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黑色罐子
“好。”
周茹意一口应下,“那我送二位出去吧。”
天已经暗了,姜姌正要上车,周茹意突然开口,“等一等。”
她欲言又止,姜姌问道,“周小姐还有什么事?”
周茹意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您和秦臻身边那位高人有什么恩怨,但我听秦臻提起过他,他在西城似乎有什么组织,经常出没于城南区域。”
姜姌闻言皱眉,“城南?”
周茹意点点头,“我只知道这些,至于人,我会替您留意的。”
“多谢。”
姜姌微微颔首,上了车。
“城南是一片城乡结合部。”
车子缓缓启动,洛卡突然开口,“都说西城繁华,可只有四分之三的地方繁华,城南,就是另外的四分之一。”
姜姌挑眉,“怎么回事?”
“自然灾害。”
洛卡微微拔高声音,“几十年前,城南还是西城的农业重地,后来连天暴雨,又常年干旱,蝗虫肆意,竟然还发生过瘟疫,久而久之,城南的土壤已经不适合耕种。”
“城南的人纷纷往外跑,没有人口,规划做得再好也是白费。”
说到这,洛卡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周茹意说什么组织?”
他只听到个大概。
姜姌靠着座椅,“她说,钟玄在西城有什么组织,城南是他们是的活跃区域。”
“我靠!”
洛卡突然爆粗口,“不会是因为他,城南才发展不起来吧?”
姜姌闻言扬了扬眉,“玄术是异于常理,可也不是动辄毁天灭地,左右大道!”
只是如果真如周茹意所说,那她确实得派人在城南搜查一番,任何能找到钟玄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洛卡撇了撇嘴,“好吧,不过他去城南干什么,那里地广人稀,应该也没人会拜道观吧。”
这个问题,目前姜姌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她总有种直觉,钟玄如果不在秦臻身边,那就很有可能在城南。
姜姌回到家,发现姜福玉正和白如梦谈论着什么,看见她,白如梦立刻招了招手,“快过来,看看福玉今天有什么收获?”
姜福玉拿着手机递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在短视频平台有了三千粉丝。
姜姌扬了扬眉,“你发了什么?”
“一个八岁幼崽的生活日常。”
姜福玉得意晃了晃脑袋,她也没想到昨晚的晚安语音会收到那么多人喜欢,甚至还有人找她定制专属起床铃声。
“有粉丝是好事,可别得意忘形。”
姜姌戳了戳她的脑袋,一旁白如梦笑道,“你别看福玉年纪小,她可有主意了。”
人小鬼大的,她都刮目相看。
“白姐姐都夸我了!”
姜福玉十分得意,回头吧嗒吧嗒去了卧室,姜姌扫了眼其他地方,“张萧还没回来?”
白如梦摇摇头,“她通告多,忙得脚不沾地。”
姜姌点点头,“我先去休息了。”
她去了姜福玉的卧室。
一天没来,卧室里多了不少东西,三脚架,相机,还有打光灯。
“你这是要出道?”
姜姌好容易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就看见桌上放着两台电脑,顿时嘴角抽了抽,肉疼。
正在收拾东西的姜福玉听到这话停了下来,“我已经八岁了,我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姜姌,“……”
如果不是知道里面的羌十月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她铁定一巴掌呼过去。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你知道海音娱乐吗?”
姜福玉神色一顿,随后咬着牙,“知道,老娘上辈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前世就是海音娱乐的艺人。
噢不,严格来说,是一姐。
可一姐又怎么样?
她依旧掌控不了自己的路!
姜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从前,她不曾过问姜福玉前世的事,后者也不怎么提起。
但在秦家时,看到她和何景宥争论,就知道她并没有跨过那道坎。
这次来到西城,姜福玉更是一反常态,她便猜到,这妮子动了心思了。
想到这,姜姌缓缓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但有件事你要记住,一旦发生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知道了。”
姜福玉懒洋洋应了声,随后又看过来,“对了,你问海音娱乐干什么?”
“秦臻是海音娱乐的创始人,他和钟玄沆瀣一气,你是老人,对他们有什么印象吗?”姜姌问道。
姜福玉摇摇头,“我当时刻苦钻研演技,连秦臻是顶头上司都不知道,更别提钟玄了。”
姜姌点点头,“你早点休息。”
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还要上学。”
姜福玉,“……我真是谢谢你。”
不管走到哪里,姜姌都没有耽误了她学习,这种精神还真是让人敬佩。
姜姌回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关机了两天一夜的手机,顿了顿,还是把它关进了抽屉。
她又来到衣柜前,打开,目光直直落在顶层的黑罐子上。
这是她从乌木馆里拿出来的东西。
当时她碎了符,打开沉重的木棺,却只看到了这个黑色的瓷罐。
毫无疑问,五乞鬼被养在了里头。
姜姌把罐子放在桌上,在周围布满了黄符,糯米,铜钱,她双手捏诀,闭上眼,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滋滋滋……
桌上的糯米开始被灼烧,罐子里突然传来低吼声,随着咒语越来越快,五乞鬼开始撞击罐身,与此同时,串着铜钱的红绳突然断裂。
压着糯米的黄符无火自燃,不消片刻,糯米变成了黑色,黄符烧成了灰烬,红绳尽数断裂,铜钱散落一地。
净化失败了。
姜姌额前出了一身虚汗,看来这五乞鬼确实不好对付。
她站起身,准备把罐子收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栽了下去。
扑通!
姜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如果有人在这,就会发现姜姌左手手腕处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这印记像是一个恶鬼面具,又蔓延出一条黑色纹路,向手臂攀爬而去。
然后停在了手臂中间的位置。
“容器,容器……”
桌上的罐子突然穿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重复着”容器”两个字。
一阵狞笑后,罐子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