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赛狩
“干嘛呢小安？该走了。”
陈松叫回发愣的陈安。
“走？去哪？”
“赛狩会啊，快点吧！”
陈柏说着拉上了陈安。
“赛狩会？今天不是在第五日吗？”陈安心中想道。
赛狩会明明是在六日，今天不是才第五日吗？怎么回事？少了一天？
不待陈安多想，三人便来到祠堂门外，放眼望去，祠堂内挤满了人，他们都是来看赛狩会的。
所谓赛狩会便是谷村每年七月节时通过比赛形式选出明年狩人。狩人一共两名，主要职责便是带领村子里的青壮年保卫村子免于野兽袭击以及狩猎野兽。
赛狩会的比赛一共有三场，第一场是下河摸鱼，第二场是上山捕虎，第三场是决斗狩人。
陈安三人见挤不进去便爬上围墙瞧瞧里面什么情况。
三人站在围墙上，视线穿过人群的头顶看见中间香炉前正跪拜着二十七人。打眼看去是王桃桃，陈青蓝，王牧以及陈、王二人的一众小弟。他们正跪拜的香炉后的神像是建村时的第一任狩人——“陈野”与“王垦”。
“阿桃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啊。”陈柏道。确实，陈青蓝和王牧都与王桃桃有矛盾，此次赛狩会怕是王桃桃的一劫。
“阿桃怎么会参与嘞？他一向对村里的事不感兴趣的。”陈松道。
这时陈安不合时宜地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什么？昨天？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你，后来到黄昏时你才被阿桃从钟山上背下来。”陈松道。
“阿桃说你和他在山上狩猎，后来你被吓晕了，他便背你下山了。”陈柏说道，“你怎么问这个？你这两天怎么了？老是消失。”
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安在努力找寻自己丢失的记忆，但一丁点都想不起来。那青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三个怎么没去啊。”王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道。
“要你管？怎么哪都有你？”陈松见着王蕙就一脸不爽。
王蕙也没跟他犟，四人便无话，一直看到祭拜仪式结束后随着众人来到河边。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鼓声、锣声、䥽声与人声一并响起。这二十七人也褪去上衣，挽起裤脚，个个如箭矢般射入河中。
第一场下河摸鱼比的是个人的能力，这的规则很简单，在一炷香时间内按抓到的鱼的大小排先后。
陈松说道：“王牧会不会搞事啊？”
王蕙反驳道：“我哥可不会。”其实她也没底气，毕竟王牧这小霸王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
“先看看吧。”
王桃桃与王牧、陈青蓝等人潜入河下后，岸上便没了动静，也没人知道水下是个什么情况。这第一场也有过溺亡的情况，但成为狩人就是时刻会丧命的事情，参加者也是签过生死状的，一切结果需自己承担。
来看河下。王桃桃如鱼般游水，四处寻找着那只大鱼；王牧由一群小弟拥簇着，寻找着猎物；陈青蓝与小弟们分头行动，一半寻鱼一半寻人。
王桃桃四处寻找着，终于在河床底发现一只正觅食的大鱼，他一个蹬腿加速潜到河底。王牧此时也发现了王桃桃，这次他要置王桃桃于死地，反正能怪他自己溺水身亡。他便带着一众人跟着下潜。
其实王桃桃早就发现了王牧的动作，心想既然咬着自己不放，那就别怪反咬死你。
在即将触底的时候，王桃桃突然放缓了速度，正待王牧觉得奇怪时，王桃桃突然杀个回马枪，正如狩猎的大鱼一般冲向王牧一伙人。王牧一伙人被王桃桃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几个小弟一不小心呛了水都拼命地往上游。
在这深水中最大的威胁往往是恐惧，面对缺氧，暗流、阴暗环境与未知鱼类的袭击，要是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即使水性再好也会被这河流吞噬。这也便是第一场下河摸鱼所要考验狩人的耐力、水性与心理承受能力。
王牧见小弟一个又一个浮上水面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也冲向王桃桃。
王牧这股蛮力在水中被削弱了许多，论速度本来就不及王桃桃。在他出拳的那一刻被王桃桃巧妙地躲过，王桃桃顺势绕到其背后锁住琵琶骨进行裸绞。王牧挣扎着，在水中越挣扎氧气消耗越快，心理防线也越脆弱。
不一会儿，王牧便一直吐气泡拼命往上游，看来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在王牧将要触及水面时，王桃桃放开了锁住王牧的手，踩着他的肩膀与头用力一蹬借力率先浮出水面。王桃桃大口吸气在调整好后再次潜入河中，正巧与冒出水面的王牧擦肩而过，此时的王牧感觉在濒死的边缘已无心与王桃桃斗了，他挣扎着冒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似乎从未品尝过氧气。
王牧这小霸王这般狼狈样出来令人不禁捧腹大笑，明眼人都知道他被王桃桃摆了一道。陈安三人见了也是笑得翻了，陈松更是冲着王牧大喊：“王牛儿成水牛嘞！”逗得人再次哄笑。王牧见面子丢尽也只能骂咧着再次潜入水中。
再回河底，在王桃桃与王牧大闹时，陈青蓝已经把那只大鱼收入囊中。
陈青蓝坐收渔翁之利后率着小弟返回岸上，途中与王桃桃擦肩而过，他本以为王桃桃会与他争夺，但王桃桃瞧都不瞧他一眼便游回河底。
陈青蓝本以为能松了口气，在快触及水面时突然杀出了个王牧。
王牧本是去追王桃桃的，但见陈青蓝一伙人抓着条大鱼，他才缓过来抓鱼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率领小弟们扑向陈青蓝一伙，刚换过气的王牧一伙如杀神般与陈青蓝斗了起来。
本就在水中呆了许久的陈青蓝一伙一瞬间就招架不住了，大伙人落败地拼命往上游，连大鱼都顾不上了，大鱼挣脱束缚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牧一伙本想去追大鱼但在转眼间就不见其踪迹，只得倒反去针对陈青蓝一伙。陈青蓝一伙刚浮出水面不一会儿，又被王牧一伙拽入水中，得到一点喘息的陈青蓝一伙算是恢复了些战斗力，不一会儿便与王牧一伙扭打在一起。因为是在浅水边上，岸上的人见着了王牧将陈青蓝拽入水中，在那团团激烈的水花中也看到双方扭打的画面。
“好！牛儿打得好！”
“青蓝打他，打！”
岸上两方氏族的人见这场景纷纷为其氏族人呐喊助威。
“这俩人真是到哪都能打在一块。”陈柏不禁感慨道。
这两方只是剧烈运动一会便双双妥协浮出水面大口喘息，正好村长发出时间快到的提醒后，双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及消失的王桃桃。正当王牧与陈青蓝大眼瞪小眼时，只见王桃桃突然腾出水面，五指插入一条鱼的鳃中将其举至头顶。
王桃桃出现的那一刻，岸上人集体欢呼了起来！但比赛还未结束，尽管王桃桃手中的鱼与之前那只相比差了许多，但这是此时唯一能摸着的大鱼。王牧与陈青蓝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共识，不待欢呼声平息，这两伙人便能拧了一股绳，齐刷刷地扑向王桃桃抢夺大鱼。
王桃桃见状赶忙再次钻入河中，与王牧这等人在岸上斗还可以，但在水中王桃桃自己也没有胜算，只能一直游来拖延时间。
“怎么回事？”
“王牛儿怎么自家人追自家人？”
“阿桃快游！”
岸上又开始对这场戏欢呼起来，真是反转不断，真精彩！
双方追逐不到一会儿体力也所剩无几了，香炉中的那一炷香也快见底了。在村长即将敲响结束的锣时，王牧一把抓住王桃桃左脚踝想将其托起，但王桃桃也借着王牧拖拽的力，扭身右扫腿击中王牧脸颊。王牧疼得无暇顾及王桃桃，王桃桃顺势再次借着王牧的身体一跃腾出水面，此时村长的鼓槌也逼近那锣，但王桃桃跃起腾空的一瞬间甩出那条大鱼击中锣，响起了结束的号声。
钹声响起后，大伙仍是没回过神来。刚刚王桃桃那一套干脆漂亮的动作令众人目瞪口呆，直到村长发出“结束”的口令，大伙才为王桃桃欢呼起来。
毋庸置疑这第一场下河摸鱼王桃桃赢得十分漂亮，虽然鱼的大小与往年的相比小了些，但能欣赏到这一漂亮的打斗戏，大伙也心满意足。
大伙本以为就王桃桃拿得出鱼，没想到陈青蓝一伙上岸后纷纷从缝至裤内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条小鱼。虽然与王桃桃的相比起来小得不能再小，但却没人敢取笑陈青蓝，都不由地赞叹陈青蓝有谋略，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像王牧一股脑的只会耍力气。大伙说到这又再次嘲笑起这两手空空的王牛儿了。
第一场下河摸鱼到此便结束了，大伙休整了一下后便向着龙山去准备进行第二场上山捕虎。
在前往龙山的途中，王牧拽出了队伍中的陈青蓝，远离队伍后王牧对陈青蓝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