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予禇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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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华宸生辰

亦如和公仪衾淑坐在位子上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插不上嘴。

公仪衾淑看着眼前的场景,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回来娘家诉说婆家的苦楚。

随即又想到裴少珩与世子妃,裴少珩脾气好些,日后也好相与,世子妃......想到这,公仪衾淑叹了口气,自己不比亦欢姐姐厉害,也不知日后是否能达到世子妃的眼中的标准,若不能,这日子便也难过了。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可惜了,欺压女子的竟还是女子本身。

午膳休息过后,亦欢同姑爷便离开了,公仪衾淑看着远行的车马,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了。

春日抽出一片生机,和煦温暖,人却懒洋洋的。

近日有件令公仪衾淑十分头疼的事,华宸的生辰要到了。

亦如闪身坐在公仪衾淑面前,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亦如问到。

“华宸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作贺礼?”公仪衾淑偏头看着她。

“一副字帖。”亦如脱口而出。

“你呢?”

“我?我还没想好,感觉送什么都不太妥当。”公仪衾淑有些沮丧。

“礼物而已,哪用想那么多?要我说啊,你就是太过较真。”

公仪衾淑不理会亦如的数落,依旧趴在桌上想着。

“要怪只怪你平日里不与人熟络,喜好都不曾了解。”亦如滔滔不绝。

“他非内亲,我怎么能与他熟络?”公仪衾淑道。

“那少珩哥哥你怎么就能熟络呢?还有马球场那次,周家哥哥问起话来,你也曾说过几句,怎么到了宸哥哥这儿,规矩便这么多了?”

“我......”

公仪衾淑无言以对。

“你一向谨行,处处以规矩为由将自己框着,可对宸哥哥,你不觉得太过苛刻了吗?都是自小的情分,到你这里竟如此不自在。”

亦如恨铁不成钢数落着她。

亦如很不理解,为何衾儿和华宸之间总是疏离又缠绕着思思缕缕的情谊。

公仪衾淑又何尝能够明白?

直到多年之后公仪衾淑才恍然大悟,原来此刻的二人,都在躲。

一天的课业结束后,众人都在商量如何替华宸过生辰。

几番商量过后也找不得什么新鲜法子,突然亦维司灵光一闪。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日里周家大娘子说要办一场马球赛,不若我们一同前去,既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生辰,又能散散心。”

“能行吗?”亦如疑惑道。

“自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前去讨几张请柬便可。”

“那就全交于你了”亦维凡看着自家弟弟,动容周旋他最擅长不过了。

彼时公仪衾淑正与镇国公夫人擂茶,孙嬷嬷走进来道。

“夫人,刚刚周家大娘子差人递了请柬来,说是要请咱家四姑娘和外姑娘去看马球。”

镇国公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着看着公仪衾淑。

“你何时同周大娘子有了交情?”

“怕是四姑娘想去玩,咱哥儿去讨来的请柬吧。”孙嬷嬷笑道。

公仪衾淑眼儿眯成了月牙,粲然一笑。

“你可想去?”老夫人问。

“嗯。”公仪衾淑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去吧。”

公仪衾淑甚是开心,说是要给外王母打杯好茶出来。

周大娘子的席面今年格外隆重,听说世子妃也去了,这可引起不小的议论,要知道,世子妃很少去这样低门户的官眷宴席。

公仪衾淑知道,世子妃能去铁定是裴少珩央求的,她与亦如年龄尚小,得找人看顾着。

在马车上远远望去,场面甚是辽阔,三面是矮墙,一面是亭台楼阁。官眷贵族零零散散,坐在景色雅致,错落有序的亭池间观赏。

这是公仪衾淑和亦如第二次来,马车停靠在位置上,二人先后下车去给世子妃请安,由世子妃引荐了周大娘子,周大娘子直夸镇国公府的女儿生养的好,二人在世子妃下位落座。

坐了一会十一便以打马球为由请走二位姑娘,世子妃应允后二人随十一离开。

绕过前亭向右侧走去,只见一排排用白绉布搭起的厅棚,棚内男子围坐,女子站于门侧,下棋赋诗赏球投壶皆有,好不热闹。

进入棚内,二人在亦维凡处落座。

华宸今日颇受瞩目,不少官家女子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他,这令他十分不自在。

裴少珩定了亲自是少了这许多烦恼,看着华宸窘迫模样也不由得想发笑。

公仪衾淑趁着众人送礼的空,也暗自将东西塞进去了。

畅聊了些时候,亦维司嫌没趣儿,便招呼着众人打球,一行人到了前亭后栏,皆开始准备着,独公仪衾淑站着没动,她打不好马球,便只得看他们玩。

公仪衾淑独自站着,侧目却见华宸向她走来。

“你怎么没上场?”公仪衾淑略疑惑到。

“马球非我所长。”华宸倚靠在栏前笑答。

公仪衾淑看他一眼不再言语,心下却些许欣慰,原以为只自己不专,不曾想还有别人。

亦如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捞着球杆,转身回首之间都英姿非凡,收获一片赞许喝彩。另有裴少珩助力,更是轻松,不多时便升起数筹。

华宸打开丝囊,却见一个精巧的印章。

公仪衾淑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有些紧张,竟连自己都无法察觉。

是一只花押印。

玉石晶莹剔透、纹理奇特,表面光滑而平整,上端方正,印面的边缘弧线与印文字体直线结合,显得十分别致。

印身篆刻着平安二字,印底是华宸的名字。

“平安?”

华宸摸着手里的印章看着公仪衾淑,深邃眼波下藏有一片柔池。

“平安听时容易,却是最难得之物。”

公仪衾淑不禁想到母亲,随即又开口道。

“不管你将来何等高官厚禄,作为远大,人活一世,只要平安便好。”

言闭,公仪衾淑转头看向球场的激烈奔腾。

华晨看着她,心下一片涟漪。

待四人归来后,裴少珩将头彩给了公仪衾淑,一盏琉璃台,甚是耀眼。

回府时,裴少珩同华宸骑马走在前方。

“你今日为何没上场?”裴少珩问到。

“酒吃的多了些,怕坠马。”华宸看着前方答到。

坠马?裴少珩无奈,他精专骑射,马球更是不在话下,总小到大,何曾坠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