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雾之都的侦探
1.名侦探的助手登场
远处的钟楼传来了钟声，悠远深沉，一大群白鸽扑棱棱地拍翅飞起，仿佛被钟声惊到。偶尔，一只乌鸦发出不祥的叫声，恰如蒙查查与许诺诺的心情。
“布鲁布鲁这个狡猾的家伙！”蒙查查气得直跺脚，“原来它早就计划好了啊！先是装可怜，引诱你为它求情，好让潘多拉取下锁灵链，然后趁着换装的时候抢走会封印它的灵器！我真是笨蛋，怎么会相信这个虚妄魔灵？”
“你的确是笨蛋！”许诺诺毫不客气地指责哥哥，“小布鲁跟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背叛或是伤害我们。如果不是你跟小布鲁吵架，它也不会气成这样！”
“干嘛都怪我啊？吵架它没有错吗？”蒙查查不服气。
“吵就吵，你说什么封不封印的？”许诺诺记挂着布鲁布鲁临走前说的每句话，“小布鲁本来就很害怕被封印，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蒙查查一时语塞，片刻喃喃地说：“那……它也不该一走了之，还带走灵器！”
“它当然要带走了，否则还等我们找到它？”许诺诺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麻烦了。不完成任务，潘多拉也不会来接我们！”蒙查查终于有些慌了。
天空阴霾凝重，衬得这座城市陌生又复杂，兄妹俩都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
“好吧。”半晌，还是许诺诺先恢复了镇定，“希望小布鲁气顺了以后，会回来找我们。那之前，先看看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没有指灵针，魔灵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蒙查查有些自暴自弃地嘟哝。
“总有线索可查的，我们最好先锁定谁是魔灵，顺便等布鲁布鲁回心转意——瞧，那边有个报童。”许诺诺指指对街。
一个戴着破帽子的报童正抱着一摞报纸，向沿途的行人兜售，手中还抓着一份用力地挥着：“号外号外！死亡骑士仍未归案，神探弗雷德依旧下落不明！想知道警方将采取什么行动，快买一份今天的报纸看看吧！号外号外……”
“日安，尊敬的小姐。”报童眼睛很尖，见许诺诺在看自己，立刻三步两步跑到许诺诺面前，“来一份今天的早报吗？”
许诺诺的一身华服看起来就像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因此报童对她的态度非常恭敬，对宛如流浪儿的蒙查查则看都不看一眼。
“对不起，我没带钱……”许诺诺下意识地说，手却碰到了口袋里的钱包。她把钱包拿出来一打开，报童的眼睛就亮了。
布鲁布鲁到底是有些偏袒许诺诺，因此在衣服上施加魔法的同时，也对她的钱包动了手脚。许诺诺的钱包里装的，竟然满满都是这个时代的钱。不过，当然，这只是幻觉作祟。
“小姐，一便士就够啦。”报童立刻说。
许诺诺递上一个硬币，收起钱包，报童挑了一份报纸给她，一不留神，手中的报纸全部掉在了地上。
“哎呀！”报童慌了，“帮帮忙，压住它们，这些可是我今天的面包钱！”
许诺诺和蒙查查连忙帮着捡起报纸来，好在这时街上行人也不多，一会儿便都整理好了。报童接过，一边道谢一边回到对街，又起劲地吆喝起来了，“幻彩马戏团今晚将在城西进行他们的精彩演出……”
“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这个时代的孩子可真勤快。”蒙查查说。
“你也勤快点吧。”许诺诺打开报纸，“帮我看看，有没有哪条新闻是关于怪异现象的。”
兄妹俩刚打开报纸，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短发男子向他们走来。
“小姐，请看看你的钱包是否还在。”
这突如其来的搭讪让蒙查查兄妹有些意外，许诺诺本能地去摸口袋，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的钱包不见了！”
“什么？”蒙查查一惊，赶忙四下张望，“你掉在哪儿啦？”
“买完报纸就收起来了呀。”
“不用慌张，我知道它的下落。”短发男子微微一笑，用手杖一指对街的报童。
“他？”蒙查查和许诺诺同时吃惊，随即跟着短发男子朝报童走去。
报童的脸色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很快地陪着笑脸说：“华夫先生，来份报纸吗？头条你准感兴趣。”
“你偷了我们的钱包？快还给我们！”蒙查查冲动地说。
“喂，你别胡说八道，”报童不高兴地说，“我虽然穷，但从不搞偷东西那套！”
“你肯定是趁着我们帮你捡报纸的时候下的手！”蒙查查说。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胡说八道！”
那位名叫“华夫”的男子开口道：“要证据很简单，小姐，请看看你的手袋。”
许诺诺掏出手袋，只见内侧有一点黑色，啊，那是油墨的痕迹。
“是报纸上的油墨！”蒙查查说，“你是卖报纸的，当然满手油墨，然后你用那样的手偷了我妹妹的钱包……”
“可笑，这些破报纸哪份不掉墨？你们手上就没沾着墨？”报童反唇相讥。
华夫出其不意地抓住他的左手，说：“可这就不是巧合了吧？”
蒙查查和许诺诺细看报童被迫张开的手掌，只见食指与中指上的墨迹相对其他手指，要显得淡一些。
“你是一个左撇子。这点，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扒手干活总会用自己习惯的那只手，对你来说，那正是左手。扒窃时为了减小动静，一般只用两根手指，你的食指与中指之所以墨迹淡得不自然，就是因为碰过这位小姐的口袋以及钱包。”华夫用流畅而清晰的语速分析道，“还有一个证据：只有孩子才会对孩子下手。”
“太、太荒唐了！好吧，既然怀疑我，我就让你们搜！”报童愤怒地说，“我一步也没离开过这里，就算是这两个人也可以证明！”
蒙查查和许诺诺对视一眼，的确，报童卖给他们报纸后就回到了对街，除了偶尔因为招呼客人而停下来外，他的吆喝一直在他们耳边徘徊。
“不巧，我方才刚好在附近吃一条热狗。”华夫微笑，“哈里森面包店的热狗可是一绝——我看见，一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从你手中买了一份报纸。撇开他是替家长跑腿的因素，我更愿意相信，你把钱包藏在报纸里交给了他。”
报童的脸色越发不自然了，蒙查查与许诺诺看着华夫，露出钦佩的神色。
“好了，鬼精灵，叫你的同伴把钱包送回来吧。”华夫说，“还是你要代替他，试试坐牢的滋味？”
报童沉下脸，郁闷地吹了一声口哨，从一个胡同里跑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孩子，报童对他做了个手势，他犹犹豫豫地掏出了许诺诺的钱包——上面果然还沾着墨迹。
“谢谢你！”蒙查查兴奋地说，“你叫华夫？你好厉害，你是个侦探吗？”
“他算哪门子侦探？”报童撇撇嘴，讥讽道，“他只不过是给大侦探弗雷德跑腿的家伙而已。弗雷德失踪了，他就学着他，玩一些推理游戏。找回一个钱包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去把死亡骑士给抓出来啊！”
报童说完，冲华夫做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而华夫的脸立刻僵硬了起来。
“华夫先生，请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许诺诺真诚地说，“谢谢您帮我找回钱包，我觉得你真的很聪明。”
“对，简直像福尔摩斯！”蒙查查说。
“福尔摩斯？”华夫问。
“哦，一个著名侦探的名字，他的身边也有个能干的助手。”蒙查查说，“说到侦探，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那就请到我们的事务所来坐坐吧。”华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