传说，盖乌斯·马略（C. Marius）在共和国最为困难时刻的肯布利战争（bellum Cimbricus）中，或者更有可能，如撒路斯特（Sallustius）[77]所说，在朱古达战争（bellum Iugurthinum）中，首次招募人头登记者入伍，这种做法在以前的记载里并不存在。（15）在《十二铜表法》里[78]，有产者（Adsiduus）指的是富有的（locuples）[79]、日子好过的，这个词或许来自于assiduis，意思是在共和国要求的时候，献出钱来；或许来自于按照自己的家产履行职责时的坚持不懈（adsiduitas）[80]。”

（16）而撒路斯特在《朱古达战争（Historia Iugurthina）》中关于执政官盖乌斯·马略和人头登记者如此写道：“在此期间，他本人招募士兵既未遵循先人的惯例，也未按照等级，而是听凭人们的意愿，其中大多数是人头登记者。之所以这样做，有人说是因为上等阶层人数不足，有人说是出于执政官的虚荣心，因为他受到了这个等级的人们的赞颂和尊崇，对于谋求权利的人来说，最贫穷的人是最有用处的。”[81]

凯撒之死
〔法〕让- 莱昂·杰罗姆（1852年～192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