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中堂的回忆
udi研究所办公室，永夜无信有些凝重的坐在沙发上，他对坐在对面的法子和中堂低沉的说道：“刑事局长说要暂停观察一下状况在做决定。”
说完永夜无信弯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能力不足。”
永夜无信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不是那么愉快的消息，”他从包里拿出几张报道放在桌子上，
“周刊journal上以前的报道里，有几个让我很在意的地方，”
第一张报道的标题：《震撼全日，最凶病毒，中央医科大犯下的罪行》，但是上面的照片是近距离拍摄的医科大的院长，
第二张报道的标题是《大受欢迎的蜂蜜蛋糕引发骚乱，恶劣的职场环境，员工们终于奋起反抗，对独裁社长说：NO！》上面的照片也是近距离拍摄的检查井盖的员工和一起旷工的员工，
第三张报道的标题是：《男人的选择是……为了心爱的恋人进行死亡报复》上面拍摄的照片居然是在铃木刚刚被抓的时候拍的，
而最后一张报道的标题是：
《震惊，十人丧生的大楼旁边惊现，装在行李箱里的女尸》上面拍摄的照片就是六户在对面二楼拍摄的照片。
“有些地方的描述太过于详细了，详细到不像是外部人员能够知道的信息。”永夜无信凝重的说道。
“也就是说有内部人员泄密吗？”法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永夜无信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与此事无关，不过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的话，请告诉我，”
“如果因为信息泄露而导致警方对我们的信用下降，别说补助金，说不定都不能参加刑事案件调查了。”永夜无信有些愤怒的说道。
在看到法子和中堂点了点头后，永夜一边收起几张报道一边说道：“这件事情要保密，”
而山本也在udi研究所内部飞快的奔跑，他终于来到了会议室门口，山本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永夜无信沉稳的声音：“请进。”
“打扰了，橘芹菜的细菌检查出来了。”山本有些兴奋的说道。
屋子里的几人纷纷看向山本，山本继续说道：“是肉毒杆菌。”
………………
udi研究所的会议室，众人齐聚一堂，这次的投影仪上投放的是肉毒杆菌的介绍，
“肉毒杆菌是引起食物中毒的细菌中毒性最强的，路边的土壤中就会有，也经常混入食物中。”山本对着正襟危坐的永利和他的副官介绍道。
投影仪上的图片变换，山本继续介绍：“由于肉毒杆菌是在无氧环境中繁殖，很容易在自制罐头还有真空包装的食品里出现，据说在国内已经数次引发问题了。”
“肉毒杆菌是会在一般家庭里出现的毒，同时也是可以用来作为生化武器的剧毒，一克就可以杀死一万多人。”咏美默默的补充道。
永利和副官瞪大眼睛，不明觉厉，法子也补充道：“肉毒杆菌神经毒素，会麻痹全身的神经，引起脑部障碍，呼吸功能障碍之类的症状。”
永利连忙问道：“那这种毒是通过注射还是通过什么方法进入的呢？”
“考虑到胃部的食物已经腐烂，很有可能犯人直接让被害人吃下了已经繁殖了肉毒杆菌的食物，”中堂有些凝重的说道。
“虽然还没有做病理检查，不过既然出现了肉毒杆菌，那么死因就是肉毒杆菌神经毒素导致的中毒，应该不会错了。”法子总结道。
“就算知道死因也不知道犯人是谁啊！”永利有些无奈的说道。
“搜查进行的怎么样了？”永夜无信对永利问道。
永利无奈的说道：“案发现场发现了很多指纹，但是因为本来就是餐馆，所以也没有锁定什么嫌疑人，案发日是从28号左右至2天后发现遗体的这段时间，既没有被害人的目击信息，也没有谁看到过有人搬运行李箱，到底是从哪里把遗体运过去的呢？犯人简直像透明人一样。”说到最后永利有些发愁。
中堂听到这里，心情有些浮躁，他用手一磕桌子，起身在众人情感复杂的眼光中离开。
中堂因为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有些迷茫，他静静地躺在屋子里的沙发上，回忆起了曾经：
十年前：
深夜，一家装修温馨的餐馆，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在外面路过旅人的身上，给忙碌了一天想要尽快回家的人们带来慰藉，给饥肠辘辘的旅人带来希望。
年轻的中堂也不例外，他推开了餐馆的大门，听到一个女孩活泼可爱的嗓音：“欢迎光临！”
说着梳着马尾辫，穿着蓝白色工装的女孩来到中堂面前，
“要点什么呢？”女孩微笑道。
“我想想。”中堂抬眼望向天花板，片刻后还是问向身边的女孩：“有什么推荐吗？”
女孩挥舞着左手，眼睛一眨一眨，活泼的说道：“我比较推荐鸡肉南蛮饭，”
“听起来不错，就那个吧！”忙碌一天的中堂并不打算挑食。
“好的！”女孩阳光的笑道。
在中堂认真的享受食物时，女孩和别人聊天时开朗的声音飘来：“美大毕业以后真的穷到揭不开锅，”
“又来了。”那桌客人纷纷笑道。
“是真的，一边还着助学金一边精打细算。”女孩有些无奈却还是保持乐观的说道。
“都是靠蹭店里的伙食活下来的呢！”一个客人取笑道。
“别说出来啊！”女孩故作不满的说道。引来众人的大笑。
第二天，学习到更晚的中堂带着书本推开餐馆的大门，却看到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而且女孩正收拾餐桌时，中堂楞楞的问道：“要关门了吗？”
女孩抬起头看向来人，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来做的话。”中堂不置可否的点头。
“请坐。”女孩热情的说道。
中堂在食物端上来后，放下了手里的书本，在吃到第一口后，中堂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吧台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
中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扒饭，却在又一次抬头时发现女孩的视线还在他的身上，中堂假装强硬的说道：“混蛋，你实在太刻意了，你在看什么啊？”
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眼光变得明媚，接着她从吧台里跑了出来，拿出一张画纸展示给中堂：“画了一个美男子。”
中堂楞楞的看着画上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他嘟囔道：“别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画别人啊！”语气却不在强硬。
女孩可爱的一笑，靠近中堂问道：“怎么样？”中堂心跳加快，看着眼前阳光可爱的女孩，笨拙的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画面一转，镜头里的风景也从冬天来到了春天。中堂和花谷夕子一起来到一处平坦的草原，花谷夕子高兴的看着天上蔚蓝的天空和慵懒的云朵，还有地上茂密的青草和远方的丘陵，不由得感慨：“好漂亮啊……”
坐在草地上的夕子一边吃着两人带来的食物一边开心的说道：“好舒服啊！真希望天天如此啊！”
在发现中堂只是宠溺的微笑后，花谷夕子对中堂自豪的说道：“给你看个宝贝哦，”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递给中堂。
“终于，我的画册出版了，”花谷夕子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自豪。
中堂忍不住夸赞道：“挺厉害的嘛！”
在夕子的开心的笑声中，中堂翻开了画册，第一张是一颗翠绿色的大树上生存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小鸟，在角落里却有一只茶色的小鸟，慢慢的，这只小鸟因为长得不好看而被鸟群排挤出去，
故事的后来，小鸟倒在一片雪地里，中堂对一旁的夕子问道：“这家伙死了吗？”夕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接着夕子脸上露出笑容，她一边把画册翻过一边笑着说道：“然后，它变成了美丽的花。”
中堂看着那朵在雪地里盛开的金黄色的花朵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花谷夕子不停的笑，停下来后，用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对中堂认认真真的说道：“这不是道理。”
中堂看着夕子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复杂的情感，有些迷茫，在他因为自己理科僵硬的大脑而无法理解夕子的想法时，花谷夕子已经看着自己的恋人继续微笑了。
………………
画面一转，中堂正在解剖室内工作，解剖室外运尸车运过来一具尸体，同事说道：“被害人身份不明，遗体被扔在了废料厂。”
青年的中堂在拉开装尸袋的拉链后，眼神一下子凝固了，那是一个脸上有着冻伤，眼睛里充满绝望和痛苦的女孩的脸，那是他的爱人花谷夕子的脸，却再也不会露出笑容了。
中堂的手停了下来，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躯，缓慢的伸出手掌，缓缓的放在女孩的脸上，轻轻的替女孩合上双眼。
中堂闭上眼睛，想起那天夕子在微笑后对他解释的话：“就算是清冷寂寞的一生，只要最后变成花朵，那也是好的。”那时的夕子脸上露出的不在是笑容，而是一种平静的，悲伤过后仍然保持对于生活的坚定和热爱。
中堂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夕子那苍白的嘴唇和有着冻伤的脸庞，眼眶微红，他慢慢的拿起刀具，划开爱人的身躯，
耳边似乎传来夕子认真的，有些伤感的解释：“在温暖的，香气宜人的地方，平凡的小鸟也会变成美丽的花。”
中堂的手术刀继续滑落，雪白的手套被爱人的鲜血染的绛红，
回忆里的声音继续响起，
“怎么样，觉得很幸福吗？”女孩微笑着看向爱人，眼神里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中堂不由得安慰着悲观的夕子：“活着的时候就不能幸福吗？”
夕子鼻头发酸，看着中堂认真的脸庞，她扭过头去，心里的情绪迅速翻滚，最后夕子用假装不在乎的语气微笑着说道：“那你能让我幸福吗？”
中堂认真的看向女孩的眼睛，像是要用眼睛传递给眼前悲观的，拥有不幸往事的女孩以力量，夕子却又很快的收敛起了刚才的情绪，她嘴角上扬，看着爱人的眼睛笑着说道：“这是反向求婚。”
中堂有些愣住了，片刻后他咧开嘴巴，露出衷心的笑容。夕子也红着眼眶在轻轻的笑……
手术刀划过最后一道痕迹，中堂的眼睛变得模糊，耳边传来警察同事平静的声音：“辛苦了！”
在警察离开这里以后，中堂看着对面准备帮忙自己一起缝合的同事，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冷静的说道：“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
“好的。”同事也转身离开了。
在同事把铁门缓缓合拢以后，中堂眼眶湿润，他脱下自己的手套，双手颤抖的摸向夕子冰凉的脸庞，
在自己的手掌碰到爱人的脸庞时，中堂压抑的情感彻底崩溃了，他放声痛哭，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中堂第一次感觉到了肝肠寸断，心如刀绞的滋味，解剖室内偶尔传出的微弱哭声，声声泣血，闻者落泪。
小结。