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信男人会在意学历的“东大女子”
—— 但是,如果学历高的人都跟有同等学历的人结婚,那家庭收入的差距就会拉得更大了。
濑地山:是这样的。现在的趋势就是如此吧。
—— 我有在一篇文章里看到您评论说“‘东大女子’可以多关注一下哪怕学历和收入不是很高,但家务育儿能力很强的人”。
濑地山:可惜这种情况很少,基本不会发生。
—— 是啊。跟东大的女生聊天的时候,也会听她们说“感觉早庆(早稻田、庆应)也还行吧”。哦,原来她们要求的“至少也得是早庆!”
濑地山:我没有听她们自己说过“早庆也还行吧”。如果是早庆的话感觉她们是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据我观察,很多时候其实是“东大女子”会过分在意“对方可能会在意……”这件事情。
—— 东大的女生自己觉得“对方会在意”对吧?
濑地山:对的。
—— 言归正传。您说后半的“社会性别篇”,主题是生命历程。
濑地山:还会说到《男女雇佣机会均等法》,给他们看相关的纪录片Project X。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就职战线是从那时开始的。参与其中的,大多是东大毕业的女性。
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当他们知道那段历史和自己的关系,都会产生一种使命感,或是受到一些启发。
—— “社会性别论”讲座里面,有您想要直接传达给面前的东大生们的信息吗?
濑地山:1999年,《男女共同参与社会基本法》出台,东京大学也需要采取相应的对策。开设同时面向文理科学生的“社会性别论”这门课,就是教养学部推出的一项新举措。
具体来说,之前发生了一起东大生的强奸案。一桥大学还发生了性少数者研究生自杀的事件。像这样的事情是绝对要采取预防措施的。作为一门应政策要求而开设的课程,我认为这就是这门课被赋予的使命。
所以在前半的“性向篇”中,我会花不少时间来讲这些问题。比如,在性关系中只要不是明确的“yes”就应该理解为“no”,围绕性自主权的基本议题,以及避孕的问题。
后半的“社会性别篇”会把重点放在学生们对生命历程的理解和思考。一条重要的人生分界线是在生完第一个孩子以后。
生完孩子就辞职,这种习惯在世界范围里是较为特殊的,既没有生物学上的依据,也完全没有学术上的合理性,只不过大家都被束缚在这种思维模式里面。
课上我们会具体讨论,如果女性希望在生孩子后继续工作,那她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公司,以及什么样的工作方式。
我会一边指着平均初婚年龄,一边跟她们说:“千万不要犯傻跟现在的男朋友结婚。还有十年呢,别那么着急。”(笑)
还有一个有冲击性的话题就是离婚。
—— 离婚这个话题我没怎么碰过。
濑地山:2016年的“离结比”(离婚对数除以结婚对数)为35%。有人会说,又不是结了婚的人当年就离婚,这种计算方式说明不了问题。话虽如此,但这个离结比从1998年开始连续十九年都超过了三成。一朗(4)的三成打击率保持了十七年。这年头结婚,拿棒球来打比方的话,就好像一个上场的投手,而他要迎战的打者是全盛时期的一朗,形势是非常不利的。离婚的实力就是如此强劲(笑)。
我会跟他们说:“你悄悄低头瞟一眼两边的人,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会离婚。”然后接着告诉他们:“抱歉,忘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四个男人里有一个连婚都结不了。”(笑)
也就是说,四个男人里有一个结不了婚,结了婚的三个人里有一个会离婚。所以,我会适当地让他们思考一下以离婚为前提的生命历程。因为面对打击率三成五的打者,试图不让对手击出任何一支安打,这样的计划风险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